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燕丹(2 / 2)

娥皇稳定心神,正要唤紫女回来,一旁的李嫣嫣劝道:“先试试吧,有穿不合适的地方,我明天便能修改好。”

李嫣嫣这些日子都在做衣服,除了娥皇女英,武、紫女、纪嫣然、戚懿、弄玉、赤练各送了一套,既表示一视同仁,又弥补之前的胡闹之举。李嫣嫣心中奇怪,她自恃裁衣之术了得,怎地紫女进去半点不见出来?李嫣嫣又瞧娥皇的呼吸又急又重,不由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莫非身体不适...”

娥皇娇声大作,俏脸一阵通红的发烫,靠向李嫣嫣栽倒。李嫣嫣哪还不明白,一定是自家夫君在里边使坏。空气中一阵波动,正抱着娥皇的李嫣嫣,因与娥皇在交头接耳,耳朵离耳朵很近,李嫣嫣立刻明白这是有人在对娥皇使用传音术。

在李嫣嫣丰腴之怀的娥皇,吐了口热香之气,颤声道:“妹妹身体不适,能劳烦姐姐扶我进去么...”热量如火焰一般燃烧着传递,李嫣嫣哪里不明白这是自家夫君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搀着柔若无骨的娥皇轻步移进。

软榻呈香,玉体焕发着绯霞红光,不可方物。四女都修习有控水之术,或娇蛮狂野的玄元重水,或轻柔愈鸿毛的天河弱水,或孤梅傲寒的玄冥神水,气质各绝。身材更是直欲人眼球分裂,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娥皇女英的长腰蜿蜒、紫女李嫣嫣的凸翘丰腴,汇聚到一齐竞相争艳,尽管许仙看过无数遍,仍是惊心动魄。

端视良久,许仙留下一个分身,步出了房外。在外边的瑟瑟萧风中,陷入飞想。似这般荒唐胡闹,也就这四女同意这么做。或许还能算上一个戚懿。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点对于女子也是一样。彼此之间不熟悉,睡在一起很为难。娥皇女英紫女三人,从前生活在一起惯了,接受度容易。而李嫣嫣心中一直有愧,这才迁就于许仙。

许仙转过身来,看向后边说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来人正是李嫣嫣,她匆匆穿衣出来,发丝微乱,香汗未干,别有一番景致。李嫣嫣整了整衣襟,神情微微换乱道:“夫君,明晚的见面,带上嫣儿吧。只要墨家的人见着我,就什么恩怨都两清了。”

许仙摇摇头道:“不行。你是过了你那一关,可我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虽是迫不得已,可我把她伤得那么深。如无必要,我还是不与她相见。且现在她又有了喜欢的人。我总不能贪得无厌吧。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不是还有你么,你不也是妃雪阁的掌门么。”

李嫣嫣眼中闪过异色,幽幽道:“嫣儿终是她的替代品,夫君还是带上嫣儿,把她找回来吧。”她的声音如天籁,一直是许仙听过的最好的歌喉,如今这天籁带上幽怨之色,令许仙不忍脱口而出道:“你弄错了。全错了,完全相反。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当初我作八首曲子,真正所为的人是谁?”

李嫣嫣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仙。

许仙:“打一开始,我为的人就是你。”

李嫣嫣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心道这怎么可能呢,当初的她,身侍过春申君、楚考烈王、心与兄长有过一段不伦,可谓身与心,残破到无言以对的地步,为何他仍会...

这就是许仙的审美观了,李嫣嫣再怎么不是,那也是史实级别的人物。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得直白,汲取过教训的许仙,深谙恋爱不能全部赤诚坦白,一点心机手段,把真假搅在一块才是真理。

许仙:“惜花公子,惜该惜的花儿,不会因为她有怎样的过去而嫌隙。这滚滚尘世,世人如浮萍,谁又能说自己是一干二净的纯白?身无长物,委身强者以自保,无可奈何也。你心系兄长,正是强烈地希望身边有人能稳妥护你周全。我何其幸运,上天让我遇到你,从今以后,由我来守护你。”

李嫣嫣热泪如珠,扑入了许仙怀中,泣然道:“遇到你,幸运的是我...”

许仙看了系统状态栏一眼,心下很是满意,心说终于将李嫣嫣的好感度刷到生死相许了。

回绝了李嫣嫣的建议,许仙只能保持着与墨家的猜忌,与墨家巨子见面。

墨家巨子,即燕太子丹。从雪女那得到这个信息,许仙一直不敢置信。对于燕丹,许仙的第一印象源于历史老师,简单说――惊悚!

历史是这样记载的,荆轲得到太子丹的厚待,无论他想要什么,都立刻办到。两人同案而食,同床而寝,甚至不惜将黄金当作瓦石投蛙,杀千里马求肝,斩美人双手,以此来取悦荆轲。如此过了三年,荆轲终于被感动了,他说服了逃亡在燕眉的秦国将军樊於期自杀献头,又带上了秦王急想吞并的督亢地图,和秦武阳一起出发去刺杀秦王。

注意了,斩美人的双手这一段,即燕丹设宴招待荆轲,请来著名的舞女。荆轲观舞之后,燕丹问舞女哪里美,荆轲说舞女的双手美,结果燕丹就让人把舞女的双手砍下来送给荆轲...

话说这著名舞女是谁,该不会是雪女吧?当初雪女远赴燕国,许仙最大的假想敌,就是燕丹!

