第八章 深情款款 永结同心(2 / 2)

新岳传 至尊龙威 0 字 2021-08-27

岳府的人都已被大火惊醒,大家伙吵吵嚷嚷,赶紧去扑火。唐老大带着一干商人,手拿武器,赶过来询问究竟,震宇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说了一遍。众人一时想不出究竟,便随震宇来到议事大厅。

议事大厅里,岳少辉正在低头沉思,见到众人到来,起身让座。“少辉,怎么在扶桑也有金狗子,他们刺杀震宇又是为何?”唐老大满脸困惑,急于想要知道答案。

岳少辉缓缓的说道:“他们是金国使者完颜宗明的随从。八月十五月见节,在静冈的比武大会上,震宇曾经打败过他们,他们不会因此,而来刺杀震宇吧?”

“哼!这还用说吗?金人吞我大宋之心久矣,只是迫于岳家军的威力,才没有得逞。他们与岳家军打了几十年的仗,吃尽了苦头,岳家军之名让金人闻风丧胆,不得不承认‘憾山易!憾岳家军难。’震宇在静冈比武大会上,连败蒙金武士,大名威震九州各岛。他们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劲敌存活于扶桑呢?”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先生,话头一开,便滔滔不绝。

赵先生的话让岳少辉频频点头,他神情愤然地道:“诚如赵先生所言,我们的底细已尽被金人掌握,看来今后我们不会再有安生之日了。”说到此,岳少辉豪情大发,从墙上取下一把腰刀,弹铗而歌,“大刀出鞘兮,憾摇霹雳。刀啊!我要以金贼之血,祭你。”

商人们也受到了岳少辉的感染,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即回归中土,加入到抗金队伍。待到众人安静下来,赵先生疑惑地道:“我就不明白了,扶桑国为什么和金人打的这么热火?”

岳少辉冷笑道:“扶桑孤悬海上,地少人稀,物质匮乏,已没发展前途,他们极力结交蒙古、金、西夏、吐蕃、大理、宋等国这不明摆着是要为以后海外拓土做准备吗?”

赵先生捻须颔首表示认同,“倭夷如有此心,日后必将为我大宋之患。”赵先生面露忧患之色,他虽然是一位商人,但毕竟是皇室后裔,免不了要为江山社稷着想。赵先生博学多才,深谋远虑,看问题极为透彻,果然此后几百年,江浙沿海倭患不断。

“扶桑现在战乱纷起,各种势力把持一方,还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集权,因此他们现在还无暇海外拓疆。”岳少辉深居夷岛多年,对扶桑国事,了如指掌。

“少辉兄,以后扶桑人的动向,免不了要你多留心。我看不如这样,我在京都开办一家商社,你来经营,这样可以随时监督扶桑人的动向,你意下如何?”赵先生盯住岳少辉,眼神之中充满期待。

“这。”岳少辉沉吟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赵先生虽为皇室后裔,却并不像高宗之流那样媚金,更不会向秦桧那样加害于他,他只不过是一个爱国的开明绅士。

“少辉,赵先生的想法不错,这样既能为大宋做事,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说了,有了京都商社,我们以后运货到来,也省得为寻找下家费心,从而影响了归期。嗨!赵先生在鹿儿岛的那家商社,实在难以应付大量货物,以致货物积压,影响了销售。”唐老大的话句句切中要害,岳少辉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点头应承。

岳家要在京都开商社了,这并没在吉野里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在岳家这样豪富之家,想要办一件事,实在是太容易了。

岳家商社,开在京都洛西区,九条大街上,取名盛唐商社。盛唐商社的掌柜是岳家少主人岳啸岳震宇,他是带着新婚妻子携四位侍妾来京都的。由于岳家是九州岛有名的富豪,再加之震宇在静冈比武大会上闯下的名头,所以在开业的那天,前来道贺的人特别多,这其中就有藤田一郎、藤田次郎兄弟俩以及伊泽秀行等权贵,就连源濑延平也大老远遣人送来贺礼。

“震宇君,祝你生意兴隆。”“震宇君,祝你财源广进。”“阿力嘎桃。同喜!同喜!”千篇一律的贺词,木讷呆板的回谢,弄得震宇不胜其烦。

由于是樱子的本家长辈,藤田兄弟在武源饭庄为震宇夫妇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又备了一份厚礼,也算是对没有参加樱子婚礼的一种补偿。酒席有伊泽秀行作陪,席间伊泽举杯对藤田兄弟道:“藤田桑,震宇君年少有为,你们藤田家有此佳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言辞之间,暗含吹捧。

