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书生闻言皆道可惜,如此才高八斗的状元郎,竟然和那些进士一样外放为官去了。
而赵云,则是难得的在书房内大发雷霆:“书生误国书生误国!竟然还想让朝中士卒竟皆纹面!我等若不力争,日后谁敢为国效死?日后谁还愿参军?日后卫国来犯,那帮子狗屁书生拿天灵盖去挡吗!”说着说着又是一拍桌案。
而赵夫人则是在一旁好言宽慰:“好了好了,莫气坏了身子,现下不就是匪人才纹面么。”
“那是我辈武人在朝堂据理力争后的结果!这帮文人在怕什么?怕我擅权!我怎么擅权?军权在官家那里!我只能发布军令而已!枢密使?我当了那枢密使我连兵都掌不了,说我歼灭卫国十万敌军,须得封赏,赏我的便是这枢密使一职!这叫明升暗降!我就那么让文官害怕?我现在枢密使都已经不当了,怎么的还在害怕?在怕什么?难道这帮文官还想占着这枢密使一职吗?他们懂打仗吗?知道兵马月耗粮草多少吗?知道如何让将士用命吗?一群鼠辈!”
这时的赵夫人已经听不大懂赵云在发泄些什么了,只能用手轻抚他的背脊,让他把火撒畅快了。
赵云喘了几口粗气,在自己夫人的轻抚背脊下,总归是怒火渐渐散去了。
赵云对夫人说道:“你让珠帘去晴儿、海儿还有咫尺说一声,明日需随我去太极宫伴齐王殿下读书,上午下午两个半天,上午随李相学文,下午随我学武。”
赵夫人闻言一愣:“晴儿也要去?”
赵云道:“要去,今日官家说,文武百官,与齐王殿下年龄相仿的孩童皆可去得,并未说女童不可去。我想让晴儿去见见,说不得日后夫婿便在其中了。”
赵夫人笑道:“省得省得,妾身这便去说。”
而赵微的东院这里,余望却是来访。他没有拜访太傅,只是走访了几个好友之后,最后来到了这太傅府上寻访这赵微小友。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早上官家在朝会上,将我外放为官了,后面几日怕是没空跟你告别,所以今日过来看看你。”
“这是高升了?”
“我也说不上,之前的所有状元郎都是在礼部为官,做些编撰之类的事情,身份清贵的很,我到是头一个被外放的状元郎,为一方县令,也要接受三年一次的考评,若是做得好了便有升迁。”
赵微摆了摆手,道:“这些我不懂,今日的朝堂很精彩吧,我父亲都上朝去了。”
余望心有戚戚,道:“确实非常精彩。”
接着余望犹豫了一下,觉得不太适合把今日文武官在太极殿相争一事告诉赵微,便转移了话题,道:“马昊那厮真是走运,黑锅我来背,功劳他来领。你明日兴许会随着父亲进宫伴读,还不知道吧?”
赵微一愣,简简单单的“噢”了一句。
“你也不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一般来说太子身边总归会有些陪读,太师太傅家的孩子一般都要去。”
余望惊讶的看了赵微一眼,笑道:“希望你别把我们大汉国的明日栋梁都给祸祸了。”
赵微也笑:“那便放他们一马好了。”
顿了一顿,赵微问道:“你是外放岭南?听说你家就在岭南?”
余望笑道:“是,岭南可大得很呢。所辖县非我家乡,只是离得近了些。”
赵微道:“这也算衣锦还乡了,是好事情,放宽心。”接着用拳头捶了捶自己胸口,继续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话甚妙,承你吉言了。”
二人又说了会儿闲话,赵微便把余望送出了府,告别之时赵微看见有人对这里指指点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
“余望这厮拜访的只是个孩子?”
“肯定是拜访的赵云那匹夫,为了掩人耳目,才让一孩子送出来。”
“是极是极,走走,莫在这里说话。”
接着便听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