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玉便摸唇凭空想象一番。』沈刘氏笑得嘴角弯起,转瞬好奇地望向花静琬,“琬琬!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府大管事,岂有不知之理?谁知沈刘氏又笑道:“定是你小时去厨房玩时,厨房的师父告诉你的,是不是?”
随沈刘氏怎么说啦!便道:“正如娘所说,琬琬去厨房玩时无意听大师父所说。”
“我想就是如此!”得意不过半分,沈刘氏双眸黯然,“想你爹在京城为官时,这些东西是厨房里少不得的调料,那时,我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可现在,在我心里成了稀罕之物。”
怅然一叹,眸光流转,不知道怎么的竟有些紧张,“娘!相公,相公来干什么?”
沈刘氏调整好心情,笑着接过小刷子来,“还来干什么?不就是来接你回府。”
不想回去,但这话没说出口。
给高轩接风,晚餐十分丰盛,还邀请吴及夫人一块来作陪。吴不胜酒力,三盅下肚,醉态毕露,嘻哈不已,他夫人连忙扶他起身告辞。沈博不久后也支持不住,与作陪的沈刘氏先下席,沈城酒量还行,酒后话也多,他俩便一边叙话一边饮酒。
花静琬与沈静玉、肖拈花在隔壁小厅吃完饭,帮着收拾碗筷后便习惯向凉亭走去。
连日骑马急奔,她好生疲惫,想来冬儿也是如此,便让冬儿先下去休息。冬儿这次并没有推辞,爽爽快快地回房。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觉手指有些凉,更为轻微的脚步声从长廊隐隐绰绰传来。
这种轻步声非高轩莫属,她在此,正是在等他。
锦缎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覆来,高轩捱她坐下,望着眼睑下那片随风轻轻摇曳荷花,“这段时间还好吗?”
嘴角好看扬扬,“很好!去乔楠县玩了一趟。”
高轩心里一沉,“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他说得没错,她一心为王府,一心为大乔郡,却落得如此下场,气憋在心里难受,指端动动,负气地道:“我生什么气?没生!”
高轩扭头凝望着花静琬,侧面,她面覆冰霜,以在人前判若两人。想起那天生的事,他心中的愧疚一下子猝浓郁,伸臂轻轻揽向她,她带着一股风霍地起身,疾步走到对面坐下,返转身扑在栏上,面对荷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是认真的!”
高轩眉峰簇起,一筹莫展,“琬琬!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母妃性子一向那样,我也很是为难。你就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心头一黯,眸光落到手上。
高轩走近,双臂缓缓伸出,从后慢慢地揽花静琬入怀,柔声道:“今儿进这里时刚接到弟弟的加急信,苏阉人已在前几日到达乔其县。”
“这么快?”霍地站起,转过身来,一双俏目望着高轩,他飘逸宁人,却神情黯然,愁绪满面。
高轩给花静琬把垂到额头的秀撸后,“他一来便接管府中事务,对老八老九两位公公不住在府中极其恼怒。弟弟的信上只写了这些,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张了张嘴,那候氏难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一把拂开高轩,快步出亭,“即便是是这样又关我什么事?”
“琬琬!”
幽幽暗间的长廊她走得极快,没会儿便消失在长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