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意绵绵 真爱无限(2 / 2)

新岳传 至尊龙威 0 字 2021-08-27

樱花开的越来越密了,震宇练功更加勤奋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已脱胎换骨,现在他只要施展神功,就可以在水面上自由行动,只是略欠火候,水会漫过脚面。他的脚力倒是提高不少,去一趟京都来回只要七个多时辰。

离樱花节开幕的日子不远了,吉野里的人全都忙碌起来,有的在打扫街区,有的在背振山搭彩棚。最显眼的就是在山顶一块地势较为平坦的地面上搭了一座擂台,擂台上那白色的圆圈预示这将有一场激烈的比赛。

早上震宇练完功,就和村民一起在松山书社门口打扫街区,众人正干得热火朝天,突然三匹健马闯了过来,村民们赶紧闪过一边躲避。震宇拿着笤帚,举目向那三人看去,只见那三个家伙,全都着白底黑花丝质和服,腰间斜穴倭刀,其中两个人身材臃肿,满脸横肉,嘴上的仁丹胡子随着马的步点上下抖动着。另一个是身材较为瘦削,面色阴暗的家伙。高高隆起的鹰钩鼻,以及从深陷的眼窝中射出的寒光,昭示着这是一个极为冷酷的家伙。

不知是震宇卓尔不群的打扮吸引住了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猛然勒住马头。那马抬起前蹄长嘶一声,差点把他甩下来,他死命勒住马缰,双腿紧紧夹住马鞍。健马落下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鼻孔里冒出两道粗粗的热气,不时打着响嚏。健马在原地不停地打着圈,那人打量了一番震宇,放开缰绳,猛抽一鞭,健马如飞去追两位同伴。

村民们围在一起,大声议论着,有人说这就是小仓家请来的相扑高手,还有人说他们是全京都最厉害的武士,曾有人在京都看到,他们在一天之内连续打倒三十人,而立于不败之地,三人都属幕内大关级别的高手,另外一人甚至可达横纲。

震宇无心再听村民们闲聊,拿着笤帚回家。明爷爷不在,他洗了把脸便到书房里练字。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他家学渊源,唯有练字方能体会到爷爷当年的豪情。他最喜欢临摹爷爷的“还我河山”四个草书大字。每当写起这几个大字,他就会感到作为岳家后人的使命。

“嗒!”一只板栗从窗外飞了进来,正好打在他的书桌上,震宇抬头一看,见窗格下藏着一个脑袋。他会心一笑脱口而出“樱子!”话音未落终身一跃,飞出窗外。果然是樱子,她正躲在窗底逗震宇。

震宇有心挑逗樱子,他伸出两手中指,去挠樱子的痒痒,樱子脆笑着,温软的娇躯倒在他的怀中。震宇抱着樱子,一个纵跃跳进书房。

“樱子我教你写汉字吧!”他抱着樱子坐在椅子上说。我家有老师教。樱子调皮地翘起嘴,摸出一颗板栗剥开放入他的嘴里。

震宇嚼着板栗说:“我给你写一首诗吧!”不待樱子回答,提起笔挥洒一首七绝《赠樱花》:又是一年春寒尽,和风吹开满树樱。最喜樱花解我心,尽染芳菲满山林。惟恐花时不由人,愿守终生不了情。

樱子精通汉学,那有不知他诗中含义,不由心头一热,搂着他的脖子,把发烫的粉脸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闭上眼睛默然无语。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坐在椅子上,谁也不开口说话。彼此用心感受着对方的身体——心跳甚至血液流淌的声音,因为对方每一个细节都在传递着爱的讯息。其实爱是不需要语言的,爱是要用心去体会的,任何一种华美的语言对爱都是一种亵d。什么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鬼话,必将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

当一个人拥有另一个人全部的爱时,就很怕失去它,樱子一想到几天后樱花节上震宇就要参加相扑比赛,娇躯就禁不住抖动起来,心也狂跳不止。震宇莫明就里,失色道:“樱子!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

“震宇君,樱花节别去比武了,我好担心。听爷爷说小仓家请来的那三个家伙,武艺高深莫测,我真怕你有个闪失。”

“好樱子,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言必行,行必果,我怎么可以反悔,再说我和小仓家有契约,如果我临阵脱逃的话,将军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好!我答应你。比完赛和你比翼双f。”说完猛然站起身来,架起樱子的双臂举过头顶,做了个飞翔的姿势。樱子被他的顽皮举动逗乐了,脆笑满屋,暂时忘记了担忧。

