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东岳这么一帮腔,曾凡泉意识到自己这要求确实比较过分。正像徐清风想的那样,南州大学医学院在战伤救治方面确实没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要说派专业教授讲师去云城驻军帮着搞培训还行,技术层面的东西,哪比得上有近一个世纪展的成熟体系的军队系统?所谓共建战伤救护中心云云,说穿了只是人家的客气话,到时候也就是让学院这边派几个更擅长讲课的老师过去帮忙而已。
当然,事情也不绝对,关键要看陈树彬或徐清风肯不肯尽力,利用针灸麻醉以及辅助消肿促进恢复,放在战伤救护中是个全新的课题,而且这玩意操作非常方便,只需要一组银针即可,不增加任何后勤保障压力,最适合战场之类的特殊环境。至于针灸辅助治疗的效果,看下徐清风就行,以这小子当时的伤势,按曾凡泉的经验现在应该还在netg上趴着,至少坐着轮椅拄个拐杖,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虽说骨头没断,仅仅关节软骨锉伤以及肌键筋膜的拉伤,用最好的药品加上再红外线理疗什么的,也得二十天一个月才能下地,但看徐清风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谁能看出他十天前受过伤?
战伤救护是军队系统的专利,就算真的达成共建协议,医学院也是处于从属地位,曾凡泉其实是想通过这次合作提高医学院运动伤的康复治疗水平,将来搞个“运动伤康复治疗研究中心”什么的,这才是他们地方院校有希望达成的。现在的人都很热衷强身健体,体育锻炼中拉伤、扭伤什么的很常见,因此运动伤康复治疗是个很有前途的研究课题。尤其是一些篮球队、足球队等运动队里,队医在这方面的水平某种意义上左右着运动员的命运,比如以前米国一个篮球队,就是因为队医的水平有限,导致好几名世界级的球员的伤病总是好不了,正常情况下能坚持十多年的职业生涯,四五年时间就结束了,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想到这里,曾凡泉讪笑着说道:“那清风你就尽力而为吧新药定型你必须多费点心,因为这方面除了陈教授就你最明白,临netg验证可以让你张阿姨和你几个师兄师姐去做。针灸推拿的理论课可以交给别的老师讲,实际操作也得你来演示讲解。有事要离开南州的话,提前跟相关负责人打招呼,他们好调整课程。”
“张阿姨……”徐清风这才想起那位军队的总监察长居然和自己导师同名,按照那帮秃头的理论,这也是种缘分吧做个手势让服务员把他刚才带来的六七个大袋子拿过来,说道:“章叔叔、老杨头,这是我替叶萝给你们准备的云山白雾,清云师兄亲手炒的雨前茶。你们各选一份,剩下的我明天拿到我师兄们的作品展上展出。”
“什么东西?章院长你等会,我先挑”刚开始听徐清风说送的是茶叶,杨小东颇有些不以为然,和龙井、碧螺春这些历史名茶比起来,小小云城的地产茶叶算得了什么,他杨某人从来不喝这种档次的。但听到后一句杨小东就兴奋了,徐清风的几个师兄要借东风搞作品展,他是知道的,能拿到那去展出,岂不是说关键不在茶叶本身,而是包装盒?这时也不顾不上风度不风度了,把章东岳拨到一边,猛地冲上前去。
“这……这图……这图好像有点不对劲……”抢过一个袋子急忙打开,杨小东看着看着就傻了。茶叶盒竹板制成,样式很普通,体积也不大,一尺见方而已。盖子上刻着个站在一丛茶树前的短装少女,侧着身,身后背着个篓子,衣袖高高挽起,半截小tuǐ也1ù在外面。此时少女左手举着像在擦汗,右指尖掐着一片茶叶,脸朝外作惊讶状。图像上的所有线条都是黑sè的,但杨小东越看越觉得这是副彩图,茶树是绿的,少女的肌肤是洁白无瑕的,身上的衣裙则是明黄与艳红相间的,一种颜sè让人产生五彩缤纷的感觉,实在非常诡异。但这图像的诡异之处不仅如此,盯的时间太长有些眼ua,杨小东闭了下眼睛,换个角度再看时,那少女好像换了种表情,不是惊讶而是娇嗔,像在责怪来人惊扰了她的采茶工作。再换个角度,少女的表情再变,还有种山风袭来丝飘扬的动感,仿佛听到“呼呼”的风声。不大的一副图像,杨小东却觉得能让自己走进画里去,除了眼前的少女,再也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听不到别的任何声。
“老杨头,嗳——,醒醒老杨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手臂被什么东西咬得生疼,杨小东“啊”地尖叫一声惊醒过来,一抬头看到徐清风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其他人则都是一副疑uo不解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战,立即把茶叶盒扔到桌子上失声道:“清风你这——你这是什么东西”
“嘿嘿,没文化了吧老杨头”徐清风坏笑着说道,“这其实是一道符,一道让人集中注意力的符。”
“这——这是符?明明是幅画嘛……”杨小东心有余悸地说道,一道长得像画能让人陷进去的符,还才这么点尺寸,这也太诡异了,这种事他以前只在一些神怪小说里看到过。但马上惊喜万分地蹿过去把茶叶盒抱在怀里,说道:“这个归我了,章院长你别跟我抢,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心说就算没这么神奇,只凭徐清风这世界级艺术大师的名头,这个茶叶盒就是无价之宝。
“杨总你这——你这怎么回事?”茶叶盒体积小,又被杨小东一直抱着,其他人出于矜持都没好意思凑过去看,所以章东岳被搞得满头雾水。“神迹,哈哈,简直是神迹啊我要打个神龛供起来,以后传给我儿子,传给我孙子,当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杨小东顾自语无伦次地说着,压根没听到章东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