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瑶难掩关切之情,开口问道,“常大夫,新儿伤势如何?”
常昊徐徐转身,瞥见玄奇朝自己暗暗摆手,心领神会,正色回道,“玄新公子虽为火毒所伤,万幸救治及时,静卧调理数日便可无碍。”
白琴瑶见晟羽双目紧闭,面无生机,心中生疑,甫一触及他的手臂,便觉滚烫无比,顿时玉箸滑落。
这时,角落里响起呻吟之声,灰头土脸的晏殊元悠悠醒来,一脸茫然望向众人。他这一路曾多次转醒,只是每次发现身处万丈高空,便再度昏厥。
“禀告王上,此人便是晏殊元。公子这次受伤也和他有关。”寓一飞话音未落,晏殊元终于缓过神来,挣扎着跪起身,扣头如捣蒜般求饶道,“只是一场误会,还望王上饶命!”
白琴瑶早已听闻此人极好女色,且心狠手辣,此刻又听说他是伤害晟羽的罪魁祸首,体内真气运转,周身空气瞬间凝结,化为数枚冰锥,直刺晏殊元而去。
晏殊元登时魂飞魄散,裆下湿了一片。就在他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之际,玄奇轻挥衣袖,拂起一阵强风,将冰锥息数钉入墙中。
白琴瑶不知玄奇为何出手阻拦,满脸惊诧之色。
玄奇沉声说道,“明日是你生辰,不可妄开杀戒。既然新儿是为他所伤,不若等他醒来亲自发落。”寓、常二人对视一眼,连忙附和赞同。
白琴瑶蛾眉倒蹙,沉默片刻,方才散去杀气,“此人罪大恶极,还需提醒新儿切莫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玄奇随后柔声劝道,“既然新儿并无大碍,你便回去早些歇息吧。明日可有不少远来宾朋,等着一睹你的容彩。”
白琴瑶知道玄奇或许有事不愿自己知道,也不开口追问,只是握住晟羽的手又在床边坐了片刻。离去之前刻意看了晏殊元一眼,看得他后背发凉,直冒冷汗。
待寓一飞将白琴瑶送走之后,玄奇走到晏殊元面前,沈声问道:“听闻你极擅筑炉炼丹之事?”
晏殊元顿时明白这或许才是玄奇适才出手相救的原因,也将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回道,“王上真是消息灵通,方圆千里之内,说到筑炉炼丹,绝无人可与我一较高下。”
“那你便看看,这图所绘之物,若交由你铸造,需要多久时日?”玄奇说完,取出一张拼接而成的羊皮纸,丢到晏殊元面前,正是神秘人所赠的冥火地炉铸造之法。虽然玄奇那一日当着白琴瑶的面将它撕毁,却在事后悄悄命人复原。
晏殊元匍匐着凑到跟前,颤声惊呼,“这,这是冥火地炉的铸造之法!王上从何得来?”
“图纸来历你无需知晓,只需告诉我,铸成此炉需要多久?”玄奇见他能一眼认出图纸所绘,示意常昊为其松绑。
晏殊元重获自由,并不着急起身,而是趴在原地举起图纸细细端详,半晌之后方才答道,“筑成此炉,只需七日,但收集筑炉材料,却需耗费数载光阴。”
“所有材料业已齐备。”玄奇闻言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那我便给你七日时间,若能功成,保你性命无虞,更有其他奖赏。”
晏殊元大喜,俯首贴地,“定当不负王上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