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云山计设并江宴,孺子八谓太武王
太武以得沪京,改国为沅,年号圣德,称沅太宗,追封先人,分赐储王;以周朴如为文德候、彭昌为文信候、彭一笑为定安候、杨靖为定远候、陈子元为忠勇候、林伯春为忠义候、张芝为忠烈候、赵子恭为忠孝候、黄益为忠信候、陈新无为忠清候,册十候为旌;另用云山为相,上辅朝政,是国初兴。
时,云山如谓太武曰:“天下主也,无不心向;失则亡国。”太武乃听。云山曰:“亡人之利,制人之首,方可天下。臣以为,即诚诸守,册王封候,以安天下。”太武纳其说,于沪州设宴,宴请诸雄。云山又曰:“江都陆文风,治世才也,有可不从王命;闻其重情,不如后之千千,博其之心。”太武应其说,另书一折如江都。
江都兵强民富,世之仅一。尝望县陈笑三上言曰:“愚与将军,共同进退,可就一方。”陆文风奉其说,但顾太武表云:‘思君之才,感君之能;特并江设宴,以谓将军。而千千思君,吾亦代其请见。’顾毕,即拾囊往沪州。其弟周城雪献言曰:“此束兄之足,夺兄之能;兄不可入。”文风曰:“太武言:‘千千思君,吾亦代其请见’,实指兄若不与沪京,将亡千千;为兄非亡情者,岂据千千不顾?”城雪闻言慨曰:“兄以情义盖江山社稷;叹情义最者,天下可弃,情义不弃。”俱怅惘;将军孙怡曰:“重情之人,义气用事,终不功业。将军不明焉?岂为一色失江山?”文风曰:“阴阳隔世,不隔情义;是为情者,何以名利弃耳?”怡息曰:“不敢责情者。且恕怡愚昧,若将军与沪京,怡等何如?”文风曰:“若吾与京,则奉城雪为主,代理江都。”怡曰:“若太武恶,亡了将军,怡等如何?”文风曰:“若太武杀吾,尔等即南下与南宁盟,共据太武。”怡顿惑,曰:“若亡将军,怡等当引师沪京,为将军雪恨,何与南宁?”文风曰:“太武即可亡吾,亦可亡江都。”引陈少晴怒曰:“江都将勇,岂是一击即破?”文风曰:“城无不破,人无不亡。纵一时太武无克江都,久之,不可断言。”晴言止,遂避。孙怡又曰:“若太武束之将军,怡等何如?”文风曰:“亦与南宁盟。”城雪闻得疑曰:“太武以束哥哥,弟若南下,太武岂不杀了哥哥?”文风曰:“若弟不与南宁,死则快哉。”城雪无解,问其故。文风曰:“智者,智前智后;智前不难,智后不易。若太武束兄沪京而不杀,唯有一忧,是忧江都兵不敢杀。”俱乃听,不敢见违。
翌日起程,奔向沪州以十里。贱行中有杏云,乃文风之妻;泣曰:“若太武杀君,妾当何如?亦不是死。即是死,还不如与君走沪京。”文风曰:“敏之尚幼,还须夫人理。”杏云曰:“无夫不室。君若不返,孤寡无靠;奈何?”文风曰:“自吾入京,凡事托叔叔周城雪。”杏云曰:“《治纲》云:‘诚者非能,能者非诚’;叔叔纵诚,江都事大,忧之难以应对。”文风曰:“所不奉叔叔者,必陈少晴;吾以嘱告孙怡、上官无极,又有夫人力辅,量其无能生事。”杏云无语。城雪遂与前,献疑曰:“哥哥明知弟非能,何以弟代理江都?”风曰:“《治纲》亦云:‘奉主则忠,逆主则能;是用人者,用忠非能’,是问,江都上下,孰比弟之忠?”城雪听罢,伏前听命,仰而为之。
杏云归与江都,即使诸曰:“老爷以江都托叔叔,诸何异议?”俱云是。唯陈少晴曰:“周公虽诚,而非能者,有可患江都事,晴以为三思而行之。”即出孙怡,喝曰:“将军令下,亦可异焉?”晴曰:“非异将军,是忧江都事。”杏云将视诸工,曰:“非晴者,孰还异叔叔?”非晴而俱言曰:“谨奉将军之令,辅周公主江都。”晴复不能言。
