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这个面子?
你们哲彭人在赛场上掏枪被制止,我不追究你们,反而要你们给我个面子来息事宁人?
苏乙深深看着前田光世,这个后世被很多a拳手崇拜的人,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身为一个华国人,永远不要去尊崇战争年代的哲彭人,不管这个哲彭人做出你认为多么伟大的事情,也别管这个哲彭人所做的事情让你得到多大的好处。
个人小恩小义在民族的大是大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苏乙为什么不追究到底?明明占着理,为什么却连惩罚野口修都要放弃?
第一,苏乙很清楚追究到底的后果,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弱国无外交,更何况苏乙还不是外交官。他这边要追究,果府那边已经给哲彭人道歉了,再发动舆论骂苏乙破坏“两国邦交”,扣个不识大体的帽子……
别说果府了,就算是宗师们也不会追究到底的,老一辈的人求稳,他们的思维模式不是分是非对错,而是解决麻烦。一旦把事情本身看成是一个麻烦去解决,通常的做法就是息事宁人或者和稀泥。
所以追究到最后就只会剩下苏乙和他的簇拥者追究,连自己人都会反对他,毫无意义,也毫无作用。
第二,这场赛事的主办发虽说变成了“联合主办”,但归根结底是华国人发起并主办的。
如果哲彭人大闹赛场,搅和得比赛进行不下去,甚至煽动其他国家罢赛,最终让这场比赛成了笑话,谁损失最大?
还有第三,对于苏乙来说,现在比赛才是最重要的,一切争端矛盾都可以在赛场上解决。野口修会是个个例吗?
只怕不见得,以哲彭人对华国人的蔑视和一贯的嚣张跋扈,只怕野口修这样的例子还会发生。
所以应付这类事情,快刀斩乱麻最好,让比赛的先回归比赛。
当然,还有一些不追究的前置条件,比如野口修的枪没有开保险,却也就不必提了。
口舌之争徒劳无益,苏乙没有和前田光世再争辩。
前田光世身边的桀骜中年似乎很不忿,但他对前田光世似乎有些忌惮,最终什么都没说,恶狠狠瞪着苏乙也退下了。
一场冲突就此化解。
“良辰,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宫宝森拍拍苏乙的肩膀,“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关键是分寸刚刚好。”
“良辰做事,真让人放心啊。”南方三老的董师傅也感慨道,看向苏乙的眼神中满是善意。
“咱们国术界,也算是后继有人啦。”李书文笑道。
这评价不可谓不高,苏乙忙拱手说前辈谬赞,不敢不敢。
“良辰,孙次长刚才突然离席走了,走之前言语间对你……不是很满意,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点不愉快?”杨成普突然开口。
这话一出,所有宗师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苏乙身上。
苏乙笑了笑:“各位前辈放心,内部团结我会搞好的,孙次长那边,我会去说服他的。”
“这个人阴邪,不可小觑。”宫宝森沉声道,“良辰,如果有事不要冲动,你放心,咱们国术界都跟你站在一起,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没错!良辰,别乱来就没事,有我们一群老家伙替你出面!”马应涂告诫道。
“离姓孙的远点儿。”荣师傅道。
前辈们的关心让苏乙心暖,当下拱手一一谢过。
等他们离开后,一边的姜铁山这才走了过来,拱手感激道:“师父,您救了我一命。”
“他又不敢开枪,谈不上救命。”苏乙摇头,“最多是帮你出口气。”
顿了顿,苏乙笑道:“打得不错。”
姜铁山腼腆一笑:“是师父教得好。”
“最近别单独出去,小心鬼子玩儿阴的。”苏乙吩咐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明白吗?”
“知道了师父!”见苏乙说得认真,姜铁山心中一凛,急忙道。
短暂闹剧之后,台上的比赛继续进行。
这次对阵的是一个哲彭人和一个意国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上一场的影响,这个哲彭武士全程跟梦游一样,不到三分钟就被意国人给打成死狗,晕死过去。
意国人兴奋狂吼着,而在场的哲彭人各个脸面无光。
啪!
“混账,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把我们松本武馆的脸都丢尽了!你应该剖腹自尽!”
输掉的哲彭武士被唤醒后刚下台,就有一个中年人冲上来就给他一巴掌,对他破口大骂。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比了八场,其中哲彭人出战四人,三人都输了,只有对阵暹罗人的那场,暹罗人有意相让,才让哲彭人躺赢一场。
这样的战绩实在谈不上光彩。
就连前田光世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当下站起身来,竟提前离席了。
几乎所有哲彭人都“哗啦啦”站起来,跟随前田光世退场了。
接下来还有两场比赛都跟哲彭人无关,他们提前退场倒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这么做显得有些输不起的小家子气,而且对其他选手来说不是那么尊重。
哲彭人的退场,倒是让华国武人这边十分开心,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舒爽。
今天的第九场比赛是哲彭人对阵不列颠人。
比尔安德伍德和这个对战的不列颠人认识,到了场边为自己的朋友打气。
两人的技术都是军队的路数,不列颠人的招式里面有巴顿术的影子,显然是受到比尔安德伍德的影响。
最终不列颠人旗胜一招,赢得了这场比赛。
比赛的最后一场是一个北方武人对阵暹罗拳手。
这场比赛尽管苏乙做了临场指导,但北方武人还是输掉了比赛。
技术上的差距,不是靠几句指点就能完全弥补的。
华国武人对暹罗武人的惨败史上又增添一笔。
至此,第一天的比赛就此全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