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笮融被刺案(2 / 2)

孟良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进门便问道:“**有何指教,是不是笮融一案有了眉目。”

陈珪呵呵一笑:“且不去管它。我来这里的时候,子仲兄往洛阳公干还未回来。糜家和我们陈家一直来往密切,我与子仲兄也是莫逆之交。你与糜家小姐的婚事,子仲兄是早就和我说好的,由我担任女方的媒人,到时候还得叨扰一杯喜酒啊。”

孟良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以示亲切的话,却感觉到意味深长,忙不迭的应承着:“有劳**,孟良实在是太荣幸了。要不是徐州地面黄巾起事,这婚庆仪式早就该办了。”

“这里有封信,是彭城国相赵栾递交给陶谦陶刺史的,正好落在我手里,你看看吧。”

孟良接过信来,粗粗一观,暗自心惊。这封信是封检举信,检举风翔城的骑兵马匹来源有疑,怀疑与荆州马场失窃的军马有关。

“这个,这个,不会吧。当初他们来投军的时候说了,这批马是以每匹两千钱从一马商手中购得。莫非买的是赃马?”

孟良马上明白了,他们在彭城赵栾处埋有暗桩,这赵栾同样也安排有人潜伏在武原,甚至风翔城。只不过他的情报还不够确凿,只是怀疑而已。他打定主意,抵死不认这批马是盗抢而来。反正这批军马已经在原来的烙印处已经新盖了风翔城的印记。

陈珪也不和他辩驳:“我来此地,一是调查笮融被杀案。二来便是和你打个招呼,此信在我手里,我已经扣下来了,陶恭祖并不知此事。”

孟良明白他的意思,按照他在史料上的所作所为,这人就是个投机者,他这样做也是主动卖个人情给孟良。但他隐瞒陶谦的做法却是不妥:“**厚爱,孟良心领了。只不过这赵栾如果见徐州刺史府对这事没动作,肯定会再次检举,甚至会直达朝廷。他有个族兄在吏部任侍郎吧?”

陈珪暗自点头,这人果然不同寻常,难怪糜子仲如此厚爱。

“我有一策,或许可解决这个问题。陶恭祖最近在丹阳练兵,这兵即将炼成。他屡屡说过,就是缺少军马。你何不顺水推舟,将这批军马转赠于他,也好了却这麻烦。这军马不管是怎么来的,现在在你手上,你总是脱不了干系。”

丹阳兵是三国里面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曹操的青州兵、虎豹骑,高顺的陷陈营同样有名气的一支部队。他们由宣城悍勇的山民组成,是陶谦的家乡子弟兵,对他极其忠诚。陶谦死后,这支部队就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骑兵是孟良的命根子,一听要将军马转送他人,而且是未来潜在的对手,简直如同挖了他心头肉一般。这陈珪不愧是名符其实的老狐狸,表面上看,这一切都是为了孟良着想,却几句话间,便给陶谦送了笔大礼,自己却还得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谢**美意,不过,这事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这批马都不在风翔城的账上,是归属于他们个人的。只有积攒些银两之后再从他们手里买下来。现在用钱处太多,早就入不敷出了。”

孟良打定主意,既不立即答应又不一口回绝,先拖住再说,看看这陈珪手里到底还有什么牌。

那陈珪却不接话,话锋一转又到了笮融一案上:“笮融是陶恭祖心腹爱将,此次在武原被杀,一切证词证物皆指向你们,陶恭祖处怕是无法交代啊。”

“**明鉴,此乃彭城相赵栾的移祸之计。假使这事是我们指使人干的,我们会在现场留下与风翔城有关联的标识物?正因为这一切证物都指向我们,才恰恰说明这事不是我们干的。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没有刺杀笮融的动机。那赵栾不同,笮融收了他一大堆礼,却依然露出风来要免他的职。况且,赵栾也知道是我们在刺史府控告他的,所以,为了保住相位,首先得扳倒我们。他,赵栾,才最具备杀人动机。”

“嗯,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不过,说起杀人动机,笮融的贪婪激起众怒恐怕也得算上一条,听说,他曾经向你们索要二十五把宝刀利剑?而且时间上也很巧合啊,笮融的死恰恰发生在他快马送出奏报之后。”

孟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由徐庶提议,他和孔明仔细推演的,由史涣亲自执行的刺杀方案,看上去毫无纰漏,却架不住陈珪这老狐狸的推敲。本想嫁祸赵栾,却弄巧成拙了。当务之急,唯有死不认账这一条路了。

“当然,没有新的证据,特别是人证,把这件事推在赵栾头上再合适不过了,陶恭祖本来就有拿他开刀的意思。不过,这事既然发生在你的保护之下,你也是难辞其咎的。赵栾被免职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过这彭城相的位置,估计陶恭祖得另选其人了。就是糜子仲回来也说不出什么的。”

孟良心里彻底明白了,这笮融是谁杀的并不重要,看来陶谦也并不准备深究。这陈珪说来说去,终于把底牌露出来了:用那八百匹军马换彭城相的位置。看来,只有牺牲那八百匹马了。唉,胳膊拧不过大腿,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张扬,让甘宁另成一军,不在风翔城的名下就好了。

孟良装着灵机一动的样子,说道:“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我们风翔城的名下也有一批马,主体是口外马,糜先生在河间府买的。我们就用这批马来置换那五百匹来路不明的马吧。彭城相之事还望**多多周旋。”

孟良实在舍不得这支刚刚成型的年轻的骑兵队伍,硬是扣下了300匹马。

那陈珪微笑不语。

此时,这二人都没想到,以后两人会成为对手,你死我活的那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