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礼之的回答,王蒙与狱卒尽皆大怒。
刚刚给林礼之喂水喝的那个家伙是大牢的牢头,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冲上前,抡圆了胳膊就是几个重重的耳光,
‘啪,啪……’林礼之的脑袋被打的左右摇摆,血丝飞溅,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瞬间就肿了老高。
这个牢头在这里当值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像林礼之这样反反复复的怪人,打的时候撑不住了,就开口答应,等放下来跟他交代正事,他又立即反悔。
原本昨夜林礼之没挨几记鞭子就开口答应下来了,结果他以为办好了差使,高高兴兴的把王蒙给请了过来,结果还没来的及表功,只是一眨的功夫,这小子就不认账了,害他被上官指着鼻子好一顿臭骂。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现在,他都记不得林礼之是第几次反悔了。
若非林礼之是真的挺不住毒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还以为这个小子在耍着他玩呢。
王蒙阴沉着脸观望了半晌,才摆了摆手,示意牢头停下动作,身子微微前倾,俯视着林礼之道:“据本官所知,你的二哥待你并不好,而且为了防止你篡夺家主之位,还把你们母子俩赶到了城外别院,怎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恨他?”
说起那个二哥,林礼之更多的是惧怕,而不是敬重,自小他就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父母与奶奶都不怎么管他,只有那个二哥动不动就揍他,等再大一些,父母去逝以后,每逢犯错,轻了挨顿老拳,重了就会动用家法,他在林敬之的手里,那可是吃够了苦头。
而且林敬之是嫡子,他是庶出,根本就不是他能比的,这两个原因加起来,使的他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前一阵林敬之虽然病的连站都站不稳,但只是一句话,他就乖乖的跑去祠堂罚跪了,林敬之让他跪一天,他甚至不敢少跪一盏茶的时间。
林礼之并不是个硬汉子,他自十三岁起就流连青楼妓院,喝花酒,逗龟奴,所以才有了昨天夜间挨打就求饶,被人放下来了,想起了林敬之的厉害后,又立马反悔的反反复复。
听到王蒙的问话,林礼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回道:“不,不敢恨。”他打小早就认清了自己庶子的身份,所以没那个胆子与林敬之夺权。
王蒙闻言咬了咬牙,心中一阵气馁,这不是个硬骨头,根本就是个贱骨头!
不过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他只能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抛出权力与财富的诱惑,“林礼之,难道你就不想坐上林家家主的宝座?将林家的家产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我不敢。”林礼之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天天搂着青楼里的漂亮姑娘喝花酒,最好还能跟那些个艳名远播的花魁共度良宵,林家家主的宝座他到是也曾幻想过,不过自林敬之的身体好转以后,他就不敢再痴心妄想了。
“废物,真他妈是个废物!”王蒙再也忍不住,指着林礼之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没见过这么没用的家伙,还不如个娘们!
原本他想着能把林礼之给收服了,然后利用他对付林敬之,明计可以争家主之位,暗谋甚至可以下毒杀人,等把林敬之给做了,那林家的财产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林礼之竟然不中用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把他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