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的死讯很快就公布了出来,按照规矩,百官要进行“哭临”仪式。即皇帝丧忌之日,群臣临殿旦夕各哭十五声,以示追悼之意。
京官在闻丧的第二天,进宫听宣遗诏。然后一律在本署内“斋宿”(不能和老婆、小妾同房),早晚在灵位前哭。三日后“成服”,也就是穿丧服,早晚去殿上哭临,直到下葬为止,成服27天后方可除去,这就是一整套的礼仪。
信王也不是就那么立刻登基,而是先回到了自己府中,等张瑞图、李国普等阁臣率领了文武百官一起到信王府去“劝进”,礼部也三上了“劝进折”。照例是三劝两让,将那套虚礼完整地演出一遍,直到第三道劝进折,信王这才“免从所请”,正式进宫。
五天之后,在三大殿举行了登基大典。朱由检在皇极殿即位,正式登基,并选了“崇祯”为年号,诏告天下明年改元。
新旧交替之间,事情多得可说是数不胜数。但是王锐却诸事不理,只是率领了内卫专心审理老魏谋逆一案。
曾经叱咤风云的魏九千岁终于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他开始还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妄图死抗到底,也想要硬充一回英雄好汉。
王锐自是不会跟他客气,当下命曲达闾将厂卫的各种酷刑都让昔日的厂公亲自体验了一遍。
结果证明英雄好汉的确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最起码老魏同志还差得远呢。昔日属下苦心琢磨出来折磨人的酷刑还没尝上几种,老魏就已经崩溃了,恨不能立刻就将祖宗八代都招认出来。
只不过内卫对这个昔日的大敌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因此存心要让他受尽折磨,又怎会如此轻易罢手?
对于阉党的情况内卫其实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开列了一份详细的清单。只要老魏招认得与清单上相比尚有疏漏之处,就请他尝一样新的酷刑。
到后来所有的酷刑都玩了一遍,曲达闾正感到有些无趣时,王锐又告诉了他几种现代地刑罚方法。
其中最受欢迎地两样就是集中高强度地突审和水刑。场面既不血腥、残酷。又最大限度地考验着受刑者地意志和地忍耐能力。直让曲达闾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督公大人地无所不能只有叹服来形容。
老魏作为一个阉人。身体虽有残疾。但体格却因营养充足和时时演武而倍儿棒。这才经受住了非人地超强折磨。否则恐怕不等曲达闾玩过瘾。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和他有同样遭遇地还有王体乾、涂文辅和魏良卿等一干阉党地首恶。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出来混总是要还地等等这些话都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好地体现。
这一次谋逆案牵扯之广。在大明二百多年地历史上也算得是有数地了。因此直审了三个多月。才终于完全结案盖棺定论。
老魏等一干首恶自是逃不了身受凌迟之刑。弃市斩首、流配充军和罢官者亦多达数百人。整个阉党地势力被连根拔起铲除。朝野上下无不拍手称快。
王锐地声名和威望自然又攀到了一个新地高峰。而由于他地坐镇。新旧交替进行得平稳、顺利。没有产生丝毫地动荡。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地奇迹。
按照眼下的形势。如果王锐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入主阁部,然后安插亲信接手因阉党势力倒台而产生的各个空缺要职,拉拢朝臣,形成一统朝局的局面,甚至直接做个曹操那样的人物也不是十分困难之事。
不过王锐并不打算那么做,因为若是那样的话,他就算将自己完全放到了皇帝的对立面上,将来要么除掉皇帝。另立新君做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雄,或是干脆篡位。要么被皇帝除掉,落得老魏一样地下场。
这与他当初的选择是完全矛盾和背离的,若是如此,那他还不如接受了朱纯臣的提议,助其登上皇位。然后趁着他羽翼未丰再将之除掉,利用其也无子嗣这点自己来篡位,这样要更加简单和名正言顺得多。
既然选择了与朱由检的情谊和当一名忠臣,王锐自是要想方设法避免这样的局面出现。
只是朱纯臣最后的劝告极有道理。王锐也早想到了那一点,所以说他现在要想出一个办法,既要手握重权,将来又不能令朱由检起了猜忌之心,影响了二人的情分。
这自然非是件易事,但王锐却早已经有了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