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旌旗猎猎 英雄归来(1 / 2)

新岳传 至尊龙威 0 字 2021-08-27

 残阳如血,远山如黛,归鸟投林,在一片苍茫的暮色里,西子湖烟波浩渺,哀鸿阵阵.渔歌唱晚,随着最后一拨踏春寻芳的人们离去,世界归于死寂。

北山娓娓,荒草凄凄,钱塘门外,九曲丛祠,一对华服情侣对天无语,满腹惆怅,清风习习,竟惹寂寥,少年解下腰间玉箫,吹奏了一曲《从军行》: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箫声凄厉激越长空,古风唐韵中,透出一股冲天豪气。箫声方落,少年大喊,“爷爷,你在哪儿?”一行热泪滚落而下,大地无语,只有清风在默默地述说着无尽的哀伤。蓦然,风中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响,显然有人在打斗。少年人不及细想,拉起伴侣循声而去。

一片密林之中,几个身材魁梧之人团团围住一个手舞柴刀的樵夫,那拨人显然不想要樵夫的性命,拿着兵刃虚张声势,并不出杀招。“隗小虎,别再负隅顽抗了,说出埋葬岳飞之地,包你享受荣华富贵。”“呸!金狗,闭上你的臭嘴,我隗小虎就是死了,也不做汉奸亡国奴。”“好有志气,可惜赵构、秦桧之流容不得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说话的金人加快了动作,显然要力擒隗小虎。隗小虎武功本就不及敌人,何况又被围斗多时,当下险象环生,金人弯刀扑面一砍,吸引隗小虎的注意,紧跟着急进步,扣腕缠颈,锁住了隗小虎,眼看就要被生擒活捉。

蓦然,众人眼前一花,场中落入一个翩翩少年,少年右手食中二指倏地点出,直奔锁住隗小虎的金人双目而去,金人一惊,忙松手举刀自保,众人细看来人,宛然是岳震宇,“耶律休戚,又是你们这帮骚狗,当我大宋无人吗?今天你们休想全身而退。”围住隗小虎的,正是纳兰文定、耶律休戚、山鬼野冢,长谷川兄弟。耶律休戚逼住隗小虎,眼看便要得手,不想震宇从天而降,穴了进来,堪堪把隗小虎救了下来,不由气急败坏,“又是你这个可恶的小杂——”,“种”字还没出口,眼前一闪,“啪啪啪!”脸上吃了震宇连环十八掌,出手之快,真是骇人之极。耶律休戚双颊红肿,一口牙几乎被打脱,一股无明业火直冲脑门,耶律休戚捂着红肿的脸庞大叫,“老子和你拼了。”明月弯刀滚起一片刀花,攻向震宇,震宇身形再度拔起,身在空中,双掌交替挥出,浣花蝴蝶掌,泉涌喷出,这下更甚耶律休戚脸上又被扇了三十六记耳刮子,耶律休戚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动粗口,举刀守住门户,不敢再轻举妄动。审时度势,纳兰文定知道如要一对一,没有人是震宇的对手,当下大喊一声,“各位一起上,活劈了这小子。”一帮家伙随着纳兰文定挥起武器攻向震宇,顿时刀影如织,密密麻麻罩住震宇。摹地,震宇手臂上下左右疾速转动,幻化出了无数条手臂,好似千手观音驾临凡间,哗啦啦啦,一阵金铁交鸣声起,纳兰文定等人的武器,尽数夺下。震宇的这手空手入白刃,把纳兰文定等人镇住了,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震宇的功夫又突飞猛进了许多。

他们那里知道,震宇又跟智空长老学了几手少林密宗绝学。智空长老号称“八臂哪吒”,意思就是一旦展开手法,就好像生了八条手臂,可见其手法变化之快,令人匪夷所思。震宇的这手空手入白刃就是得自长老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震宇聪明伶俐,勤奋好学,他在禹迹寺游玩,看到千手观音,突然灵光一现,把长老的手法加以变化,出手更快了,招至极处,似有千万条手臂同时伸出。

