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掌 群情汹汹 同仇敌忾(1 / 2)

新岳传 至尊龙威 0 字 2021-08-27

 赤日炎炎,大地似要被烤焦了一般,泛起腾腾热浪,知了在树叶间没完没了地鼓噪,让人听了,心烦意乱,狗儿躲在阴凉处,伸长舌头,不停地喘着粗气,如此炎热烦闷的天气,就连平日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夫,此时也都坐在树下,慵懒地扇着草帽,打起了瞌睡,整个世界如同火炉,烤的人喘不过起来。

震宇在山寨里憋闷得慌,便着了一件薄绸单衫,手摇折扇,挨下山来。山脚下,大道旁的松林里隐约有一处酒家,这是耿京安在此处的暗哨,目的是为了打探各路消息。酒店生意很是红火,南来北往的客商,为了避开毒辣的日头,皆放下行程,在此歇脚乘凉,或闭目小憩,或沽一瓢酒,来一碟花生米,聊以打发这难熬的时光。有人不禁要问,灵岩山不是草寇耿京的所在吗?客商们在此歇息不怕被劫掠吗?原来耿京自起事以来,军纪严明,从未劫掠过百姓,只对付金人和做金人走狗的汉人官吏,因此人们在耿京的势力范围内生活做事,不但不怕被劫掠,反而比金人统治区更加安全。

震宇掀开竹帘,进到酒店里,店家早识得震宇,上前热情招呼震宇,“五头领,今儿怎么有空下山来,小的有失远迎,望岂恕罪。”震宇捡了个安静的阁子坐下道:“你自去忙,休要管我,店中人多嘴杂,最好不要亮出我的身份。”店家一听连声道歉,“小的知罪,五头,噢!不,五当家,噢!不”店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震宇,“好了,你去忙吧,权且上一壶酒,四个冷碟。”店家下去,俄顷,端上四碟精致小菜和一壶上好白酒,震宇精神一爽,抓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正吃得口爽,突然耳边传进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爷娘,苦也!这鸟天,真乃晒杀人也。”震宇循声向窗外看去,见松阴处站着两人,却是纳兰文定和耶律休戚,耶律休戚指着酒店对纳兰文定道:“这儿有一处酒家,纳兰将军,我们进去饮几碗酒,消消暑如何?”纳兰文定举头看了看毒辣辣的日头,点了一下头道:“也好。权且进去歇息歇息,等日头斜了,再走不迟。”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酒店,店家笑脸迎了上去,唱了个喏,“两位客官,需要点啥?”耶律休戚道:“先打四角酒来,渴杀我也!”,未几,店家呈上四角酒,两人互不谦让,各自端起一碗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耶律休戚一抹嘴,大叫了一声,“痛快,舒服。店家,有甚下酒菜?”店家拱手道:“煎炒烹炸,多了去了,你要哪一样?”,耶律休戚不耐烦地道:“爷爷要吃肉,,无论什么肉只顾上将来,再要多问,便是讨打。”耶律休戚蛮横异常,店家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进后厨准备。少顷,端出一大盘五香牛肉、一大盘酱羊肉和一只卤猪头。纳兰文定、耶律休戚大喜,不用筷子,只用手来抓肉吃,两人吃得口滑,哪里能够停得住,片刻功夫,便盘底空空如也,两人又拔出解腕尖刀,割那猪头肉吃,直到把一只猪头吃尽,才又各干了一碗酒,付了银钱,准备起身离去,突然,两人嘴一歪,口角流涎,扑倒在地,店家哈哈一笑,走过来踢了两人一脚,“狗日的,食量真大,吃了这许多酒肉方才倒下。”原来店家在酒菜之中下了。日影西斜,店中乘凉的客商都已走尽,店家吩咐伙计把两个金人抬到后院给刮了,“慢!”震宇走了过来,制止了店家,“这两个金人死不足惜,只是别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我们大可和他们光明正大地干一场。”店家一听震宇此话,不由笑了起来,“五当家的见笑了,金人占我国土,杀我百姓,无恶不作,对付他们不必讲究江湖道义,何况这下,薰香本就是我们绿林好汉的传家本领。”

