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注意到之前率先动手打夜朗的几个壮汉,在众人一拥而上的时候,默默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其中的一个朝着街旁茶楼的窗口望了一眼,站在街旁,既不出手,也不离开。浪客^中文**-.Lk
一阵轻风拂过,窗口显出一张俊朗的笑脸,却是本该离去的夜贤。
冷眼站在高处观看这暴力一幕的夜贤,嘴唇边擎着残忍的笑容,仿佛街中众人对付的不是他的兄弟,没有一点的怜悯之心,只有一阵阵享受施虐的快感:
六弟啊,看来是你在南宫家的安逸日子呆久了,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也罢,做哥哥的就帮你一把,让这些人**裸的恨与拳头来帮你回忆回忆什么叫听话。
其实夜朗见不见那位老相好,夜贤是无所谓的,但是他在意的是夜朗居然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置他的好心于枉顾。他是受他的委托,才帮助看守那个浪蹄子的,现在好心让他去看看牵肠挂肚的人,反倒成了恶人一般。那以后还想让他做其他的事,岂不是更难?所以,很有必要要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嫁出去就万事大吉的家伙,让他记住什么叫绝对服从!
看夜朗已经陷入半昏迷,夜贤才悠然地往楼下走去,渡步走到大街之上,暗中向在另外一边街道等待的几个壮汉打了手势,那几人见状,惊慌似地大叫一声:“有人来了,快跑。”
几个人叠起来的声音很大,让还沉浸在报复的喜悦之中的人猛地一滞,待看到大街上匆忙抛开的背影时,心下惶急,拔腿就跑。而其他围观没有动手的人,在看到夜贤出现的时候,也怕被连累,纷纷跟着离开。浪@客*中文转载[]
刹那之间,围击的人走了个精光,安静的大街上还隐隐约约几个人影,都是不知情刚刚走过来的行人。
“哎呀,六弟,你这是什么了?”夜贤看着伤痕累累,浑身浴血的夜朗,很是惊讶的表情。
夜朗在被打的过程中,昏死过无数次,都被更加剧烈的疼痛强制性地唤醒,拳脚相加在身上,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某些人掐在他身上的手指。那样的人估计是嫌自己力气小,出不了愤怒之气,干脆用上了妇人打架时常用的手段:掐,使劲地掐!
每一次那揪心般的苦痛都会让昏迷的夜朗不自觉地蹙眉,负伤累累的身体,早没有了躲开的力气,却也被掐得一阵收缩,心,仿佛都抽搐了起来。
渐渐地,加诸在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少。夜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即将再次昏迷地前兆,不过,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不在乎了。
一声惊叹,仿佛是来自遥远地天边,又像是响起在耳边,夜朗连自己是否清醒都无法确定,只是本能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一张布满同情地脸蛋近近地出现在他地眼前。几乎用光了剩下地全部力气。夜朗才认出那人居然是夜贤。
啧啧地发出同情感慨地人。一边内疚地述说“早知道就不该离开”地悔意。一边伸手,不顾夜朗满身地狼狈与血迹。打算扶起他。
哪知道不分轻重的夜贤再一次触及了夜朗地伤口,痛得夜朗一声闷哼,差点再次昏厥。不过,撕裂般地疼痛却让夜朗地意识瞬间清晰,望到了夜贤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视,紧紧蹙起地眉目再次加深,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来不及整理脑海里闪现过的觉悟。黑暗呼啸着朝夜朗压过来。湛蓝的天空失去了色彩。只余下一大片地暗色,漆黑不见五指。
当浑身是血的夜朗被人抬回房间的时候,雪鸽的心像是沉如了海底,冰冷一片,不过是一个时辰未见,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雪宸偏偏不在这里。
相比雪鸽的震惊,阿武的表情就镇静多了,他熟练地将软被覆盖在床榻上,吩咐将夜朗送回来的人小心轻柔地将他搬到床上,趁着那些人搬夜朗的间隙,他跑去打了一盆温水,然后再找出了各类去淤血的疗伤药膏,依次摆在床榻的凳子边上。
雪鸽看他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动作,眼显怀疑,不过,眼下还不是追究的时候,疗伤包扎之术,她多少跟雪宸学习过,倒不至于帮倒忙。
阿武将动作尽可能地放缓慢、也尽可能地轻柔,但褪尽夜朗染血衣衫的时候,还是弄痛了夜朗。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自家的少爷没有像以前一样破口大骂,而是咬紧牙关,连呻吟的声音都不曾泄露,他只有从夜朗忽然紧缩的眉目之间来判定是否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