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老太太见火候差不多了,该认的错也认了,该罚的也罚了,就见好就收,况且这个二儿媳妇这几年是越看越顺眼了,这次又是一份为贾府的心,不适宜太过,赏罚分明日后贾府才能顺利的运行。就止住了贾政,为王夫人狠说了一番好话,还言语里暗示贾政学一学他夫人的随机应变。
王夫人安静的接受批评和表扬,而后将自己的一番顾虑告诉了两位boss。
贾政一听,刚下去的怒气马上就又起来了:“荣宁两府血脉相连,分开!你这妇人,安得是什么心?”
王夫人偷眼看老太太,心神不动,不知好坏呀。只好接下贾政的怒气,道:“老爷,荣宁两府血脉相连,分家是不妥。但是老爷瞧瞧珍哥儿今日说的,那是什么话!若是日后能够劝醒,自然是好,大家乐的平安;但是要是珍哥儿一条道走到黑,难道老爷也要不顾先老太爷的嘱托,不顾祖宗流血打下来的基业,不顾老太太的性命宝玉环儿兰儿的前程,由得荣国府被拖进这泥潭吗?
您在想想林姑爷,今时今日的荣国府,难道没有林姑爷临终上的遗折的功劳吗?!他对荣国府出人出力出钱不说,还张罗朝堂上的地位,为的不过是我们能够在他身后照顾几个孩子!荣国府遭难,林家的几个孩子怎么办,老爷,还有那一家能够对这几个身负钱财的幼儿存一份慈心,能不能保证继我们家之后照顾他们的人不会吞没了林家产业,然后,为了隐瞒罪行,逼迫虐待他们致死呢!”王夫人看到,说到宝玉黛玉的时候,老太太的眼神闪了一下。瞥一眼贾政的神色,似乎也软了下来。再接再厉:“人命关天,何况还是我至亲的性命!我可不敢拿他们去赌一个万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会输呢,也不行呀!
还有一条,若是那边败了,参与的人家必定都是要抄家灭族的!若是荣国府能够得以保全,宁府就算是万一落到那样的境地,打点上下让他们好过点,流放的照顾点还是做得到的不是吗?
再好一层,求求情的话,兴许上头看在我们荣府或者娘娘的情面上,稍微减轻些刑法也是有可能的。”王夫人看着老太太的眼睛,苦求道。
老太太亲自扶起王夫人:“你的这一片心我和政儿很是知道了!只是你的想法也太不近人情了些,荣宁两府比邻而居有百年的交情了,哪是能够在我们这一辈断开的!”
贾政听老太太这话,是赞成了,只是碍于两府的交结太深,不好断开!贾政虽然也有些松动,但是几十年的儒文化教育告诉他:不行!立即眉头就皱了起来:“母亲,这妇人说的不知什么,老太太不要费神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不爱听了:“这府里上上下下,我不费神怎么行?况且这件事情上,你太太想的原也有理,只是这主意,太糙了点。你成日介的在外头,往往来来来来往往的,你太太说的这事,你想到过没有?
别看我们家出了个娘娘就兴旺发达啦,根子还在府里呢?这府里,你看哪一个为国有大功?又或者谁有过苦劳?除了你,都没有!
老太爷还说忧患在后头呢。自打娘娘晋封,我就一直在想,到底这府里有什么忧患,要到抄家灭族的地步,如今你太太这话可不是对上了?”
在老太太怒气下,贾政只好低头唯唯。老太太看着这个孝顺的儿子,也消了气:“哎!既然这分家的办法不好,就回头想想别的办法,若是珍哥儿真的是到了那一步,办法还出不来,也只有这样了。”
王夫人见贾政被老太太降服了,这事已经能够让老太太贾政挂在心上了,也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胜败:“老太太,老爷也是为了府里着想。两府交好,猛然一分家,不是叫人疑惑?而且,两府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心的。媳妇如今提出来,的确有不妥当的地方。珍哥儿未必就那么短视,不听人劝,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只是媳妇有一句话,若是老太太和老爷有什么办法让荣国府不受牵连,我就是死,也一定会做到的。总之,不能叫老太太老爷受苦,让宝玉兰儿没了前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