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人,田高风这个局内人此时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面色铁青地望着在那里写着供词的鲁海等人,实在想不明白鲁海等人为何会一同认罪,这样的话他就无疑就成为了众矢之的,退无可退!
马祥麟神色悠闲地坐在案桌后品着茶,心情非常舒爽,这种掌控大局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田高风现在完全是一个逃无可逃的猎物,等着被他肆意宰杀。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后,鲁海等人相继写好了供词,签字画押后交给了一旁的海关司官吏,海关司的官吏然后又呈给了马祥麟。
“念一遍,让大家都听听。”马祥麟翻看了一下供词,脸上的神色更加轻松,沉声吩咐立在堂下的海关司的官吏,既然今天是公审那么自然要让现场的人都听听供词的内容。
那名官吏闻言于是拿过供词逐一宣读了起来,很快就使得现场的人们一派哗然,几份供词虽然叙述事情的角度和详略不同,但核心内容都一样,皆指出田高风是行刺李宏宇的罪魁祸。
这使得田高风的脸色变幻不定,异常难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毫无疑问,此时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田高风,你有何话可说?”等读完了那几张供词,马祥麟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田高风沉声问道。
“回大人,这是他们的污蔑之词,他们想要从中脱罪,故而诬陷在下,请大人明察。”田高风闻言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神色铁青地向马祥麟躬身说道。
“事已至此你还冥顽不灵,实在是可恶之至。”马祥麟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冷冷地盯着田高风说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
“本官问你,你在大牢里的时候除了被提审过一次外,可还有人审问过你?可有写过供词,以及签字画押过?如果有的话现在提出来!”
说着,马祥麟冷冷地望着田高风问道。
“在下确实只被提审过一次,见到了巡抚大人等大人,并无写过供词,也没有签字画押!”
田高风闻言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不清楚马祥麟此问的用意,不过现在局势紧迫哪里有他细思的份儿,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把这个给他看看。”马祥麟闻言双目寒光一闪,从案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堂前的一名官吏。
在众人好奇地注视下,那名官吏来到田高风的面前,把那张纸往他面前一展,让其看纸上的内容。
田高风并不认为马祥麟手里掌握了他什么证据,要不然先前也不会一直晾着没有提审他,可当他看清楚了纸上所写的东西后立刻神色大变,万万想不到这个东西竟然会被马祥麟所掌握。
“给各位大人过目!”见田高风大吃了一惊,马祥麟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吩咐那名拿着纸的官吏道,看来纸上的东西打了马祥麟一个措手不及,使得其方寸大乱。
看完了纸上的内容,陪审的官员们纷纷面露震惊的神色,这张纸不是别的,正是当日田高风与鲁海等人所签的攻守同盟书中的一份,上面有着田高风等人的签名和手印,这一下田高风就是想耍赖也耍不成了。
大堂外的百姓并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不过见陪审的官员们神色惊讶就知道一定是一份能给田高风定罪的重要物证。
“田高风,你可认得这份东西?”等那份攻守同盟书回到手上,马祥麟用力一拍惊堂木,然后举起手里的同盟书冷冷地问向了脸色青的田高风。
“回大人,在下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上面的签名和手印也是伪造的!”
脑海中乱成一团的田高风闻言回过神来,咬着牙回道,怪不得马祥麟如此胸有成竹了,原来手里掌握了如此重要的一个证据,十有是从某个人家中搜出来的,实在是出乎了他预料。
“伪造?”
马祥麟闻言冷笑了一声后说道,“签名可以伪造,但这上面的手印世上只有一个,绝无雷同,根本无法伪造,只要取了你的手印进行一比对,是否伪造的话将一目了然!”
“是……是你们在大牢里用一张白纸取了我的手印,然后再写上这些东西,想要拿我当替死鬼来结案!”
田高风闻言脸色再度一遍,他自然清楚上面的手印是真的,因此情急之下开口强自辩解。
“倘若如此,先前你为何不在公堂上提出此事?”马祥麟的眉头顿时皱了皱,很显然田高风现在已经开始胡搅蛮缠。
“我先前并不知道你们的意图,现在看来原来是处心积虑想要害我。”田高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连忙高声回答,这是他能解释那份同盟书上有他手印的最佳理由。
轰的一声,大堂外面的百姓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对田高风的话不屑一顾,即便是他们也能看出来田高风是在撒谎。
要是田高风在大牢里遭受了如此不公的待遇的话,刚才在马祥麟问的时候早就讲了出来,先前田高风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自从被抓后从未签字画押过!
“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大堂两侧陪审的官员们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马祥麟手里已经掌握了田高风等人确凿的犯罪证据,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给田高风下了一个套而已,进而使得田高风现在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