震宇出身名门,身世显赫,对这种江湖勾当最为看不过眼,本想训斥店家几句,但碍于这是耿京安穴的暗哨,不好太过干涉,否则耿京面上须不好看。当下语气缓了下来,“对江湖豪杰,不要用这种手段。”店家回答道:“那是自然。”正说着,忽然纳兰文定的怀里掉落一封信,店家捡起信交给震宇,震宇拆开信,看了一阵,忽然脸色大变,急忙吩咐店家,“快去放了那两个金人。”店家满脸疑惑,不明白震宇为何要解救两个金人,见他满脸庄重,不像是开玩笑,便急忙跑到后院,喝止伙计们。伙计们已把纳兰文定、耶律休戚的衣服退去,正要抬上剥人凳开剥,原来他们像当年梁山好汉孙二娘一样,要把两个金人宰了,当做黄牛肉来卖。伙计们住了手,重新把两人的衣服穿好,抬到酒店之中。震宇把手中的信又放回纳兰文定的怀中,命伙计取来冷水,喷醒了两人,趁金人还没明白过来之际,震宇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两个金人一激灵,扑棱坐了起来,满脸疑惑,“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会躺倒在这?”店家冷笑道:“二位客官喝醉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趁早赶路吧。”两个金人看了一下天色,大叫:“苦也,只顾吃酒,差点误了行程。”说完两人抢出店门,飞奔而去。看到金人离去,震宇从隐藏之处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轻蔑的一笑,店家见震宇表情怪怪,又不敢多问,只好任由金人而去。

震宇走出酒店,正想折回山寨,突然大道上黄尘滚滚,喊声四起,震宇吃了一惊,手搭凉棚看去,只见西北方向,飞奔而来三匹健马,马上三人,一位书生打扮,手执一柄青光四射的宝剑,另两位却是军汉打扮,其中一位还是个秃头,两人各握一把朴刀,紧紧跟着书生。三人一手紧握兵刃,另一只手抓住马缰,脚不停地踢着马肚子,马儿吃痛,一路狂奔。三人后面,一对金兵,紧追不舍,突然,金兵蒲里衍一挥手,金兵队伍里分出一支小分队,从侧翼包抄过去。金人的马匹脚力极佳,都是百里挑一的宝马良驹,小分队不一会儿就截住了被追的三人,顿时喊杀声响作一团。

这三人身手极为矫健,手中兵刃上下翻飞,只几下,便斩杀了数名金兵,金兵蒲里衍大怒,挺手中狼牙棒,盯住书生出手。蒲里衍狼牙棒势大力猛,呼呼生风,棒影如一团乌云,紧紧罩住书生,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蒲里衍狼牙棒织起的棒幕,就如同铜墙铁壁,书生宝剑纵然是诡辣异常,却也休想cha进分毫,不几下,便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砰!”书生的宝剑被蒲里衍狼牙棒磕个正着,书生宝剑一偏,门户大开,蒲里衍棒势不减,顺势砸向书生脑袋。唰!书生吓得汗毛竖立,暗叫不妙,他已无力化解此招。

“辛大哥休要着急,震宇来也。”声落处,金兵蒲里衍眼前一花,手中一轻,狼牙棒已被人夺去,还没等金兵蒲里衍明白怎么回事,来人在空中一个双f脚,把他踢落马下。震宇顺势骑在马上,大声和辛弃疾打着招呼,“辛大哥安好?别来无恙?”辛弃疾再次看到震宇,大喜过望,立刻精神抖擞,“多谢兄弟惦念,我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又和兄弟一起杀贼了。兄弟!待解决了这帮骚贼,大哥请你喝酒。”震宇一手提着狼牙棒,一手带疆,朗声道:“多谢大哥。”说完一带马缰,掉转马头,冲入金兵丛中,舞动狼牙棒,打得金兵血肉横飞。

有了震宇的加入,局势瞬时逆转,金兵一个个就如草人,不堪一击,任由四人斩杀。金兵蒲里衍被震宇踢下马,却并没有损伤,他审时度势,料想再缠斗下去,绝讨不了好,于是便抢过一匹马,飞身而上,挥动拳头,一拳打在马臀上,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如飞般逃离开去。金兵一见主将逃走,轰!一声,犹如受惊的野兽,四散而逃,四人跟在金兵后面又追杀了一阵,方才罢手。

辛弃疾揩去宝剑上的血迹,还剑入鞘,引过两个军汉和震宇相见。从辛弃疾口中,震宇得知,两名军汉当中一位粗壮的汉子名叫贾瑞,蔡州人,乃是辛弃疾的拜把子兄弟,另一位秃头军汉名叫义端,乃聊城提点手下一名马步军副统领,只因不满金人正统领的刁难,便杀了那厮,逃出军营,不想消息走漏,被金兵追杀,正当危难之际,碰到了化妆潜入金营,刺探军情的辛弃疾和贾瑞,两人救了义端,但同时也被金兵盯住了,三人寡不敌众,一路向东南而逃,要不是正巧碰到震宇,恐怕凶多吉少。正所谓英雄惜英雄,震宇一向喜欢结交江湖豪杰,当下引三人来到酒店,置酒言欢,酒酣耳热之际,四人豪兴大发,在桌上较量起了枪棒,彼此敬重,相见恨晚。

