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一番,穿好一身儒衫,在李师师的伺候下绑扎好发髻,郑智直感觉神清气爽。
男人的疲乏,似乎只有女人才能消解。
端坐于书房案几之上,小婵端来一杯什么都不加的清淡茶水,郑智端起来一饮而尽,似乎还觉得有些口渴,又吩咐小婵再倒一杯。
待得小婵再端一杯茶水进来,便开口说道:“官人,刚才小厮来报,门外一个叫周度文的来拜访。”
郑相公凯旋而归,周度文倒是消息灵通。
“快快请进来。”郑智端起茶水又是一饮而尽,显然“沐浴”一番之后,当真有些口渴。
小婵出得书房,小院门口的小厮也还在等候,得了吩咐立马飞奔去请门口的周度文。
“郑兄,听闻你又立新功,把那贼首方腊都生擒回来了,可喜可贺啊!”周度文也不客气,拱手一礼,便笑着与郑智说道。
“可喜可贺?官家就给升了一级,封了个中奉大夫。”郑智此时才表达出心中的不满,剿一个宋江都连升三级,还给了个四州经略制置使。这次剿灭纵横江南两浙的方腊,竟然就给升一级,郑智心中如何能舒爽。
周度文听言,眉头一皱,显然心中也是惊讶,开口问道:“官家如何这般小气,难道郑兄因什么事情恶了官家不成?”
“官家倒是没恶,只是把那王黼恶了。”郑智轻描淡写说得一句,对于童贯要报复王黼的事情,郑智也是极为支持的,郑智也不是读书人,内心之中也比较相信现世报。什么十年不晚的,在郑智看来那是被逼无奈的借口,有能力报复哪里还能忍。
“尚书王仆射?你怎么把他给恶了?此事当真麻烦。”周度文听得郑智一语,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王黼乃是如今文官之首,朝廷最有权势之人了,周度文心中连忙思索起来,便是要给郑智想想办法,随即又道:“郑兄,你得着童太尉帮忙与王仆射说项说项,如此应该能开解一二。”
周度文自然是不知最近朝廷权利中心的这些龌龊与杯葛。便是每日吟诗作对的周邦彦也并不知晓许多。
郑智听言笑道:“周兄放心,童太尉稍后便会出门,就是去帮我说项的。”
郑智自然也不可能给周度文一一解释,便这么说得一句,也知周度文是替自己担心。这么说自然也是为了让周度文安心。
周度文一听,果然安心不少,答道:“如此甚好,王仆射自然也要看童太尉的脸面,以后也不会再与你为难。”
政治圈子之外的人,总是把政治与官场想得这么简单。以为许多事情就是一个脸面或者一句话的事情。从外看起来似乎就是如此,其实内在纠葛哪里是这么简单。
“都是小事尔,只会妥当,不必担忧。周兄此来可是今夜又有聚会?”郑智说道,此时心情也是轻松,出门去玩玩自然也无妨。
“哈哈。。。郑兄果真高智,今夜当真有聚会,还是在矾楼,郑兄回来得当真是时候。今日聚会倒是非我邀约的,郑兄可还记得许仕达?”周度文问道。
“许仕达?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印象。。。”郑智也有些想不起来了,毕竟只是一面之缘。便是到得西北都未曾有过交集。郑智上一次从东京回西北,不久就又带兵去了沧州,许仕达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在郑智耳边出现过了。
“想郑兄也不太记得了,当年郑兄第二次来东京之时,不是有一个新科进士与你过不去,被你激得几句,这人便自荐去西北灵州城任职了?此人便是许仕达,郑兄想起来了吗?”郑智记不得这些事情,周度文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哦。。。记起来了,许仕达就是他啊,此人能到西北边疆任职几年,也算有几分气度了。今夜便与周兄同去一会。”郑智听得提醒,自然就记起来了这人,此时在郑智看来,这个许仕达能说到做到,也算不错。
李师师此时也刚刚收拾好郑智沐浴之后的衣服,便吩咐小婵去洗衣服,自己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恰好听见许仕达这个名字,不免眉头一皱。
把茶水放到周度文身旁的茶几之上,开口道:“周公子请吃茶。”
周度文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得一礼,口中答道:“多谢李大家。。。多谢嫂嫂。”
周度文倒是在称呼上有些错乱了,及时改正了一下。李师师也福一回礼。
周度文又与郑智回道:“就是此人,今日还到我家中来拜会了,一身知府官服,意气风发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