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一剑断生 月皎风清 0 字 2021-10-09

 调虎离山莺娘计,险中险;兄妹书信通往事,反招祸。(六)

华灯初上,月华如昼。虞琨满身鲜血淋漓被陆慕拎在手中,业已昏迷,宛如表演者手中的提线木偶,宽刀断成两截丢在一旁。而陆慕双目空洞,四肢僵硬,活是一个木头傀儡。陆慕身后站着一身红衣手抱琵琶的凤晚情。

莺娘虽未见过陆慕和凤晚情的面容,但从那根金光闪闪的镔铁盘龙棍和青色琵琶心下已明白就是二人。她眼波一闪将手中用油皮布包捆好的药材掷向陆慕转身拔腿就跑,可不料却撞了个满怀,撞在了身穿乌黑斗篷腰挂鸳鸯剑的陌上尘怀里。莺娘未及反应,陌上尘已手作刀状将她打晕在地。

药材砸在陆慕脸上,他毫无反应。凤晚情笑道:“我说今晚的月亮怎么格外明亮,原来不止有一件好事。陌叔,把她也带回去。”陌上尘听令把莺娘扛在肩上。就在他们欲走的一刹那,凤晚情蓦地回眸向远处的屋檐上一瞥,似笑非笑。

冰轮泄辉把黛瓦照耀的如同明镜,一个穿着破旧的老人如寒鸦般立在檐脊上,不住呵呵冷笑。

哥哥,那晚栖迟依城在紫阳湖面喊你的名字时,妹妹喜出望外,喜极而泣。十七年里妹妹确实经历了不少,伯父家遭遇围捕时,事出突然,那时我和伯父家的妹妹可人因少女贪玩恰巧偷偷溜到洛阳夜市看花灯所以侥幸躲过一劫。我们本是想寻哥哥历尽千辛怎奈无果,后又辗转回到江南。我精通笛技、可人擅长唱腔遂得戏班收留。但因怕暴露身份引来大祸,就以名字最后一字和明为姓,青丝多缠流苏,所以又以流苏二字为名,改名为月明流苏。戏班生活虽是艰苦,但足以自得。哪料姑苏一年隆冬突然大雪,寒冷彻骨,我和可人皆感风寒,可人又为严重。我和可人在姑苏无依无靠手中又无太多闲钱,戏班妈妈吝啬也不肯借给,不几日可人重病难治便在床榻上逝去。来年春暖花开,我病虽好却留下病根,每到冬天就要发作甚至更重一重。而且妹妹笛法日趋精湛,登台次数也就愈加增多,积劳之下不堪重负,一日清晨一病不起。

我原以为就此一命呜呼,与哥哥天人永隔。谁知竟蒙一位公子搭救送去神医“金针度世”天目处医病。天目前辈虽是妙手回春,但可惜妹妹病孽太重,性命勾回却落得如此模样。妹妹为报答那位公子的如山恩情,只愿做一个贴身丫鬟服侍一生。那位公子欣然答应。但他把我带回杭州栖迟府时我才明白他竟是栖迟南夜的大儿子——栖迟依城。

我瞬间手足无措可偏偏此时他又向我表达了爱意:因乐生情,琴瑟和鸣。原来在姑苏他早就多次聆听妹妹登台演奏,倾慕之意暗生。正如哥哥所言血海家仇我一刻都未曾忘记,在家仇面前他对我的千般万般都低如尘埃。当下心中便生出一计:在新婚之夜趁他最无备之时结果了他的性命。就算杀不掉首恶元凶栖迟南夜也能重创栖迟一族。

但不料哥哥英勇,半年后却将栖迟南夜斩于手下。妹妹欣喜之情不亚于和哥哥再见。但当时身困栖迟府无法联系。此来江城的目的就是希望侥幸见哥哥一面了却心愿,可喜老天垂怜眷顾,互通书信。栖迟依城许诺妹妹“断生”一事一过便与妹妹大婚,到时我们兄妹里应外合,大仇报矣。哥哥万不要怜惜妹妹性命一失足而成千古恨,机会难得,家仇面前,人人都应视死如归。

妹妹劝哥哥尽早离开江城这是非之地,诸事凶恶难料。若哥哥定要坚持夺取“断生”,首要小心的敌人便是栖迟依城,他的武功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