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另一头静静的,他没有一点反应。
半朵撇撇嘴。又继续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还记得你曾在那个古镇救了我吗?其实……你救我很多次了,数都数不清。我想……如今这般情形,大概真的是我欠你的,要用我今生的所有来还你。”越说着,喉间越是紧痛,渐渐有些哽咽。
“你别说了。”门内传来他的声音,冷冷清清,门板稍有颤动,“你不用说,我是不会因为这些就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正好呀,我也不打算被你放过,这样挺好。”某人的脸皮真够厚的。此刻正翘着嘴角闲闲地说道。
停了一会儿,又传来声音:“我不会留情,总有一天会亲手将你除掉!”
“是么,我等着,若那个时候你真的会杀我再说吧,说不定到时你还舍不得我了呢。”她手里揪着根野草,疯狂的晃来晃去,说不出的喜意。
“闭嘴!”听得那人怒了。
她眼眸一转,笑嘻嘻地道:“你没发现自从遇到我以后你的脾气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吗?嘿嘿,真是……越来越不冷静了呢。”
那人没说话,似乎也在思索着。
“我听到了。”半朵耳朵贴在门上,眯起眼睛煞有介事的说道。敲了敲门,破旧的竹门晃了晃快掉下来一般。
“听到什么?”那人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你的心跳,跳得很快啊。”半朵坐在地上,极是有兴趣的细细听着。
门那头一阵轻微的响动,门突然被他打开,半朵没预料到,猛地趴倒在地上啃了一口泥,抬起头来看他,冲他傻傻笑着。
云子暮双眼冷冷的瞧着她,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咳嗽一声,伸手一把将嘴上的泥都抹去,急忙爬起来,拍拍衣服,咧嘴一笑:“没什么啊,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那也说够了,请回吧。”他冷眼看她,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回哪去?”她睁大眼睛瞪他,指指小竹屋,“这可是我的地盘,这竹屋可是我自己盖的……”不过是被时随风移了过来。
“你是魔君夫人当然要时时刻刻和那魔头在一起。怎可住这破旧的小竹屋,岂不亏待了夫人。”眼眸微垂。
“你这是……在吃醋?”半朵盯着他的眼眸。
“在下没那个闲工夫。”他淡淡的看她一眼,又垂下眼帘,静静的站在门口,真是一棵静竹。
半朵嘟着嘴,不理他,猫着腰缩着身子想从他身边挤进去,他闪身一挡毫不退让。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进去,就要睡在这!”她眉毛一竖,好似生气实是撒娇。爪子不停地巴拉着他的衣服,印上无数个灰爪印。
云子暮一动不动直直的立在那里,根本不为所动。俩人僵持着,一个满脸倔强,一个横眉冷对,互不相让。
……
“小朵儿想睡在这里?”突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好似平地惊雷。
半朵浑身一颤,有些呆呆地看着云子暮,只见他面色冷凝,眸底尽是寒冰。
缓缓转身,红衣,果真是他。三魂七魄顿时全都被吓得消散了去。
愣愣地看着时随风,只见他看着自己,嘴角一丝笑意若隐若现。他又转眸看向云子暮,嘴角一勾,看起来甚是友好。
时随风一步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妖魔,看似来势汹汹。
半朵一眼就看到他身后的那几个妖魔就是每天鬼鬼祟祟地跟着她的,暗中几乎快要咬碎牙,自己竟然一时大意,疏忽了他们,顿时懊悔不已。
当半朵刚潜入魔君殿的同时,他们后脚就去向魔君报告。
当时的情形他们此刻想起来还心惊不已,魔君起初一听夫人来了魔君殿,脸上立刻浮出笑意,可后来又听她是独自一人偷偷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神情立刻不对劲起来。当时就看见魔君握起拳头,好像是隐忍着什么,眉头紧皱。
又等了好一会,可就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人进来通报夫人来见魔君,只听“轰”的一声,万年沉木桌就那么碎在他的掌下,都成沫了。
脸色紧绷着,起身就来到后殿,一路步伐沉稳,身过风起,众妖魔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刻时随风脸上笑意盈盈根本不像是发了火的样子,走到半朵跟前,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想睡在这里?嗯?”
半朵缩缩脑袋,想往云子暮身边躲一躲,可怎知两边都好似在冰天雪地之中,寒风阵阵。
时随风伸手将她抱住,圈在怀中,她伸伸手臂推推他的手,可竟好似铁做的一般,硬邦邦的。感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很大的怒气,急忙缩回手,悄悄抬眼忐忑地看向云子暮。
他却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无光。
时随风紧紧手臂,勒的她胸口剧痛,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云子暮好似石化,毫无反应。
时随风急忙松开她,道:“怎么了?很痛么,对不起,我帮你揉揉。”
揉揉?不行不行,半朵急忙捂住衣领,虽然说自己的胸部不是很理想……但还是有的好不好,怎么可以随便摸来摸去?!
“刚才是我太使力了,下次不会了,来,我给你揉揉。”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拖到自己身边,魔掌转瞬覆了上去。
云子暮突然瞬间就抬头看去,身子一晃,脸色惨白,迈步就要走过去。
妖魔们眼尖,立刻上前将他施法定住。
时随风不受一丝影响,继续在她胸前揉捏,半朵嘴巴无法张开,被他的法术困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头脑一片空白。
双眼呆滞地看着云子暮,看见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面容好似一张白纸,快要透明一般。心中绝望。
众妖魔转过身去,默默地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却都心中澎湃不已。
时随风的大手不断地在她胸前摸索着,捏来捏去,脸上尽是享受之情,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怎么说也是夫妻呀,房事还是不能少的,既然……你那么想住在这里,今夜我们就留在这里,为夫……一定满足你。”说着诡异一笑,煞有介事。
半朵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他到底怎么了,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转头看向云子暮,只见他身形又抖,晃晃不稳,嘴唇由无色变为透明。
大手钻入她的衣领,作势要伸进去,突然停住。他向云子暮一瞥,勾起嘴角道:“我们夫妻之事还是不惯外人在场,还是进去再说的好。”
说着一把捞起半朵向屋内走去,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觉羞辱万分,越发焦虑,根本不敢看云子暮的神色。
进了门内,他一把关上竹门,解开她身上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