“好孙子,好手法,来陪师爷爷玩几招。”一个破铙一般的声音响起,黑影一闪,一人飘落而至,来人赫然是拓跋赤,拓跋赤的右手还牵着樱子,显然是躲在暗处的樱子被他发现了。樱子美目流盼,张口无语,已然被点了哑。震宇双目喷火,挫碎钢牙,愤声道:“师叔祖,枉你还是长辈,以小辈作要挟,此种下作行为,真是令人齿冷。”虽然痛恨拓跋赤,但震宇却表现得有礼有节,毕竟他和爷爷曾同侍一师。“好孙子,尖嘴利牙,令我老人家好生惭愧,也罢只要你在我手下过完三招,尽可带着你的小娘子走。”拓跋赤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天生倔强的震宇,丝毫没被拓跋赤震慑住,当场应战,毕竟他的血管里留的是英雄的鲜血。“太好了,不愧是岳鹏举的后代,二师兄在天之灵也安心了。我老人家斗胆卖老,好孙子,你先出招。”拓跋赤说完双手一背,眼角上撇,样子十分托大。少年气盛,血气方刚,震宇还从来没被人小瞧过,他怒斥一声,缓缓举起右掌,“太虚玄手”,直奔拓跋赤胸口打去。拓跋赤有心要看看震宇有多大斤两,在震宇右掌堪堪击到胸口之际,左掌一挥,“风起云涌”贴着震宇的手掌推了出去,心想“让你小子吃点苦头。”此念方落,突然身子一歪,一股阴柔之力紧紧吸住他的手掌,手臂跟着震宇的手臂划了个半圆,摹地,震宇劲力一泻,拓跋赤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拓跋赤大骇,怒声道:“好小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看看你还有多少家底,你也吃我一掌。”拓跋赤再不敢大意,收起了小瞧之心,全力推出一掌。拓跋赤功力本就比震宇高出一截,方才之所以被动,是因为大意所至,如今全心投入,威力非同小可,两掌刚一相交,震宇突觉一股阴邪之力袭来,忙舌抵上颚,提气御之。无奈这股邪气阴毒异常,不合常理,震宇越是用力抵御,受对方之力就越大,震宇双脚已经地面,上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迫得已经弯成了一张满弓。拓跋赤脸上闪过一丝奸笑,手上一用力逼迫的更加紧了。

头晕眼花,气喘如牛,震宇大汗淋漓,真气已经枯竭,再这样下去必遭重创。摹地,震宇心头一松,像吃了灵丹妙药,浑身舒泰无比,气息也渐趋平稳,上身像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慢慢扶起,震宇不禁大奇,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施了魔法帮助自己,可是身子已不受他意念控制,形同木偶一般,被人操控,逐渐地震宇站直了身体,接着一股真气自大椎源源不断注入体内,这股真气就如识途老马,轻车熟路地会入到丹田之中,继而这股真气又如小蛇,突突而起,顺奇经八脉,运行了二十四周天,最后这股真气沿手臂喷射而出,犹如怒海波涛,天崩地裂,“轰隆”一声巨响,拓跋赤腾腾腾连退三大步,双耳蝉鸣,气血翻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拓跋赤大骇,不知震宇究竟有何神助,眨眼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其实震宇和拓跋赤一样,也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拓跋赤两次差点着了震宇道儿,颜面尽失,不由怒从心头起,开口骂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有胆子现身出来,和老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家伙。”话音方落,突然“啵!”一声,拓跋赤的嘴里多了一块咸渍渍的东西,用牙一咬,还有点硬邦邦的,掏出来一看却是一块狗骨头。一阵嬉笑声从头顶上传来,“嘿嘿!哈哈!手把青秧穴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身心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小六子(拓跋赤原本汉家姓名,小六子乃济公戏称)智空度不了你,还是让我和尚来度你吧。”众人闻声,抬头向天,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破衲衣烂僧帽的和尚,趿拉着一双破僧鞋,垂着着双腿,晃晃悠悠地坐在一棵树干上,正津津有味地啃一只狗腿。和尚摘下酒葫芦,猛灌了一大口酒,用糟烂不堪的百衲衣袖抹了抹嘴,身子一歪落了下来,和尚摇摇晃晃走到拓跋赤面前,用半只狗腿指着他哼哼唧唧地道:“地狱忧苦,无门自钻,起惑造业,受报循环。小六子,你心术不正,罪孽深重,是要下地狱的。”拓跋赤脸色极为恼怒,破口骂道:“该死的疯和尚,戏弄老子两天还不够,又追到这,真是阴魂不散,看老子不打死你。”说完挥掌就劈。“嘿!我是出家之人,你见面就打,那就是对佛不敬,是要找天打雷劈的。”说着一个踉跄,刚好闪过拓跋赤千钧一掌。