震宇给三人各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道:“三位哥哥今后作何打算?”闻听震宇此话,义端面色颓废,茫然地道:“如今我是无家可归,只好浪迹天涯,走一步算一步了。”辛弃疾、贾瑞一听对望了一眼,辛弃疾道:“义端兄武艺超群,如不嫌弃,可否和我们一起替天行道?”义端一听,面露疑惑,不知辛弃疾所云。见义端此种表情,贾瑞哈哈一笑,便给义端解释辛弃疾话中含义。原来贾瑞和辛弃疾联络了一帮穷苦弟兄在家乡起事,对抗金人,队伍已发展到四五千人,无奈势单力薄,又缺少带兵打仗的将领,加之义军士兵都是扛着掘头在田间劳作的农民,根本就不会行军打仗,被金人围剿多次,连吃了几次败仗,军心涣散,大有土崩瓦解之势。看到这种情况,辛弃疾、贾瑞忧心如焚,图谋打一次大胜仗来鼓舞士气,听说聊城守备薄弱,于是两人便化装前往刺探。两人无意间救了义端,见他武艺高强,便想拉他入伙。

义端走投无路,听了贾瑞的叙述后,当即答应如伙,辛、贾两人大喜,连敬义端三碗。义端擦了擦嘴,对辛弃疾、贾瑞一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两位兄弟这样看得起我,明天我就带兵拿下聊城。”“好!真壮士也!”贾、辛两人同声喝彩,再次敬了义端三碗酒。震宇本打算拉辛弃疾等人入伙耿京,但见他们信心满满,决意拿下聊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在心中默默祝他们成功。

酒足饭饱,三人上路与震宇辞行,贾瑞、义端先自去了,辛弃疾落下与震宇多聊了几句,辛弃疾拉着震宇的手道:“兄弟月前不辞而别,我以为你回江南去了,没想到兄弟加入了耿京队伍。兄弟连杀金将纥石烈桀和术虎仑,英名威震齐鲁,令金人闻风丧胆,真是大快人心,兄弟真乃人中龙凤,得兄弟者,得天下,震宇你太让让大哥佩服了!”震宇停下脚步,对着辛弃疾,满脸真诚地道:“辛大哥太见外了,精忠报国,乃是小弟祖训,震宇时刻不敢忘怀,跃马疆场杀敌,是小弟平生所愿,小弟只不过是谨遵祖训而已,辛大哥不必给小弟戴高帽子,你我兄弟情同手足,有什么话大可直说。你们义军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原来聪明的震宇已通过辛弃疾的表情,看到了他有话要说,辛弃疾哈哈一笑道:“兄弟果然玲珑剔透,诸事瞒不过你。”说到这,辛弃疾脸色变得严峻,继续说道:“我与贾大哥虽说聚集了四五千人马,但毕竟都是躬耕陇亩的穷苦兄弟,没有见过战阵,说的不好听一点,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哪里能够打仗,时间一长,必被金人吃掉。我不得不做长远打算啊!”

震宇看了看辛弃疾道:“辛大哥的意思是想投靠耿大哥?”辛弃疾道:“没错。”可是话一出口,却面露难色地继续道:“可是我们没有什么见面礼给耿大哥,只恐耿大哥不会答应。”说完长叹一声,摇头不止。震宇见他这样,会心地笑了,便宽慰他道:“辛大哥不要担心,耿大哥光明磊落,仗义疏财,他不会计较这些的,我去给他说,他一定会接纳你们的。”辛弃疾一听欣慰地笑了,拱手道:“多劳兄弟了,明天我们就攻打聊城,拿下聊城后,就直接投耿大哥帐下效命。”辛弃疾说完翻身上马,便要离去,“辛大哥慢着,还有一件事,忘了给你说。”震宇说着,急忙拽住了辛弃疾的马头。辛弃疾在马上一怔道:“兄弟还有何话说?”震宇道:“今天我探知,金廷内部可能有大事发生。”辛弃疾大吃一惊,跳下马拉着震宇追问:“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说与我听。”原来今天在酒店里,纳兰文定怀中掉落的信是燕王完颜宗明写来的,信中要求两人速回燕京,有大事要商议,两人虽时常跟随完颜亮出入江南,但却是完颜宗明的亲信。完颜亮就要起兵南侵了,这个时候完颜宗明把他两召回,说明金人内部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辛弃疾听了震宇的话后,沉吟了一阵道:“然也,完颜亮刚愎自用,凶残暴虐,好色成性,欲为君则弑其君,欲伐国则弑其母,欲夺人之妻则使之杀其夫。三纲绝矣,何暇他论。至于屠灭宗族,剪刈忠良,妇姑姊妹尽入嫔御。方以三十二总管之兵图一天下,卒之戾气感召,必身由恶终。”听了辛弃疾之言,震宇大吃一惊道:“这胡臊有这么可恶吗?连他的母后都敢杀?”辛弃疾冷笑着点点头道:“嗯!金国徒单太后因为要劝阻他起兵南侵,竟被他派人暗杀。这胡臊恶名,天下尽人皆知,为达目的,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他这样必不得善终。如此,端的好,趁他众叛亲离之时,我等正好搅他个天翻地覆。”辛弃疾说完挥别震宇而去。

