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报告:一号目标回到原处。”
“01明白。继续监视。”
“02报告:二号目标走出住所散步,正与相邻帐篷早起地女记者聊天。”
“01明白,继续监视。”
“04报告:小童被麻醉没有生命危险。”
“01明白:继续守候在小童身边。”
“04明白,继续守候。”
站在结实跑道上的cnn记者科维尔。脸上还是那副讨人喜欢的和蔼笑容,他和二十四岁的丹麦美女记者玛丽.霍恩斯莱特低声交谈:“玛丽,又出来锻炼了?你总是起得那么早,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做运动。”
肤色姣好、面容清丽。身穿一条黑蓝相间运动服地玛丽自有一股自由飘逸的动人神采,一米七八的身高显得亭亭玉立修长丰满:“你光顾说我了,你不是也起得很早吗?哈哈,科维尔,我看到你平日很少听mp3的,怎么今天竟然有此雅兴?”
科维尔摸了摸耳朵里。在这高海拔地区,天空总是如此湛蓝纯净。东边山巅上的那片云彩在我们尚未看到的旭日照射下多姿多彩,非常美!”
“哦!你别说,还真的是很漂亮啊……不行了,我得拿出我的摄像机好好地拍摄下来,传输回去让大家看看我们的疫区有伤心也有快乐,有黑暗也有彩霞……再见,科维尔,你和别的朋友聊天吧,大家都陆续起床了。”
科维尔此时已来顾不上其他的任何一切,他的耳机特殊频道里传来了美国三角洲行动队长地声音和直升机的马达声。科维尔向玛丽.霍恩斯点头笑了笑。便低着头走向了一旁,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着衣领上地微型麦克风低声说道:“明白!东西已经到手了……不过我想我已经被严密监视了,从昨晚开始,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请示我们该如何处理?”
“别紧张,科维尔,你不要动,更不要企图与梅提前做任何接触,那只会加速对手动手!等我们的飞机下降后,我会通知你立刻跑到梅的治疗室,你带上她和东西以最快速度迅速登机,治疗室距离降落点只有三十米的距离,你们什么也不要担心,尽快地冲向飞机。请记住,我们五分钟内就会到达,为你们提供掩护,绝对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队长的声音清晰而又自信。
“明白了!”
科维尔抬起头,望了望纯净的天空,转过身漫步往回走,心里却在紧张地计算着行动的距离与耗时。
机场指挥塔里,上尉领航员与徐徐飞来地陆航团429号米17直升机联系完毕,想了想转头对一旁地中校说道:“副政委,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429号机长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地识别系统的反馈信息似乎较为模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再一个,429号应该在上午八点到来的,怎么六点十分就来了?”
疲倦的中校睁大眼睛望向北面的天空,很快便低下头打了个哈欠,摇着头道:“是429号没错,王继章那个家伙连续累了这么多天了,声音沙哑也是正常的,至于识别信号模糊的情况以前也有过,没什么值得奇怪的,让它降落吧。”
“是……不过我们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是不是再确认一下……”上尉慎重地再次征询上司的意见。
中校挥了挥手,摇头道:“好了好了,就你这家伙警惕,我眼睛看不到啊?快发信号吧,我看你是累糊涂了。”
“是!”
玛丽扛着摄像机,和几位早起的记者同伴兴奋地交谈着:“实在太棒了!我拍摄到了最美的朝霞,回头发回我们丹麦国家电视台,一定会引起观众们强烈的兴趣,我要让所有丹麦观众都知道,我们在疫区隔离中心,活得多么的坚强……咦?科维尔,你到哪里去啊?为何走得急冲冲的?”
众记者连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科维尔背向众人,已经走出了十五米之外,而且越走越快,随即快速跑动起来,前方不远处,一架缅东军的直升机正在缓缓地降落,记者们惊讶地看着反常的科维尔,接下来的情景让记者们大惊失色。
二号区这个位置,与治疗室和降落场几乎呈等腰三角形,能把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经验丰富、嗅觉灵敏的记者皮埃尔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声呼喊玛丽打开摄像机,玛丽手忙脚乱依言而行,一面拍摄,一面跟随皮埃尔尽量向前靠近。
强壮的科维尔冲进治疗室,三秒钟不到,便拉着手提软包身穿蓝色大褂的女医生钟梅冲出门外,对着闻讯最先赶来制止的一个卫兵重重一拳,把卫兵打倒在地,然后继续拉着惊叫的女医生冲向直升机,三个方向七八名身穿缅东军制服的军人大声高呼行人卧倒,提着手枪冲向了飞机,“哒哒----哒----”的枪声突然响起,两个方向的缅东军军人脑袋冒出一片血雾,瞬间倒地身亡,众人在惊呼声中迅速卧倒,可是尽管这样,在毫无遮拦的空旷地上,很快又被击毙三人。
只见科维尔用力将女医生推进徐徐升起已经开始离地的直升机舱,自己在机上军人的协助下,也迅速登机成功,指挥塔上空的警报声这才凄厉地响了起来,高音喇叭大声呼唤平民不要走出帐篷,呼唤卫兵迅速增援到降落点拦下直升机。
整个治疗中心惊呼一片,混乱不堪,只有靠近降落点的几十名军人和记者们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玛丽,趴下!快趴下---
已经吓得手足无措的玛丽,还呆呆地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三十米开外缓缓升起的直升机,根本就没有对趴在五米外的皮埃尔的呼唤有所反应,等玛丽惊醒过来时,她极度震惊地看到直升机上的一名军人已经将长枪的枪口指向了她,这时的玛丽突然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就像那些被打爆头的军人一样死得很惨。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趴在坚硬跑道上的十几个惊慌失措的记者突然看到,一个原本趴下的缅东军上尉突然从四米多外飞快爬起来,两步冲刺奋力跃起,扑向早已经毫无反应的玛丽,“啪----”的一声枪响,挡在玛丽身前的军人身上腾起一片血花,重重地将玛丽连人带摄像机扑到在地。
玛丽只感到手臂一阵灼烫,便失去了知觉。
直升机高高升起,迅速地飞向了西南方向,转眼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警报声还在凄厉作响,皮埃尔最先爬到玛丽身边,一把抱起她身上的军人,胸口洞穿的上尉对皮埃尔艰难地露出个笑容,脑袋一歪便没有了呼吸。
皮埃尔伤心地低下头,看着白皙左臂血肉模糊的玛丽被两名卫兵架起来飞快送往治疗室,这位坚韧执着的硬汉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眼泪,不顾围满身边的同行和紧急赶来的医务人员的劝阻,紧紧抱着以自己的生命换来他人生存的缅东军上尉逐渐变凉的尸体,仰望苍天,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
“这到底是为什么……科维尔,你到底是什么人……”
匆匆赶来的康宁听完战战兢兢的杨紫川和反谍局处长的报告,轻轻推开上前劝慰自己的梁山,脸色苍白地一步步走进第一治疗室,逐一看望六位殉职的缅东军官兵。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仇恨,而是一片苍白,像千年寒冰一样苍白,可是他的眼睛似乎被六名兄弟的鲜血染红,发出骇人的赤红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