樱花节到了,人们穿戴一新走出门外,在这明媚的春日里,尽情地享受上天赐给人间短暂的欢乐,因为随樱花那短暂的生命消失,一切又会归于平静。

女人们结伴在樱树丛中穿梭嬉闹,互相攀比着谁的服饰漂亮。男人们参加樱花节,心思并不完全放在观赏樱花上,他们的心被另一件事牢牢地占据着,那就是樱花节的相扑比赛。

源濑延平将军已经在擂台边落座,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点心饮品。藤田信义和小仓陪坐在将军的下首,小仓满脸得意之色,就等着震宇挑着稻谷抬着布匹给他赔礼道歉。樱子着一件翠绿色和服坐在爷爷身后。她的心早已扑在震宇的身上了,殷殷关切之情,罄竹难书。将军的一双贼眼不断地在樱子身上扫来扫去,她就如吃了一只苍蝇,恶心难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震宇在岳明的陪伴下来到了擂台,昨晚他俩争论了半宿,争论的焦点是谁上台打擂的事,岳明主张由他先打两场,如果胜负各半,则由震宇接着打第三场。震宇爱惜明爷爷的身体,怕他有个闪失,坚决不同意他去打擂,岳明扭不过他,只好答应,自己在台下相机行事。震宇今天依然汉服打扮,着一身白色衣裤,脚穿一双薄底快靴,他脸如满月,唇若涂朱,台中一站犹如玉树临风,甚是飘逸潇洒。

小仓家请来的相扑高手也已到来,他们盯住震宇,脸上尽显冷酷暴戾之气。

比赛双方到齐,藤田信义做了公证人,在他的见证下,两边签下了生死文书。

小仓家派出的第一位比赛的高手是那天在松山书社门前见到的骑马三人之中的一位胖子,他脱得赤条条的,只有一条窄窄的白布条拦住。此人发髻高挽,满身肥油不停地颤动着。明亮的日光照在他阴沉的脸上,泛出腻腻的油光。咚!咚!他像一座大山一样跺上擂台,震得擂台直晃悠。

“小仓家出战的第一位是长谷川之狼,他的对手是岳家少爷岳啸岳震宇。双方已签下生死文书,死伤各由天命,开始。”擂台行司大声宣读着。台下吵声四起,观众议论纷纷“长谷川之狼,是不是在长野深山里被狼养大的那个。”“不是他还会有谁?听说他现在每餐必食五斤生肉。”“岳家小少爷恐怕要吃亏。”“岂止吃亏,我看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人们的议论声自然传到樱子的耳朵里,她脸色惨白,全身剧烈地抖动着,不禁担心起震宇来,可她一个弱女孩又没能力阻止这场比斗。她真不敢想象自己的爱人被长谷川之狼打倒时的惨象,如果那样她宁愿去死。

“小孩,给我磕两个响头,绕你不死。”“放屁,蠢猪休要多言,今天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我中华绝技。”“巴嘎,小孩太无礼了。”

长谷川之狼不再言语,小眼盯住震宇的脸开始进招。但见得长谷川右手一晃直取震宇中路,震宇并不躲,待得长谷川右手堪堪抓到之际,突然身形一滑,滚到他的外侧,顺着长谷川的手臂,左手挥掌砍向他的肋骨,此一招正是太乙神功之“太虚玄手”。这招看似稀松平常,其实蕴藏着无量天机,是震宇挟山川之势而发,威力之大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长谷川不愧狼窝里长大的,有着狼的天性,隐约中已感到危险,他一个狼扑跃起空中,竟生生躲过这一招。虽然躲过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心中恼怒万分,不敢再有大意,沉着应战。

扶桑相扑脱胎于中华武术,类似蒙古摔跤,都是从中原的“角抵”演化而来。其实在远古时期,黄帝时代就已有之,是人们模仿牛羊鹿等动物角斗而来,故称角抵。角抵发展到汉朝已极为盛行,功法套路也是精细之至。到了唐朝由日本遣唐使带到了日本。

震宇博览群书,博古通今对角抵已是极为了解,再加之明爷爷传于他岳家军中的摔跤游戏,他的摔跤功夫已非常人可比,凭着对相扑的了解和太乙神功的护体,他的功夫岂是相扑横纲可比。

长谷川之狼展平生之绝学,全力攻向震宇,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震宇。可是任他怎样猛攻震宇,就是动不得他分毫,甚至连一点衣襟都沾不到。这可是他先前从未碰到过的事,他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呜!”活像一头嗜血的狼。毕竟是在狼群中长大,性格中带着狼的天性,长谷川在一次扑空之后,摹地扭回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咬向震宇脖子,震宇大骇,慌忙中躬身移位,堪堪从长谷川腋下穿过,双掌自胸抬起,挟雷霆之势猛力推出,“万物皆道”这是太乙神功最为精妙之处,取万物之力为我所用,此招一出何等了得,当下只听“啪!”一声,长谷川肥胖的身躯便飞了出去,“噗!”一口腥臭的乌血喷出,顿时晕倒在台下。

“八格牙路!小孩太狡猾了,良心大大的坏啦,死啦死啦的有。”台下又跑上来一个胖子,他是小仓家请的第二位大关级相扑高手长谷川之狗,因生在狗窝边故取名之狗。长谷川之狗是长谷川之狼的孪生兄弟,长谷川兄弟情深,见之狼被打伤,之狗便想为他出气。