直到辛弃疾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震宇才转身回山寨。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震宇展动身形,在怪石杂树间跳跃而行,就在他穿过一线天,刚想绕过一处飞瀑时,突然前面传来一个破铙钹般的声音,“臭丫头,看你还往哪跑,别以为我就怕那个老妖婆。”话声落处,微风中又响起另一个玲珑妙音,“哈哈!拓跋赤,你又在吹牛,你回头看看,我师父就在你身后。”先前那个破铙钹声音道:“我不信,她来了正好,老子正要找她大战三百回合。”话虽如此,但已十分心虚,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犹如蚊哼。

震宇隐到一丛藤萝后面,透过缝隙看去,见站在飞瀑旁边说话的人是拓跋赤和东方锦儿,“锦儿怎么和拓跋赤在这儿?她不是跟二师伯走了吗?”震宇自言自语,不知何时,震宇改口称东方锦儿为锦儿了,虽然这种称呼有点暧,但却比称呼二姐顺耳多了,毕竟东方锦儿和樱子一样,长得娇俏可爱,自己一个大男人称呼她二姐,确实很刺耳。看到东方锦儿,一股暖流涌进震宇胸怀,他不由得想起了樱子,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和耿京、辛弃疾等豪爽的汉子在一起,忙于对金人作战,竟然无暇温存,忘记了樱子的存在,东方锦儿的出现,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情思汹涌,强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震宇不由自主地掏出怀中的小人偶,忘情地深吻不止。

拓跋赤被东方锦儿耍弄,以为竹虚子江寒竹就在身后,他忌惮竹虚子的武功,抖抖索索地转身,“咭!”东方锦儿一声脆笑,身形一动,飞射而出,便欲逃离开去。后面根本没人,拓跋赤知道又被东方锦儿耍弄了,他恼羞成怒,身子一闪,比东方锦儿还要快,堪堪挡在东方锦儿要逃的路线上。拓跋赤骂道:“臭丫头,凭地奸猾,我要把你献给皇上,他会降服你这头小烈马的。”拓跋赤身为武林前辈,此话说得极是下流无耻,东方锦儿美目圆睁,柳眉倒竖,怒叱一声,“呸!不要脸,看剑!”声音方落,“嗡!”手中青锋剑长鸣不止,划起一道青光,刺向拓跋赤,剑法已不同于以往的越女剑法,快捷狠辣了许多。拓跋赤大惊,展动身形,平平后滑一丈开外,方化解东方锦儿的致命一招,拓跋赤长吐了一口气,开口骂道:“臭丫头,好狠毒,那个死老婆子教了你不少。”东方锦儿脆笑一声,“算你识货,这招‘竹海听涛’,你能躲过,也算是没白活这把年纪。”

拓跋赤气的鼻子都歪了,被一个后生小辈如此羞辱,脸上如何能够挂得住,泼口大骂道:“臭丫头,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不知道怎样尊重老人家。”说完曲爪抓向东方锦儿肩头,东方锦儿肩头一沉,便化解了他这一抓,哪知拓跋赤这一招乃连环三式,在东方锦儿扭躯躲过拓跋赤第二式,锁喉一抓后,拓跋赤手掌一晃,竟然不停,倏地,抓向了东方锦儿右胸,东方锦儿粉面一红,泼口骂道:“为老不尊,去死吧!”说完,手腕一抖,青锋剑化起一片光芒,分刺拓跋赤七处大,拓跋赤一凛,没想到她在危急之中,竟然还能出此狠招,不及细想,慌忙撤掌闪避,饶是他轻功绝顶,武功高强,还是被东方锦儿的宝剑沾上,“哧!”右臂衣衫被划开一个口子,幸亏他闪避及时,才没伤到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