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齿于你为伍(1 / 2)

建造盛唐 无言不信 0 字 2021-07-16

 李元瑷听了愕然半响,这都狂的效仿起吕不韦一字千金了啊。

一字千金,凭的是吕不韦三千门客,王孝通凭什么。一张嘴,还是他人对术数的不了解?

李元瑷着实有些气到了。

狂,要有狂的资本。

你要是李白,吼一句“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尽还复来”,那还相得益彰。

你一个王孝通凭什么,自认为将前人后人通通踩在脚下?

还舔着脸说“方邑进行之术全错不通,刍甍方亭之问于理未尽。”

祖暅之、祖冲之父子的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人都看得有些吃力,尤其是其中对于祖率的描绘,几乎做到了古人的极致,国际上曾提议将“圆周率”定名为“祖率”,可见就算是后世数学家亦认可祖冲之在数学史上的卓越贡献。

李元瑷在后世学数学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刘徽、祖冲之、李善兰这些人。

王孝通居然将祖冲之说的一文不值?

还夸夸其谈说后人也没有资格跟自己相提并论,简直是无知者无畏。

“去,将他的取来,我倒要看看,他的算术水平到底有没有,他的口气那么大。”

李元瑷气乎乎的说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赚上一笔外快了。

不多时,已经到了李元瑷的面前。

李元瑷秉着挑刺的态度翻开了,但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总以为王孝通这种自吹自擂的家伙就如后世“接化发”掌门一样,就是满嘴开火车,拿到实战场上一无是处。

却不想里记载的算学尤为精妙,涉及到立体体积计算、勾股计算、建立和求解三次方程。

要知道在西方,虽然很早就已知道三次方程,但最初解三次方程是利用圆锥曲线的图解法,一直到十三世纪意大利数学家菲波那契才有了三次方程的数值解法。

在三次方程上,王孝通于里展露出来的水平,在李元瑷看来只是略微逊于里的正负开方术。

从头看到尾,二十问,可谓包罗时下最重要的天文历法、造观象台、修筑堤坝、开挖沟渠,以及建造仓廪和地窖等土木工程和水利工程的施工计算问题,以及术数中最难的勾股算法。

完全称得上是一本术数佳作,可以于、齐名。

或许论及深奥,要比优异,可更加附和这个时代的国情,可以直接用于实践,大利天下。

这一下李元瑷到有些为难了。

如果对方是个满嘴放炮,一无所用之人,那就凭他对自己的评价,怎么着也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现在发现对方居然身怀实学,而且还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头。

自己若还击的太厉害,保不定直接将他送去见阎王了。

“这老家伙现在还在太史局,把他叫到府上,孤要好好跟他聊聊!”

李元瑷想了一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着也得当面锣,对面鼓的敲他一敲。

打探情报的护卫还是有点能耐的,说道:“太史局由李淳风道长主导,王孝通过的并不如意。最近国子监缺人,算术博士告假,王孝通给请到了国子监传授学生算术。现在应该快要上课了吧……”

李元瑷心中一动,想起了金胜曼现今就在国子监呢?不如趁此机会,顺道去瞧瞧她过的如何?

最近因为李治的事情,到把她给忽略了。

尽管李世民已经给他安排婚事,而且正在计算良辰吉日,但包办婚姻毕竟是包办婚姻。在未结婚,未见到新娘之前,心底没有半点感觉。

李元瑷念及于此,也有些心动,换了一身随便的衣服,往国子监去了。

就李元瑷的身份,进国子监还是轻而易举的。

在进国子监之前,李元瑷特别叮嘱让石磐陀一干护卫在监外等候。

国子监是大唐最高学府,李元瑷还是存着几分敬意的。

得知他的到来,国子监祭酒孔志元孔老夫子的后人都亲自迎接。

不过李元瑷来这国子监一半是为了金胜曼来的,跟着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圣人之后,啥事都干不了。

李元瑷推搡着让孔志元忙自己的去,再三表示自己只是想看一看国子监的布局结构。

李元瑷酷爱建造,亲自打造长安必游景点灞水山庄的事情早已传遍天下。

对于他这个说词,孔志元丝毫不怀疑。

毕竟唐长安城的整体结构是建筑大师宇文恺设计的,在设计之初就特地为国子监规划了位置,并且由他的爱徒亲自设计修建。

作为国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的整体设计就充满了书香气味。

孔志元对此已非常满意,甚至常以国子监为家。

不让自己作陪,孔志元也由得李元瑷。毕竟他很清楚,面前这个亲王虽改邪归正,贤明远播,却非尊儒之辈,自身文学水平极其一般,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李元瑷独自在监内闲逛,走过了四门学,耳中听着一众孩童清脆整齐的读书声,心底莫名的怀念,想起了小时候背诵、等文章的时候,不禁的微微翘了翘嘴角。

走过了四门教室,李元瑷东绕西转居然发现自己迷路了,完全不知自己走到哪了。

直到遇到一路过的学子,李元瑷才问清了算学教室的所在方位。

当他找到算学教室的时候,已经到了上课时间。

李元瑷有些无奈,在门外看了看,想瞧瞧王孝通在不在,意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金胜曼。

金胜曼的身高即便是寻常同龄男子都比不上,坐在最后一排亦是理所当然。

“果然有缘分呐!”

李元瑷心念一动,招手叫道:“金姑娘!”

金胜曼闻声抬头,见居然是李元瑷,大感意外,正想回应,脸色却微微一变,忙使着眼色。

李元瑷心底疑乎,却听身后传来一句:“磨蹭什么,都开课了,还不速速归位?”

李元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个六旬老者正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根戒尺,似乎有敲打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