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可灼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轻松,李宏宇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不易觉察的不屑神色,李可灼好像小看了他,如果他连李可灼的这点儿小把戏都对付不了的话又岂能拥有现在的高位?
“既然那位仙长把仙丹给了你,那么看来你的机缘不错了。”
随后,李宏宇沉吟了一下,盯着李可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让本官感到奇怪的是,那位仙长既然是天上的仙人,自然能预料到大行皇帝服用仙丹后的事情,可他却依然给了你,本官不知道你这是机缘还是恶缘!”
轰的一声,现场听审的众臣听出了李宏宇的言外之意,李宏宇是在质疑李可灼仙丹来自一位仙人的说法,那位仙人如果存在的话肯定会知道泰昌帝服药后猝死,这样一来完全是在害李可灼。
“天命不可违!”
李可灼的脸色变了变,他发现李宏宇比他想象的要难缠得多,随后面色阴沉地回答,“本官在得到仙丹的时候就已经得到过仙长的告诫,服用之人与仙丹无缘的话将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是本官太过贪心非要要仙丹,结果有了如今的结局。”
“皇上,臣没用,虽然奉旨献药但却无济于事,实在是罪该万死!”说着,李可灼斜向上一拱手,神色悲愤地高喝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哼!”李宏宇见状眉头顿时微微一皱,口中发生一声冷哼,李可灼这是想要提醒听审的大臣们他是奉了泰昌帝的圣旨进献的仙丹,仙丹能否救泰昌帝的性命与他无关了。
在座的大臣们闻言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是本案中最麻烦的一个地方,李可灼并不是无缘无故进献仙丹,是泰昌帝下发了求医问药的圣旨后遵旨行事,由于牵涉到圣旨故而使得案情变得非常复杂,不能轻易地给李可灼定罪。
这也是李可灼后来得以脱罪,仅仅被判为流放到边疆戍边的重要原因,在无法确定仙丹是导致泰昌帝猝死的原因之前无法定他死罪。
“李可灼,你确实罪该万死!”
对于李可灼表演的这出“忠君爱国”的闹剧李宏宇实在是不想看下去,因此用力一拍惊堂木,指着斜向上拱着手的李可灼沉声呵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
“李大学士,你此言何意?”
李可灼闻言心中一惊,他知道李宏宇要向他摊牌了因此变得紧张起来,放下斜向上举着的手后故作镇定地问道。
由于李可灼一直关在诏狱里因此根本不清楚李宏宇查案的进度,手里掌握了何种证据,故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变应万变。
“别以为把进献的那些红丸称为‘仙丹’就能瞒天过海,本官告诉你,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官也会把你的谎言一一戳穿。”
见李可灼在那里装傻,李宏宇冷笑着望着他说道,“李可灼,你别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你犯了一个大错!”
“红丸?”李可灼闻言略微感到错愕,不过很快就意识到是他进献的仙丹,由于是红色的药丸故而可以称为“红丸”,然后狐疑地望向了李宏宇,“李大学士,本官不明白你的意思,能否说的清楚些?”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本官就成全你。”
李宏宇知道李可灼现在心中肯定感到非常疑惑,想知道他犯下了什么大错,因此冲着堂外高声喊道,“来人,带证人!”
“拜见李大学士、各位大人。”随着李宏宇的这声命令,四名穿着差役公服的人被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士兵带上了公堂,在众人的注视下躬身行礼。
“告诉在座的大人,你们是什么人。”李宏宇瞅了一眼那四名穿着公服的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各位大人,我等是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和应天府的仵作。”四人中领头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闻言向前一步,向在座的众臣一拱手后自报了家门。
“仵作?”包括李可灼在内,现场的人纷纷面露疑惑的神色,不知道李宏宇把仵作找来做什么。
“告诉各位大人你们验尸的结果。”把仵作招来自然是跟验尸有关了,李宏宇沉声向领头的仵作说道。
“禀各位大人,经我等仔细查验,那名试药而死的内侍死于中毒。”领头的仵作不敢怠慢,躬身回道。
“中毒?”听闻此言,现场的那些文武重臣顿时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难道李可灼胆敢在进献的丹药里下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可灼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宏宇竟然会从那名已经死了的内侍身上下手对付他,情急之下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