“那是!那是!我家樱子富贵,找了震宇君这么个人中龙凤,以后我们藤田家还怕什么人,即使是源濑延平又何足道哉。”藤田一郎极尽赞美拉拢之能事。

震宇冰雪聪明,岂有不明白他们语中含义,暗想:“你们现在认樱子是藤田家人了,可曾想过当初,把樱子送给源濑那头猪时,是何等的绝情。”震宇默不作声,只是低头饮酒。

气氛有点尴尬,为了缓和气氛,藤田一郎叫上歌舞伎一助酒兴,随着樱花舞乐响起,藤田兄弟和伊泽秀行禁不住打着拍子,哼起了《樱花谣》,悠长的樱花调拨动了震宇的情思,想起了和樱子从相识、相爱、相知到永结同心,这期间既有相伴的甜蜜,也有分别后的苦苦思念。震宇柔情大发,拉着樱子的手,随歌舞伎舞蹈,唱起了樱花谣。

震宇喝的酩酊大醉,本来以他的功力,再多的酒也休想灌醉他。但是他今天心绪不佳;他感慨世态炎凉,人情不再,俗语说‘人愁酒易醉’,震宇满腹心事,又喝了许多闷酒,岂有不醉之理。

藤田一郎用太政大臣专乘送震宇和樱子回盛唐商社。藤田一郎很得意,凭着是樱子的大伯父,他很有自信让震宇为他做事。他为能够有震宇这样一个旷世奇才而得意,他又有了一把可以掣肘他人的利器。其实藤田一郎是有野心的,他并不甘心屈居伊泽门下,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车子到了盛唐商社,藤田一郎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随震宇进了商社。在会客间坐定,侍伎奉上茶来,藤田一郎嘬了一口茶,醉意未消,打着酒梗,对樱子说:“樱子,震宇以后就是我藤田家的人了,你要让他多为我们藤田家做点事,要是我发迹了,自然亏待不了他,到时就是给他正一位关白做做,又有何妨。”藤田一郎一不小心,说出了秘密,竟然野心勃勃地想做天皇。樱子未置可否,对于这个大伯,她从未真正在意过,在她印象中,大伯不是冷目对她,就是利用她谋取利益。她极其反感这位大伯,以至于对他的家庭也不愿了解,自己有几个堂兄妹,她一概不知,如此漠然的亲戚关系,叫她怎能坦然接受震宇为他卖命。可是她一个出身封建贵族家庭的女孩子,自小就受封建礼教的熏染,逆来顺受,就是她这一代女子的做人准则。

“我会对夫君说的。”樱子淡淡地说。

送走了大伯,樱子走进内室。震宇依然没有酒醒,侍妾们正在为他擦身子。震宇嘴里还在哼着樱花调:“樱花啊,三月里盛开的樱花,樱花啊,樱花,晴空里灿烂的云雾。她不怕狂风吹呀,不怕暴雨打,虽然花瓣飘零,花枝永远挺拔。啊,孩子,阿孩子啊,不要难也里呀沙诺,用劲拉呀。”

樱子美丽的大眼睛里,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她遣散了侍妾,把震宇的头搂在怀里,胸中涌出无限柔情,低声地跟着震宇一起哼樱花调。

盛唐商社的生意很兴隆,由于货物全,品质佳,所以全京都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某宝,一时之间盛唐商社成了富人们斗富炫耀的地方。

为了应付日益暴涨的生意,震宇雇了一位账房先生,招了四个小伙计。账房先生是长野人,名叫秋田广之,五十出头,很老实,说话慢条斯理。秋田广之家中没有任何亲人,和他相依为命的妻子,也在去年死了。四个小伙计,身世更惨,伊泽秀行和源濑延平的战争,使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震宇见他们可怜,便把他们招入了盛唐商社做伙计,为了便于区分,震宇给他们立了一个统一的姓檐下,分别取名仁夫、义夫、立夫、信夫,意为在屋檐下发现了他们,要他们立信仁义。

震宇为人和善,深受秋田广之和四个小伙计的喜爱,在没事的时候,震宇还会教四个小伙计读书写字,接受孔孟之道的薰陶。

有了秋田先生和四个小伙计的帮忙,震宇就显得轻松多了,更有时间陪樱子了。

小雪节气过后的第三天,京都就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从早晨开始下起,直到下午未时还没有停下来。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银色世界里。寒冷加上大雪使得热闹非凡的九条大街,一下子变的寂寥起来,很少有人走动,即使有人,也是缩着脖子,在风雪中快速跑动,那脚踩碎琼乱玉的咔嚓声,在空旷的街区里显得很刺耳。

冷冷清清的街面,使许多店铺早早的就打烊了。盛唐商社虽然没有打烊,却无人光顾,柜台上秋田先生有气无力地拨着算盘,在算账。仁夫、义夫、立夫、信夫四个小伙计无精打采地围着火塘烤火。整个商社都被一种无聊的气氛所笼罩。

