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运用的次数太多,这些刑具上沾染的血迹都沉淀成了黑红色。
铁案旁边还放有几个大型的刑具,一个长约五尺,刃口反射着火光的巨型铡刀最是显眼。
再往里边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衣衫褴褛的青年被绑着双手,吊在半空之中,青年浑身湿透,胸前,肋下,还有双腿处布满了一道道又深又宽的血痕,这些伤口还在不停的溢出鲜血,与身上被人泼上去的冷水渗在一起,滴滴划落,将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不用问,刚刚被狱卒鞭笞之人,就是他了。
王蒙进入刑房,便径直来到了青年的身前,轻轻摆了摆手,一个狱卒赶紧端起一盆冷水朝青年身上泼了过去。
冷水中混合着盐巴,蜇的青年浑身刺痛,打了个激灵,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
散乱的头被盐水浸湿,沾在了青年的脸上,青年强自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面前到底站着何人,急剧喘息间,只是全身的力气,喊着:“我合作,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你们开出的条件,我全都答应。”
闻听到青年配合的话语,王蒙与众狱卒却没有露出半点欣喜,不过王蒙还是挑了挑下巴,示意狱卒将青年给放了下来。
青年被吊了好半天,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而且伤的颇重,哪里能立的住,在两名狱卒的掺扶下,来到王蒙的面前,跪在了地上。
王蒙弯下腰,伸手捏着青年的下巴,将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泛白的瘦脸抬了起来,冷声道:“林礼之,你刚刚说的话可是做数,本官放你回到林府后,你真的愿意听命令行事?”
“听,我听,别打了,我全部听你们的,给我口水喝吧,我渴。”这个青年正是被人劫走的林礼之。
因为失血过多,林礼之此时嘴唇干涸,裂了很多血口子,眼睛半睁半闭,气息十分微弱,好似下刻,就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去地府报道了。
“给他口水喝。”王蒙松开林礼之的下巴,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是。”一个狱卒犹豫了一下,才走到一边拿起一个水瓢舀了些水,然后抬起林礼之的下巴,猛然倒了下去。
林礼之早就渴坏了,张大嘴巴,借着水势大口大口的吞咽,因为水流的太急,冲进嗓子眼里,直呛的他连连咳嗽。
把水倒完,那个狱卒重又退到了一边。
喝了些水,林礼之的精神明显恢复了一些,抬起头,他努力想要看清楚对面坐的是何人,但由于眼前被丝挡着,而且刑房内光线暗沉,始终也没能认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水给你喝了,接下来你总得听我的吩咐了吧。”王蒙又道。
不出意外,只见林礼之摇了摇头,回道:“不行,我不能害我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