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邪大步向前,欣然笑道:“咱们年轻人做事,不需要诸多理由,有的时候头脑一热,想来便就来了。”
“说得好!”田中泽举起酒杯,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来,我敬你一杯。”
任无邪亦拿起酒杯,转向主座的王将军,借花谢佛道:“也要敬王将军一杯,如果不是将军热情,你我二人,今日亦未必能够相聚。”
“好一句想来便来,干杯!”王将军尴尬一笑,举起酒杯,表情却是非常复杂、怪异。
一顿丰盛的酒宴之后,任无邪亲自送田中泽下山。
到了无人的静僻之处,田中泽这才莞尔笑道:“还真有你的,竟跑到这里骗吃骗喝来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当时就拆穿你,你现在早便人头落地了。想当大英雄,也没你这种当法的。这个人情,你得给我牢牢记着。”
任无邪心中一凛,道:“不过就是冒名顶替罢了,不至于丢掉小命这么严重吧?”
田中泽肃容道:“王当这个人,脾气非常暴躁,而且心狠手辣,若让他知道你存心欺骗他、戏弄他,盛怒之下,真有可能会杀了你的!你还是小心为妙!”
任无邪就开玩笑道:“现在似乎连田兄也骗了他,到时候,我要是万一遭了秧,一定拉你来垫背。”
田中泽为之语塞。
“对了,田兄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童丘去了吗?”
田中泽摇头道:“我是一路挑战各家各派过来的,回不回童丘,得看兴致好不好。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山阳城的葵花派掌门,你如果有空,不妨过来替我呐喊助威、壮壮胆气,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如何?”
“我此去青州,倒是正好路过山阳。”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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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任无邪几乎不眠不休,亲自校对药草之名,又且翻阅医经,这才将药方逐一配好,使大石镇之人服用之后,果然立收奇效。
在翻读医术的时候,任无邪倒是注意到了有关“黑死之毒”的记载,原来这种瘟毒,十几年前,曾在大齐的邻国大宋帝国盛行肆虐,当时由于疫情控制不当,有足足数万之众因此而死,整个大陆为之震动。
禹神大陆曾召集天下所有名医,专门研究解毒之药,但最终却是无疾而终。
黑死之毒,连群医都束手无策,无怪于安正扬知道镇民中了此毒之后,竟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黯淡、消极之色。
十余日后,大石镇疫情尽除,王当亦不得不带着飞狐口的近千官兵散去。
大石镇上下,从安正扬到安庆石,对于任无邪这个神医刘骈的“关门弟子”,自然无不感恩戴德,就差没有三跪九叩了。
任无邪想起田中泽之约,却是没有多做停留,王当率部退去之后,任无邪亦向安正扬辞别。
任无邪倒是可以假装清高、施恩不望报,但大石镇的人,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就这么放他这个大恩人离开?
当天晚上,安正扬就将任无邪领到了祠堂下的那间密室。
然后他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方盒子,郑重其事的交到任无邪手上,道:“这是我们大石镇数百年来代代守护的秘宝‘储元石’,今日任兄弟救我全族,安某无以为报,这东西,是我们全族的心意,无论如何,任兄弟一定要收下!”
所谓的储元石,任无邪是听都没有听过,眼看着那么个小东西,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就非常镇定的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既然是贵族之宝,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安正扬就摇头苦笑,道:“储元石既是我族之宝,却也是今日‘黑死之毒’的祸根之源。实不相瞒,我大石镇之所以会遭此劫难,全是因为有人处心积虑、妄图将储元石据为己有。我虽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但光看他能调动王当那级数的少将,就知对方来头不小。储元石若还留在此地,只怕以后更会风波不断,永无宁日。先祖曾经有言:储元石为世间至宝,切不可落入奸邪之手,唯得有缘之人而赠之。任兄弟来大石镇这几日,储元石大放异芒,欣喜如逢其主,显然是与宝物有缘。”
“要,还是不要呢?”任无邪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矛盾不已,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的,如此烫手的东西,带在身边实在是祸福难料。但既然安正扬等人如此看重这等宝物,将它说得如此神奇,若就此错过了,岂不可惜?
安庆石见任无邪犹豫不决,亦适时劝道:“任大哥,你就收下吧,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心意。”
任无邪望着小大人一样的安庆石,忽然心中一动,道:“安镇长,光赠宝物,未免有欠诚意。不如这样吧,干脆就再送一个人给我,以作镇守宝物之用,如何?”
安正扬大喜,道:“只要是大石镇的人,随便你挑。”
任无邪就挠了挠头,诡异笑道:“从小到大,我就很想过过当师傅的瘾头。不如就让庆石做我的徒弟,跟我走吧。”
“就这呀,好说,好说。”
任无邪和安正扬似乎达成了什么重大协议一般,喜笑颜开。
但密室里,很快就响起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别……别这样啊……”
安庆石欲哭无泪,似乎这才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口出”、“咎由自取”,如果刚才他一直都不吱声,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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