二楼,震宇陪着樱子坐在火塘边喝茶、嗑瓜子聊天。安逸,养尊处优的生活使樱子更加美丽动人,诚如人们所说爱使女人更迷人。

樱子打开窗望了望天,天灰蒙蒙,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看来今天是不会停下来了,樱子对震宇说:“夫君,我们打烊吧,这天气不会有生意了。”话刚说到这,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啦?”震宇走过来揽住樱子的小蛮腰问道。“你看那人好奇怪。”顺着樱子手指的方向,震宇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在风雪中踽踽独行,那人戴着一顶穴着雉鸡翎的狐裘帽,一对毛绒绒狐狸尾在胸前飘来荡去,宽大的羊皮大衣被一根牛皮腰带紧紧地扎在腰间,在他的牛皮腰带上挂着一把中国北方胡人常配的明月弯刀。在异域,这身打扮确实很扎眼,难怪樱子很惊奇。

“耶律休戚。”震宇惊叫了一声,他不明白这胡儿,为何独自一人走在九条大街上。耶律休戚好像在等什么人,他不时地抬起头东张西望,见没什么动静,便停下脚步,思索了一阵,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又觉不妥,再转身往前走。就这么反复几次,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来人居然是山鬼野冢。“山鬼野冢,他怎么和胡人搞在了一起?”震宇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山鬼野冢和耶律休戚鬼鬼祟祟地耳语了几句,便一起消失在风雪中。

山鬼野冢是伊泽秀行身边的贴身武士,他和支持源濑延平的金人在一起干嘛,他们一定有重大的秘密,不行我得打探一番,想到此,他贴着樱子的耳边说;“樱子,我出去一下。”“不嘛!我不让你出去。”樱子撒着娇,搂着震宇的脖子不放。“好樱子,乖,听话。”震宇把樱子的手指放到嘴里允吸了一下,“那你快点回来,我等你吃饭。”樱子咬了一下震宇的耳坠。“好的。”震宇吻了一下樱子美丽的睫毛。

震宇顺着山鬼野冢和耶律休戚的脚印追下去,不多时便看见了俩人,震宇悄悄地尾随俩人,一直追到岚山。突然,两人不见了踪影,震宇拧身一纵,“太虚遨游”跃上一棵古柏,举目四望,见一处山崖下,有火光闪耀,震宇观察了一下地形,见山崖旁有一块巨大的怪石,震宇飞身而下,悄悄地隐藏在怪石后。

透过怪石的缝隙,震宇看到有五六个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篝火的上面烤着一只整羊。细看那几人,见除了山鬼和耶律休戚外,另外几人是完颜宗明、纳兰文定和长谷川兄弟。纳兰文定取出一把短刀,割下一块羊腿肉,递给完颜宗明,长谷川之狗忙奉上一壶清酒。完颜宗明举起酒壶先喝了一通,然后才开始撕咬羊腿,吃了几口,完颜宗明缓缓地说:“山鬼君,这次一定得成功,否则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山鬼野冢正要举起一壶清酒,闻言放下酒壶道:“王爷放心,伊泽现在很信任我,他身边的人已经被我收买,杀他易如反掌。”

“山鬼君,杀伊泽不是目的,最主要是得到调动军队的兵符。”“嘿!嘿!王爷这你就更放心吧,我已探知兵符所在,就等源濑将军起兵了,那时杀了伊泽,和源濑将军兵合一处,一举拿下京都。”山鬼野冢如山野孤鬼,脸色阴沉可怕。

“反复小人。”震宇暗骂了一声,他对伊泽虽没什么好感,可山鬼野冢卑鄙行为,让他决定帮伊泽一把。

“长谷川兄弟,你们俩快回去禀报源濑将军,一定要在‘大晦日’之夜起兵。千万不能耽误。”完颜宗明带着命令的口吻吩咐长谷川兄弟。长谷川兄弟正低头津津有味地啃着烤羊肉,闻言张开塞满羊肉的嘴同声道:“王爷放心,我们这就走。”俩人说完,又各自割下一大块羊肉方才离去。

“王爷,在下也要告辞了。”山鬼野冢起身向完颜宗明辞行。

“回去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要露了行踪。”完颜宗明叮咛道。

“王爷放心。”说话间,山鬼野冢人已到了三丈开外,身法甚是灵动。

“王爷,我们这么帮源濑,值得吗?”耶律休戚不解地问道。

完颜宗明捻髯道:“皇上准备在春季起兵,攻打南宋,我们也要有所准备吧。伊泽秀行和藤田一郎老谋深算,不能为我所用,只有助源濑平定北方,我们才可借助扶桑之力来牵制宋朝。”

“王爷的意思是用扶桑人的海军攻打宋朝沿海,让他们分心,这样我大金在正面战场就可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宋朝。”纳兰文定领会了完颜宗明的意图。

完颜宗明赞赏地点了点头,口中轻吟“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似乎觉得攻下大宋,指日可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