疯和尚打了一个哈欠,举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酒,“嗝!”疯和尚打了一个酒嗝,醉态尽显,他醉眼朦胧,脚步虚浮,晃动身子,含糊不清地说:“魔由心生,你心念太杂,再怎么练功也是枉然,不如随和尚云游四海,做个苦行僧,也好赎你以前造下的罪孽。”拓跋赤几乎被疯和尚气疯了,声嘶力竭地大叫,“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打死你个狗东西。”骂完,双掌连贯拍出,招招都奔疯和尚要害而去。疯和尚依旧疯言疯语,喝酒吃肉,浑然不把拓跋赤放在眼里,虽然东倒西歪,脚下没根,却每次总能从拓跋赤掌下溜过。突然疯和尚一个趔趄,仰面欲倒,拓跋赤大喜,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战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疯和尚门户大开时,机不可失,失不可再来,拓跋赤双掌一错,手形突变,左鹤右虎,狠命击向疯和尚命门,显然是要疯和尚的命。

疯和尚重心不稳拆招避让皆无可能,“不好玩,我和尚何罪之有,要你来超度。”,说话间,拓跋赤的手指几乎要碰到疯和尚的身体了,眼见得他便要横尸当场,突然,疯和尚以足为轴,上身凭空横移,堪堪躲过拓跋赤致命一击。拓跋赤一击扑空,收不住身形,爬向地面,此时上身悬空的疯和尚向后一趟,正好压在拓跋赤的身上,就势疯和尚举起酒葫芦猛灌了几口酒,由于喝得太急,酒从口中冒了出来,顺着嘴角流下,刚好落入拓跋赤的口中。“好酒!”疯和尚说着咬了一块狗肉大嚼起来。拓跋赤羞愤难当,他虽然阴邪了点,毕竟以武功而言,他也可算作一代宗师。不成想被疯和尚如此lng辱,气恼交加之际,突然凄厉嘶叫起来,随着这叫声,夜空中传来一阵摄人心魄的鹰鸣之声。啪啦啪啦!空中传来大鸟拍动翅膀的声音,一团黑影直射而下,直击疯和尚,这只大鸟正是拓跋赤时常携带的海东青。恶鸟张开钢构一样的坚喙啄向疯和尚的双眼,两只利爪则抓向疯和尚的头皮。

“南无阿弥陀佛。”疯和尚高喧了一声佛号,突然身形一晃,避开恶鸟一击,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啊妈咪妈咪弘”,怪事出现了,那只恶鸟竟然收起翅膀,站在疯和尚的面前,昂首肃穆,视乎是一个虔诚的佛门弟子在听佛法。外行的人以为疯和尚是用妖术降服了大雕,其实他用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功“摄魂”。“畜生”拓跋赤怒骂了一声,一脚踢飞了大雕,右手突然一翻,洒出漫天暗器。“不好!”震宇叫了一声,双臂一振,划出数千手臂,“千手观音掌”,尽数把拓跋赤的暗器拢入袖中。

“扯呼!”拓跋赤发一声喊,带领一帮金国,扶桑人逃得无影无踪。震宇举起手,惨淡的月光下,袖中收集了数十枚“子午丧魂钉”,那钉发出蓝幽幽的光,显然淬过剧毒。“卑鄙!”震宇怒骂一声,衣袖一甩,“簌簌!”那些暗器尽皆钉入一棵大树内,“咔!”一声巨响,大树竟然枝脱干裂,好阴毒的暗器,可想而知,一旦打中人,就是华佗在世,也休想活命。

震宇望着大树呆呆出神,突觉衣袖被扯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樱子,樱子张着嘴,不停地用手指指着嗓子。原来她的哑还没有解开,震宇运气去解樱子的哑,可任他怎样施展手法,就是解不开道,痛的樱子一双美目噙满泪水,拓跋赤的邪门点手法实在太诡异了。

疯和尚拿着酒葫芦,摇头晃脑唱着小曲,不小心碰了震宇一下,震宇扑倒在樱子身上,嘿!神了,樱子的道竟然被揭开了,心下暗想,真是一位异僧,其实他早已揣测到疯和尚必是智空长老师弟道济癫僧无疑,当下躬身施礼,“道济师叔祖,徒孙这厢有礼了。”“我和尚无欲无求,无儿无女,无朋无友,无牵无挂,何来徒孙。施主要是有善缘,施舍贫僧一壶酒,一块肉,贫僧倒是可以给你颂一段平安经。”疯癫之语,弄得震宇甚是尴尬。

“你就是济公活佛?受小人一拜。”一直没有动的隗小虎,这时忽然跪倒在济癫和尚面前,磕起头来。“嘿!起来起来,和尚承受不起。”济颠和尚扶起了隗小虎,打了个哈欠,嘴里咕哝着,“困了,困了。”说着竟然靠在一棵树上打起呼噜来。震宇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笑破红尘,试问天下谁堪比之。”“敢问少侠,果然是岳王爷之孙吗?”说话之人是隗小虎,他从拓跋赤和震宇的对话中得知震宇是岳飞后代,一直以来,没机会和震宇搭腔,这时终于可以和震宇叙谈了。