太武以沪州并江设宴,故名并江宴。诸守当顾,见江都陆文风与宴,均不敢违。遂入宣城呼延平、望县陈笑三、沧海陈靖等,齐聚并江。太武但视诸守,曰:“《治纲》云:‘国不可一日无主,人不可一日失正’,吾夙夜难眠,无透此意。今宴诸公,幸哉言焉。”俱愕然,不敢轻言。文风曰:“太武王以仁天下,谓古今圣主,臣俯首听训。”太武由心一喜,暗畏文风可辨人欲,故曰:“吾谓王,将军谓何?”文风曰:“王之臣民。”太武忺然,呼曰:“陆文风果谓天下之能,即拜江南候。”俱顾盼,拜曰:“太武王万岁。”太武大喜,即册呼延平为江北候、陈笑三为江东候、陈靖为江西候,各司与府,以安天下。
宴毕,太武召近臣,议曰:“何治天下?”云山曰:“夫举天下成王事,治人之者;举王事成天下,治世之者。”太武曰:“何怜天下?”云山曰:“何主怜何能,何能治何世;是怜之理。”太武然其说;又曰:“治世能人陆文风,何以置耳?”言引二臣;其一彭一笑曰:“此能若借江都众则祸天下,杀之。”其二彭昌曰:“此能若辅大沅则兴国业,求之。”太武无语,但顾云山。云山曰:“杀则江都反,求则必拒;故不可杀,亦不可求。”彭昌顿惑曰:“即杀不能求不可;何以?”彭笑不待先生言,即献仪曰:“假以重任,束其之行,纵之能如何?”太武亦不语,还顾云山。云山曰:“固人之身,焉固人心?况固文风,有可江都南走南宁。故云山断言,束乃下下之策。”彭笑闻言不色,谓曰:“束不可,求不可,杀不可,何为上?”云山曰:“上上之策,唯释之。”俱惊讶。彭笑惑曰:“此能有可患大沅,焉可释?”云山曰:“此入沪京,文风焉不知因由?其即知有难,何不以策?是谓亡智者易,亡智不易。”彭笑忧曰:“纵其江都,岂无降之?”云山曰:“兵云:‘重情之人以情降,重义之人以义降’,问世间,孰不知文风大情,为女子如京。若纵其归去,又释千千,岂不感恩?”俱仰顾云山,无异丞相言。
太武但忆溪江诚阳曰:‘举国云山、兴国文风’;遂请退三工;以陆文风曰:“天下初兴,痛少有贤能之士,故仰陆卿之才,使天下礽。”文风曰:“王之天下,文有丞相武有文信彭昌,何患不功哉?”太武即怒,曰:“卿欲据吾之令焉?”文风曰:“臣自来野性,非据王命,实是难训化。”太武又记云山言,慨曰:“智者之见,透人心智;智者之透,通辨天下。”文风不语。太武遂谓曰:“何降为最?”文风曰:“情情之人,爱爱之人,智智之人,能能之人。是谓降人降心,何心何降。”太武兴呼:“无智不识何心,则不识何降?焉不从先生?”遽释文风返江都。
沪京有一泪室,中一女子名千千,待负天下亦不负己之陆文风入。少许,文风入见一憔躯女子,当即落泪,将拥如怀,唤曰:“自别不见,夫人安好?”千千应曰:“人生之缘,一面足矣;自君去沪京,何以强求?”文风恧曰:“不幸之妻,夫之有罪;男人无能,女人无福,夫人厄难,是吾所予。”千千曰:“止是妾身福浅,如君无系。”文风曰:“是情者,焉不责己?是利者,焉不痛人?自出沪京思重逢,如今有之,但以余日赎情。”千千冷曰:“陆君美意,只忧福浅不能肖。”文风惊愕,谓其欲。千千淡视文风,只记晨间触以鸠酒,时正发作间,曰:“妾身不净,何颜事君?”文风闻得,痛心啼曰:“纯洁之人,纯洁侍人;终不可酬夫人之情。”千千应曰:“大爱不为怜,大情不为酬;妾未思君之酬也。”文风悲抚之躯,紧拥于怀,大泪不止;疾呼:“吾自不负人,则负夫人而独世。”千千亦泣曰:“重情之人不流泪,流在心中;重爱之人不出口,爱在心中。”文风今生无过此痛;呼:“男人之最,善我之妻;千千何苦见违?不从人愿,由人独世。”千千不言;亡身之末独泪水,一滴足矣。曰何痛不去?爱痛。曰何疾不去?情疾。痛之三生,疾之九世。何用言语?人之真情,发自心中;人之付出,出自情人。何不明之?千千目滞,以不能语。文风痛曰:“壮哉爱情传说,文章之有也。”太武二年中春,文风入宫辞王。王不召。文风遂携千千,西入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