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用安抚的语气说:“姑娘若觉得难为情,不妨闭上眼。”</p>
其实是她自己难为情,验过那么多女孩,哪个不是眼睛闭得死死的,脸儿红得像猪血?只有眼前这位,面不改色地瞅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发毛。</p>
容悦点点头,很听话地闭上眼,仙姑松了一口气,手刚伸到腰间,容悦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说:“等等。”</p>
仙姑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双手继续解衣,嘴里说:“别怕,很快就”,话未完,忽觉浑身一麻,差点软倒在地。</p>
容悦按住她的软麻穴,声音变成了一个暗哑阴森的中年妇女:“我在此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替身,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投胎转世。哪里来的假仙姑,竟敢管我花二娘的事,你既舍不得她,不如你替了她!”手上越发用力,身体反应加心理反应,仙姑抖得跟筛糠一样。</p>
“中年妇女”嘎嘎而笑:“看到那些珠宝没,都是我变出来哄她的,你也不想想,她们孤儿寡母,怎会有这些东西。”</p>
仙姑不敢回话,“中年妇女”又道:“你也喜欢呀,那我送你一些吧,来,把那只手伸过来。”</p>
不由分说拽过那只手,同样按住臂上的软麻穴。其实力道并不大,却成了压垮仙姑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两眼一翻白,噗通一声倒在地上。</p>
</p>
再恢复意识,是被半盏冷茶泼醒的,发现容悦蹲在身边,仙姑吓得一哆嗦。</p>
容悦纳闷地问:“仙长,您这是怎么啦?我一觉睡醒,就见您躺在地上。”</p>
仙姑将信将疑:“你说你睡着了?那你刚对我说了什么还记不记得?”</p>
容悦摇头,见仙姑狐疑地看着自己,摸着头问:“那我跟你说了什么?”</p>
“没,没说什么。”</p>
仙姑出去打听到银杏院里确实吊死过一个叫花二娘的女人,顿时大惊失色,屁滚尿流而去,当天下午,容府客人也纷纷告辞。</p>
容徽送完客回来,气得在房里砸了一只茶杯,砸完才看清,原来是他最喜欢的龙纹玉茭杯,平时舍不得用,贵客临门才摆出来撑撑门面。</p>
这下,气恼中又添了懊悔,晚上饭食懒怠,渐渐肢体沉重,容悦假装的一切症候,全都跑到他身上了。</p>
到第二天,病得昏沉沉的容徽听说“萧府”派车来接人,在床上拼命摆手:“让她们走,快点走!“</p>
马车启动后,庆幸不已的萧夫人不解的问女儿:“你在房里跟那仙姑说了什么?弄得你大伯像送瘟神一样把我们送走,恨不得倒贴一笔银子让萧府多养我们一些日子。”</p>
容悦只是笑:“太太舍不得走?”</p>
萧夫人斜了她一眼:“我就是想不通,前一刻还想卖了你,后一刻又开恩放我们走。”</p>
“太太想那些做什么,能走就行了。”</p>
望着容府缀满铜钉的红漆大门在视野里渐渐远去,容悦在心里说:伯父大人,我会再回来的,请您务必保重身体,要是我回来,您却不在了,那该多没趣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