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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代价 飞飘飘 0 字 2021-09-12

 一

村子前后都是山。

柴头岭建在半山腰,这儿有三块断续相连的、总共数百平方米的较平山地,一个村民小组的十多户人家就住在这儿。

这十多户人家中,有几户是相挨着建的,显得比较整齐划一,其他则各建各的,东一间西一间,给人看着很杂乱无章。

这些房屋有一半是全火砖房,火砖砌得整整齐齐,从地基砌到屋顶,虽然很旧了,也有点儿好看。余下的则是半火砖,半泥砖房,有的甚至是全泥砖房,都显得难看多了。

但不管是哪种房屋,大都建了至少有几十年以上的时间了,几乎都已很破旧不堪,危墙烂瓦,可以说不象人住的了。

刘明珍家在村西头最边上的地方,四面透风,摇摇欲坠,属于全村中最破旧颓败的房屋。

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亮,刘明珍躺在床上,眼睛已睁开了。

她躺的床是没床腿的,就是四块木板架在八块泥砖上,离地十多厘米高。

她这床在屋子的靠北边墙角,在屋子的靠西南边墙角,也另外架有一张床,也是四块木板架在八块泥砖上,离地十多厘米高的,只不过那四块木板都比她这张床的木板宽而已。

在那张床上躺的是她的两个弟妹——刘明芳和刘银才。

此时他们还熟睡着,眼睛紧紧地闭在一起,发出挺香甜的鼻鼾声。

从这屋子通到里间,那里有唯一的的一张床,同样是没床腿的,就是四块木板架在八块泥砖上,离地十多厘米高。

自从一年多前父亲到南山砍柴摔下陡坡去,摔成了瘫痪,他就一直躺在那张床上,再也没有离开过一步。

他们家这屋子,两面靠山壁,一面对悬崖,还有一面通向村子。

那面对悬崖的墙壁有一个大窗,完全象一个洞开的血盘大口一样,只有两根木条钉在较靠下边的地方,以前是为了防备孩子小不懂事,往窗上爬,掉出窗去,摔下悬崖。

人较大了,当然也可能往窗上爬,它就起不到那个作用了。

这窗从来也没安过玻璃,连薄膜纸也很少贴上去,大多时候是空空洞洞的,总张着那可怕的巨口。

天热时,阳光无遮无掩地穿过这巨口投射进屋来。

天冷时,寒风更无阻无挡地穿过这巨口刮进这屋里来。

刘明珍他们姐弟三人的母亲在生下刘银才的那一年就因难产去世了。

现在刘明珍差不多有十五周岁,刘明芳有十一周岁,刘银才只有七周岁。

在他们姐弟三人中,刘明珍读初二,刘明芳读五年级,刘银才刚刚读一年级。

刘明芳和刘银才读的小学是村小学,离家较近,刘明珍读的中学是镇上的学校,离家较远。

今天是星期三,得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