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他的诗歌,念给我听吗?”
柴文轩瞬间涨红了脸,被茶水呛得咳嗽连连:“你……你怎么……还记得?”
“你记得我曾经干的那些破事,我就不能记得你干过的事了?”
“你……你……”
柴文轩差点气成斗鸡眼,继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论夏朝生吃没吃过易子药,自己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了软:“好吧好吧,此事以后不提了。”
他们又安安静静地吃了几口茶。
柴文轩好奇心起,小声问:“朝生,王爷待你好吗?”
“好啊。”夏朝生双手捧着茶盏,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仿若精致的瓷器,“怎么了?”
“外面都说,王爷性情残暴,还喜欢打人,你……”
“我这身子骨,王爷若真的喜欢打人,早死几百回了。”夏朝生打断柴文轩的胡言乱语,无奈道,“你今日来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柴文轩面露尴尬,双手摩挲着茶盏,不好意思地喃喃:“我们已经许久未好好说过话了。”
夏朝生一愣。
“自从你选择追随前太子殿下,父亲就不许我与你亲近。”柴文轩顿了顿,“柴家一向不涉党争,家父又爱明哲保身,还望你理解。”
“柴大人的选择是对的。”
“再对,今时也不同往日了。”柴文轩神情一变,欣喜道,“这上京城没了你,无聊透顶,我以后定然日日来王府叨扰。”
夏朝生:“……”
穆如归:“……”
夏朝生又陪柴文轩吃了几碟糕点。
柴家的小公子愣是将茶水喝出了酒的架势,拉着他,哭叽哇啦地表示,自从与镇国侯府的断了来往,自己就在府中闲出了鸟。
“父亲大人很严厉。”柴文轩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每每被关在府中苦读,我总是想起你……带我翻出宫墙的模样,那样潇洒,那样帅气!”
夏朝生:“……”
他忍无可忍地将甜糕塞进柴文轩喋喋不休的嘴。
柴文轩含糊道:“还有……唔唔……还有你烧掉先生胡须时……唔唔……”
“天色不早了,府中事物繁多,我就不留你用午膳了。”夏朝生皮笑肉不笑地起身,恼火地将憋着笑的秋蝉叫来,“送柴公子出府!”
“别啊,王府中的点心甚是美味,我还没……”
“秋蝉,帮柴公子把点心都包起来!”
柴文轩恋恋不舍地推开门,到嘴的一句“朝生”,硬生生被杵在门前的穆如归吓成了短促的惊叫:“王……王爷……”
穆如归不知在堂屋外站了多久,肩头落着薄薄一层积雪。
“九叔?”在堂屋中的夏朝生也惊叫出声,“你怎么来了?”
穆如归心道,不来,说不准你都要和我和离了,面上却一副淡然,向他伸手:“你没拿手炉。”
夏朝生心中一热,跑过去捧起了手炉。
柴文轩在旁边瞧得真切,夏朝生的耳根刷得红了,俏生生地站在屋檐下,欲语还休。
只听穆如归说:“堂屋未点暖炉,同我回去吧。”
夏朝生就真的乖乖点头,跟着九王爷往屋外走,全然不似他记忆中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
柴文轩心里想什么,嘴里便要说出来,可是他话未说出口,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穆如归正冷冷地瞪着他。
柴文轩心里兀地打了一个突,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话若真是说出了口,嘴里的舌头怕是就不属于自己了。
夏朝生走远后,秋蝉在一旁善意地提醒:“公子,该走了。”
柴文轩这才缓缓回神。
这九王爷……瞧着真凶狠啊。
夏朝生不知道穆如归单方面与柴文轩的风起云涌。
他拉着九叔的手,小心地躲避着地上逐渐融化的积雪。
“九叔,你是不是不信任柴家?”
“不是不信任。”穆如归见他走得艰难,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而是没必要。”
夏朝生微微怔住。
他在九叔的眼神中寻到了一丝与前世极像的傲然。
那是坐上龙椅后的穆如归才有的冷漠与孤寂。
夏朝生心里一紧,伸手环住了九叔的脖颈。
“朝生……”穆如归心念微动,“你是不是……”
“九叔怎样都好。”他主动道,“我都陪着你。”
穆如归将夏朝生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条凶险的路,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走了。
夏朝生心中涌动的情潮直到再次被放在榻上,且腰后出现熟悉的触感后,消失殆尽。
他紧绷着身子,颤颤巍巍道:“九叔,天……天还没黑呢。”
这不是白日宣淫吗?
穆如归将手覆盖在夏朝生的眼前,沉沉道:“天黑了。”
他又是懊恼,又是羞涩,疯狂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心中的情绪。
穆如归却不给夏朝生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翻身压降上去。
“若我不娶你。”穆如归俯首在他耳畔,哑着嗓子问,“你会娶柴家的嫡女?”
夏朝生涨红了脸,想要解释,腰上的软肉却被掐住了。
他闷哼着蜷缩成一团,鹌鹑似的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穆如归捏着他的手腕,让他避无可避:“若我不娶你,你会娶谁?”
夏朝生哪里知道自己会娶谁?
除了那段被欺骗的感情,他从未对穆如归以外的人动心,所以根本没了解过上京城中的贵女。
如今穆如归步步紧逼,他是又恼火又委屈,没忍住抬起了腿,对着九叔的膝盖来了一下。
穆如归顺势闷哼着栽倒在夏朝生身上。
“九叔?!”他吓住,抱着穆如归的脖子,急急道,“我……我没用力啊。”
穆如归一声不吭。
夏朝生彻底慌了神:“九叔……”
他眼眶微红,低头去寻穆如归的唇亲吻。
谁知穆如归忽地弹起,三两下扯开了他的外袍。
夏朝生:“……”
夏朝生再次变成了小鹌鹑,勉强用翅膀遮住身体,只露出微微颤抖的尾巴。
穆如归专心致志地抚弄着他的尾羽,修长的手指在羽毛见来回穿梭,直到怀里的小鹌鹑哆嗦着舒展开翅膀,才再次握住他被泪水打湿的尾巴。
夏朝生浑身一僵,彻底失去了神志。
直到下午,他才从榻上颤抖着爬下来,且看也不看穆如归,裹着衣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卧房。
穆如归见夏花和秋蝉都跟了过去,便没有担心,谁料,掌灯时分,竟然听到红五前来禀告,说王妃带着侍女们回侯府了。
“什么时候回的侯府?”穆如归手里的书卷“啪”得一声掉在了案上,“备马,本王要去侯府!”
红五连忙阻拦:“王爷,这个时辰您去侯府,不合礼数。”
“怎么就不合礼数了?”穆如归推开红五,疾步走到门前,见他不动,眉宇间涌起了浓浓的烦躁,“还不快去备马?”
红五只得跟上去,替穆如归牵来了马。
而溜回侯府的夏朝生刚用完晚膳,被裴夫人点着鼻子,无奈地教训着。
裴夫人骤一听到下人说,夏朝生从王府回来时,吓了一跳。
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他单独回侯府,难道是在王府受了气?
裴夫人连忙跑去堂屋,拉着夏朝生从头打量到脚,确认他连一根都发丝都没少,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侯府,可与王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