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自己小心点。”
周泰领命而去,容悦回屋拿出药囊,悄悄去了姜贵妃的寝殿。
她现在只庆幸,曾跟一个炼药天才做过师兄妹。虽然四儿师兄后来被他爹娘找回去了,他留下的药方和成药仍有不少,百日醉就是其中之一。
半个时辰后。姜贵妃清醒,看着立在床前的儿媳,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大宫女秀巧擦着眼泪说:“娘娘,您不是喝醉酒。而是中毒了!若不是容王妃赶来,您会昏睡百日,然后……然后……”
听容悦简单介绍百日醉的特性,姜贵妃目眦欲裂,捶着床道:“去,把郭静那个贱人给本宫押来!我本无意饮酒,就是她在旁边劝。说什么喝点酒,晚上好睡觉,白天才有精神看顾小皇孙,亏我那么信任她,那个黑了心肝的贱人,竟然想害本宫的命!”
容悦拦住秀巧,低声劝慰:“暂时别动她,且容她多活两日。反正她也跑不了,母妃只派人看牢她,等满月宴后再发落便是。依臣媳愚见。您不如索性装病,让那些人自以为得计,免得又整出什么妖蛾子,让我们防不胜防。”
姜贵妃沉怒不语,容悦又道:“他们先给容妃下了‘勿忘’,那药三日发作,若没被我们及时查出,正好死在满月宴当天。”
姜贵妃一把抓住她的手,用责备的语气说:“这样大的事,你们只管瞒着我!”
容悦掩嘴轻咳。姜贵妃满脸怒容变成了关心:“你都没出月子,就往外面跑,可千万别做下月子病,快,来母妃的被窝里捂捂。”
难得有个跟婆母亲近的机会,容悦岂会推辞。真的爬进床里裹上被子,一面解释:“不告诉母妃,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何必平白叫您担忧。只是没想到,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把毒下到母妃身上,真叫他们得逞,峻儿的满月宴也泡汤了。”
姜贵妃恨声道:“会做这些阴毒勾当的,除了那位,再没别人。当年她嫌元后挡了她的路,就除掉元后;现在,又嫌峻哥儿生辰太好,怕皇上因此对雍王另眼相看,挡了太子的路,所以要毁掉峻哥儿的满月宴,最好让皇上从此厌弃他,那样她才睡得安稳。”
容悦谓叹:“只怕太子是主谋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都不用皇后娘娘出面了。”
姜贵妃忙问:“你们有证据吗?”
容悦摇摇头:“证据不全。”
偷听得来的记录应该不算证据吧,她只有这个。至于穆远手里有多少,她不知道,也不想问,穆远的心思你别猜,他留着这些东西自有用处。
一通分析下来,姜贵妃接受了儿媳的建议,决定明天装一天病,后天闪亮登场,让那对母子看凸眼眶,捏破酒杯,狠狠吃上一瘪。至于毒药,哼哼,儿媳的药囊那么鼓,她每样要一点,总会逮着机会报仇的。
容悦告辞的时候,姜贵妃跟她说:皇上有意给萧夫人一个封号,让她问问自己的母亲,景国夫人这个封号是否合适?
容悦知道皇帝公爹有这个意向,她只是不解,哪有皇帝问受封者,某个封号行不行的。
很快,她就恍然明白了其中的意蕴。
当天萧夫人进宫时,容悦开门见山地问:“上次靳夫人提的那件事,您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
“您真的不考虑过继吗?”
萧夫人沉声道:“过继靳氏的儿子,怎么可能!容徽害死了你的父亲,是你的杀父仇人,我过继谁,也不能过继杀父仇人的儿子为嗣子,真那样,你父亲会从地底下爬起来的。”
容悦仔细分析萧夫人的话,似乎,她反对的不是过继本身,而是过继谁的问题,于是再次试探:“不从大房过继,可以从族里找啊。”
萧夫人依旧摇头:“族里又有几个是好的,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了他们的嘴脸。当初你父亲在时,她们争着巴结,你父亲一死,鬼都不上门了,像跟我们接触会染上瘟疫似的。后来你连续几天昏迷不醒,她们倒是来了,不过是帮人探消息、看笑话、占便宜的,那几天我们院里丢了多少东西,摆件首饰,甚至针线箩的银顶针都被她们顺走了,一个个跟强盗一样,就差明着抢了。若过继他们的孩子,等于养了一帮吸血鬼,他们不把你娘的一点家当吸干是不会罢休的。我打算把产业慢慢变更姓名,一部分过户到你名下,一部分过到峻哥儿名下,剩余的那些,留给你以后的孩子,免得他们说外婆偏心。”
容悦提醒她:“娘,我的孩子,虽然也算容氏血脉,可到底是外姓人了。”
萧夫人不在意地一摆手:“姓什么都是我孙子!我情愿给他们,也不愿意替那些不相干的人养白眼狼。”
容悦见母亲主意已定,便提起“景国夫人”的封号,没想到萧夫人欣然同意,甚至一脸惊喜:“好,我以后就是景国夫人,景国算我的封地!”
容悦嘴角轻翘,皇帝公爹的意思,也是这样吧,不知容氏族人听到这个封号,会有什么反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