“晚辈正是岳家后人,隗叔叔与十八年前负走家爷遗骸的隗顺爷爷是何关系?”他已隐约猜到隗小虎的身份,但又不敢确定。“那是家父。”隗小虎平静地说。“震宇拜见恩人叔叔。”震宇跪下双膝,欲给隗小虎磕头。隗小虎忙扶起震宇,慷慨激昂地说:“岳元帅是大忠臣,大英雄,天下人谁不敬仰,家父只不过做了一件世人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岳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相互摸清了对方身份,心中便没有了顾忌,震宇和隗小虎相见恨晚,点起篝火,促膝长谈了起来。隗小虎对震宇讲了许多当年隗顺背走岳飞遗骸后所引发的后果。当年,秦桧动用了全国的力量缉拿隗顺,可就是找不到他,这倒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狱卒有多么大的能耐,实在是岳飞太过神武,大宋的人民非常敬仰他,以致上到仕卿大夫,下到江湖豪杰,黎民百姓,都极力保护着隗顺。饶是如此,还是被秦桧的爪牙和金国高手发现了,可怜一代义士,终难逃魔掌,临死前他对儿子隗小虎说出了埋葬岳飞遗骸之地,并对他说岳元帅留有一部兵书,他怕自己无力保护好兵书,便把兵书交给了岳飞同门师兄智空长老。草草埋葬了父亲,隗小虎隐姓埋名,流落他乡。

清明节快到了,隗小虎从异乡赶回来祭拜父亲和岳元帅,不想金人阴魂不散,他的行踪被金人探知。金人认为在岳飞死之前的这段岁月里。接触最多的人就是阶级隗顺,因此他是最有可能知道兵书下落的人之一,另外一个人就是智空长老,怎奈智空大师武功高强,他们无法得手,因此,他们改变了策略,决定从隗顺后人这里寻求突破口。终于金人买通了一些江湖败类,查到了隗小虎的下落,便一路跟踪到西湖边,隗小虎极为谨慎,并不直接去岳飞坟上祭拜,而是在西湖边遥祭,无奈拓跋赤等人只好打算把他先强掳去,再慢慢撬开他的口,问出兵书下落,不想被震宇所救。

“哈——哈!”济颠和尚伸了一个懒腰从梦中醒来,他摇了摇酒葫芦,空空如也,咂了咂嘴,睡眼惺忪地道:“酒没了,酒没了,没酒和尚修不了行。”震宇和隗小虎相视一笑,看看天欲破晓,便诚邀济癫和尚到集市上吃早饭。

来到一家包子铺,道济敲着桌子大叫:“老板,来五十个肉包子,一坛上好女儿红,噢对,有肉吗?鸡鸭鱼肉我和尚来者不拒。”包子铺老板见他疯疯癫癫,便取笑他道:“大师,我们这庙小,敬不起你这尊大神,我们只卖包子没有酒肉。再说你是出家人,怎能破酒肉之戒?”“嘿嘿!”道济指着老板道:“眼拙,难怪只能卖包子,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出家人只要心中有佛,又拘泥于什么鸟戒侓,我是修心不休嘴,修得不修行,吃死物,度活人。”道济虽言语疯癫,却不乏佛理禅机。听得震宇和隗小虎连连点头。

震宇对道济肃然起敬,掏出一锭大银,吩咐包子铺老板道:“照他的话去做。”看到震宇气度不凡,包子铺老板不敢怠慢,拿着银子去置办酒肉。趁着老板去置办酒肉的当口,老板娘先端上一屉包子,让他们先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喷香扑鼻,震宇、樱子、隗小虎三人用筷子各夹了一只,吃将起来,由于刚出锅,包子滚烫异常,震宇和隗小虎老半天才吃一小口,樱子却夹着包子不停吹气。道济和尚却不管这些,十指连动,左下右上,右下左上,眨眼之间,把包子吃个精光,“老板娘,快上包子,要饿死贫僧?”道济不停敲着桌子大喊。震宇暗暗心惊,“师叔祖好深厚的内力。”

等到包子铺老板带着酒肉回来时,道济已连吃了五笼屉包子,吃得店中的食客连连咋舌,暗暗称奇,好一个怪僧。道济和尚抱过老板买来的酒坛,拍去泥封,拿掉塞子,对着嘴先喝了一通,“好酒!”道济赞了一声,抓过一只烤鸡大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