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朱由检果然兑现了他对王锐的承诺,对朱纯臣一事的真相秘而不宣,对外只说成国公伤痛先帝逝去过度而致突发怪疾昏迷不醒,并派了太医为其诊治。
还别说,那“忘忧丹”的确是神妙无比。朱纯臣服食后就变成了植物人一样,一切生机尚在,但却只是昏迷不醒。太医们悉心诊治了一番,可对这种“怪症”终是束手无策,也丝毫查不出服药的端倪。因此尽管有少数人对怪疾的言论心生疑惑,却无人敢说出口来。
朱月影自是焦急和伤痛万分,可是王锐却不敢将真相告诉她,害怕破坏了朱纯臣在女儿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他同时也嘱咐聂行天父女等人绝不可将此事外传,连苏瑾都没有告诉,担心她一不小心在朱月影面前露了什么口风。
为了安慰朱月影,王锐自阉党谋逆案结束后仍是蛰伏在府里不出,一方面是多陪陪她和家人,享受一下许久未有的天伦之乐,另一方面也是趁机思考一下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现在老魏倒了台,可以说最大的障碍已去,按照王锐原来的计划,眼下正该到了大展宏图,引导大明进入发展快车道的时机。而且现下具有现代水准的新式火炮与步枪已经试制成功,无论应付内乱还是扫平外患似乎都是小菜一碟而已。但这些实际上都是理论上的可能罢了,眼下摆在王锐面前的一个最大障碍就是现在的大明朝国力实在是空虚,就像一个久病初愈的人一样,虽然已用猛药去除了顽疾,可是身子还太虚弱,需要慢慢将养才能恢复元气。否则你就是给他举世无双的利器,他也无力个之杀敌。
其实说穿了,现在的最关键问题仍然是极度缺钱而已。
想要扫平建虏和蒙古诸部不难,差不多需要一千万两银子就能搞定吧。新式的火炮与步枪也不算贵,价格只不过是老式火器的数倍罢了。而且由于工艺和技术水平所限,枪炮和弹药都还无法实现量产。
想迅速提高工艺和技术水平?没问题,估计投入个千八百万两银子,先将蒸汽机发明出来,然后建成几个大型的兵工厂就可以。
可大明现在一年地岁入才不过四、五百万两银子,并且还入不敷出。又上哪里去弄这许多银子?王锐是逆天强大的穿越者不假,但终究不是神,可没有凭空变出这些银子的本事。
因此他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一切还要循序渐进,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
他不急,但是朱由检却有些着急了。眼见王锐躲在府中不出,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命人将之召进宫来,询问治国之策和当下几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王锐自是猜得到朱由检地想法。心中不由得暗笑。于是立刻跟着传旨地太监来到了宫里。
果然不出王锐地所料。朱由检一看到他来。立刻面现高兴至极地神色。
见王锐上前按礼参拜。朱由检急忙一把将他拉起笑道:“太傅免礼。朕现在虽然已是天子。但在太傅面前却永远像当初一样!”
王锐知道他现在这番话说得地确是出自于真心。心中也十分高兴。但仍不愿缺了礼数。执意行过礼后这才微笑道:“皇上如此待臣。那是臣之万幸。但微臣却不敢恃宠而骄。坏了君臣纲常。愿皇上也能记住这个道理。切莫因骤登大宝而有所忘形。忘记了自己身肩着大明江山和黎民百姓地重任!”
朱由检闻言心中微凛。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太傅教训得是。朕定会牢记在心。不负皇兄当日地重托!”
王锐听他又提起了怨死地天启帝。忍不住暗叹一声。沉默不语。
朱由检见状也是面露黯然之色,片刻后方才振了振精神笑道:“太傅这些天来日夜操劳阉逆一案,着实是辛苦了。朕本来也想让太傅多休息些时日。怎奈眼下诸事繁多,朕实在是离不开太傅,所以今日就命人将太傅匆匆请来,还望太傅莫怪才是王锐连忙躬身说道:“皇上言重了,为君分忧乃是臣子的本分,何来辛劳二字?不知皇上今日召臣来有何要事,但请吩咐无妨,臣自当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