之狗相扑的基本功非常扎实,一看便知受过名师指点,他并不急于进攻,仔细观察震宇的走位寻找战机。震宇有心要探之狗的虚实,右拳一晃奔之狗面门打去,正是岳家拳起手式一字拳。之狗出招奇快,双手一架格开震宇来拳,顺势往前一送,竟然搭在震宇双肩上,接着双掌一用力推了出去。震宇冷不防竟然腾!腾向后退去,眼见得便要跨出圈外。好个震宇急运太乙神功定字诀,双腿牢牢地钉在台上,由于惯性作用,上半身像风中摆柳,疾速向后倒去,直至身子弯成一张弓形。

机不可失,失不可再来,之狗抓住机会,快步向前双手集全身之力狠狠砸向震宇胸口,不言自明,他这招就是要置震宇于死地。若是震宇在未习太乙神功之前,他绝逃不过这一招,如今他的功夫与先前亦不可同日而语。就在之狗双掌快要打在胸口之际,震宇的身体竟然凭空横着移向一旁。

之狗骇然,心中暗叹世界上竟有如此神功,心念转处手却不停,尽展平生所学与震宇缠斗在一起,但见得他抓、推、拉、甩、摔、抵、扯,捻着口诀把相扑动作展现的淋漓尽致。

震宇使出解字诀只见他滑、顺、脱、粘、翻、绕、抽一一把之狗的招数化于无形,两人分分合合大战了五十回合仍不见高低,震宇不免有些焦躁,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破解之法。其实震宇的武艺远高于之狗,仅凭太乙神功之狗便难以抵挡,之所以久攻不下,实在是他实战经验太过浅薄。偷眼望了望台下,只见岳明用手拍了拍腿,又用脚尖点了一下地。震宇大喜,他绝顶聪明,已意会岳明的意思,他是要震宇用北腿功中的戳脚来对付之狗。

蓦地,震宇大喝一声,双掌交替挥出,舞起一团掌影,罩向之狗。之狗大惊,双手乱舞护住上三路,哪里知道震宇这是声张虚势,乃虚招,真正意图在下三路。震宇手未收回,腿已攻出,他曲腿用膝盖去顶之狗腿的侧面,之狗一惊,慌忙跳开,岂知这是震宇的诱敌之策,紧接着小腿一别,脚尖朝下一点,正好戳在之狗的脚面上,之狗一声惨叫抱着脚,单腿乱跳。

不待腿形收回,左足一勾之狗的支撑脚,他便失去了平衡,接下来他以左足为轴旋身飞出右脚,一招“潜龙入海”狠狠地踢在之狗的心窝,之狗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腾空飞出,眼见得便会坠地身亡。突然一个如鹰隼般的叫声响起,一个黑影如鹰击长空,腾空跃起,把之狗牢牢接住,之狗颤抖着站在地上,吓得脸如白纸。救之狗的人正是在松山书社门前紧盯震宇看的鹰鼻阴脸男子。

“三局两胜,岳家胜出。”行司高声喧读。

小仓老爷的脸由红而紫,拂袖而去,只留下长谷川兄弟和满脸阴沉的男子。

源濑延平将军把长谷川兄弟和那个阴脸的男子一起叫上台来,又拉过震宇,大声道:“你们都是我大和民族的栋梁之材,以后你们就到将军府做事。封你们为首席武士。”长谷川和阴脸男子忙躬身叩谢,只有震宇站着未动。

将军眉毛一挑沉脸道:“怎么?震宇君不愿意?”“将军,震宇年幼无知,无才无能,恐难以胜任,还望将军见谅,让我在家侍奉爷爷为是。”

“巴嘎!将军用你,你敢不答应,不想活了?”将军身边的武士拔出刀吼道。

“震宇君,将军的话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藤田信义到是很温和,帮震宇解难。“将军,容震宇君考虑考虑吧,我已吩咐家人备好酒宴,我们先回去饮酒如何?”将军未置可否,冷哼一声,悻悻地跟着藤田信义走了。

“震宇君,你好厉害。”樱子在众人散尽后走到了震宇身边。震宇回过神来,见到樱子,他神情一松,心里暖洋洋的,暂时忘记了将军带给他的烦恼。

“樱子,今晚练功,我带你去京都玩吧?”“好啊!好啊!”樱子满脸绯红,跳着脚拍着手,喜不自胜。

到了晚间,震宇背着樱子,运起太乙,展绝顶轻功,飞向京都。

樱子趴在震宇的背上,柔软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胸口紧贴住震宇的背,感觉就像俯在一张大床上安全,这种安全只有真爱的人才能给予。震宇的体温传到了樱子的身上,心中泛起无限柔情,不由把嘴唇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