可如今事实完全不一样。燕丹的真正身份是墨家巨子,而雪女加入了墨家,荆轲也是墨家的,那秦舞阳也是墨家的。许仙从未想过,墨家会以这样的情况出现。抛开历史的参照,如今赵、魏、韩皆亡,秦国一直在扩张,墨家一直与秦国敌对,那墨家背后的支持者,必然是楚、燕、齐。

楚国的李园倒台时,墨家并无行动;而齐国是儒家的圣地,儒家和墨家向来水火不容;那排除法,答案自然是燕国。

在约见地点,许仙见到了墨家巨子。

燕丹当着许仙的面,解下了斗笠。看清燕丹的面容,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可燕丹生得英武过人,如画像上一般出众,许仙立刻确认了他的身份。

燕丹:“看你并不吃惊的表情,想必早已猜到了我的身份。”

许仙:“猜测是猜测,你是否承认,向谁承认,是另外一回事。”

燕丹会意道:“这么说来,除了你以外,卫庄也可能猜到这一点了。”

许仙越来越觉得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力。墨家提倡兼爱非攻,而流沙却做着人命买卖,两家背道而驰。这一点,紫女特别提醒过许仙,叫他小心墨家,毕竟许仙现在和卫庄走得近,且曾经又和墨家的一位统领结下“死仇”。

许仙:“如今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可以同你谈合作了。”

燕丹问道:“与我们合作,难道将军不认为,合作是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么?以将军与墨家的恩怨,能称得上是信任吗?”

许仙哈哈笑道:“有一种合作,叫做以斗争求合作。比如我们现在,我这边诸将愤怒难息,唯有借助墨家的盗跖,把兵符交给你们,好借你们的手释放俘虏。而你们那边,尽管恨不得杀了我,可为了兼爱的主旨,不得不与我合作。”

燕丹直截了当道:“你打算怎么合作?”

许仙:“兵符我必须得要回来,只有李牧的五万大军,兵力不足以对付桓t。蒙恬败退后,我让姜燕沿淮水支流,追击其步军残部。按今日姜燕发回的军报估算,蒙恬所部与我交战时不到两万人,有三万秦军并入到了桓t麾下。”

桓t手上有八万兵力,且楚国的重镇舞阳,今日发来求援急报。在城父陷落后,桓t军又攻陷了与城父相隔一淮水的叶县。舞阳则在后方,叶县的东南方,是个屯粮之所。一直以来,楚军敢在后面追击秦军的百战之师,无非是欺负秦军断粮,兵卒战力大损。

楚军诸将主张立即处理掉战俘,然后救援舞阳。李牧则认为“敌攻而我救,是致于人”,乃“兵家所忌”。而城父、叶县处于淮水上游,主张先稳扎稳打拿下两城。且以桓t之能,突袭之下,恐怕舞阳已经被攻陷了。

燕丹听了许仙对于战场的分析,不置可否道:“战场上调兵遣将,我不及将军。但听将军的语气,李牧是听命于你?”

许仙一愣,把握到其中关键道:“你一直在同负刍合作,负刍让你来,是不是要你对付我?”目光落在了燕丹握住的随时要出鞘的墨眉上。

燕丹目光如刀利,直迫许仙,一言不合即要拔出墨眉之势,沉声道:“将军击败桓t之后,意欲何为呢?”

许仙反问道:“负刍是不是让你趁我解决桓t后,趁我身负伤势,刺死我?”直呼负刍之名,令燕丹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

许仙笑道:“你不会做的,不然你怎会提醒我?”

燕丹大喝道:“将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世道,还没走到陈胜吴广起义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有出身,窃据王位,为世人所不齿。负刍因为是庶出,难免会猜忌。猜忌身份比他尊贵的人,如昌平君。猜忌能力比他高的人,如许仙。站在负刍的角度,对于李牧、姜燕等赵人会心服许仙这个楚人,负刍完全无法理解。

许仙:“私放秦军战俘,丢失兵符,不救援屯粮之所,样样足够问罪杀头。我并没有造负刍的反的打算,解决了桓t后,我、李牧、姜燕,都会隐退。”

燕丹神色稍缓道:“如何证明?”

许仙为难道:“没有证明。”瞧燕丹脸又变黑,许仙只好道:“我的所作所为,全部有迹可循。打捞秦军尸体预防瘟疫,负罪丢兵符释放战俘,以及之后的解决屠夫桓t,都是为了苍生。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去,我若不交出兵权,你再趁机下手如何?”

燕丹放开了紧握的墨眉,和颜道:“李牧的为人我最清楚,若你是个动机不善之人,他断然不会听命于你。你们要小心在寿春的家眷。”

许仙:“此事我早有防备,李兄和我家眷,随时都能救出来。此事说起来,还得谢谢阁下的机关术。”眨了眨眼睛,“墨家机关术非同凡响,到了最后竟能制造出机关人,彻底解放劳力,在下对此受益匪浅,全赖阁下呢。”

墨家机关术的终极产物――机关人。许仙捣鼓出这玩意后,再也不用下厨房了,包括洗衣服、打扫卫生,机关人全部自动完成,实在是太方便了。而呆在将军府邸的家眷,当然也全部是假的,由以假乱真的机关人辅以水雾幻术替代。

燕丹睁大了眼睛,讶然道:“想不到我留在负刍府邸密室的机关,会被你领悟到这个地步。许兄心怀苍生,又于机关术一道有惊人天赋,若非顾忌往日的恩怨,我真想说服你加入墨家。”

燕丹没有问雪女的事情,因为当初燕丹就在寿春,个中详情,燕丹又如何不知道?燕丹早看出来那场恩怨是误会,只是苦于木已成舟,无可化解罢了。

许仙突然正色道:“难得燕兄这般看中在下,在下亦非常看中燕兄。如今有一桩为难之处,非告知不可。我于预知占卜一道,略有小成。而这秦军一万俘虏,其中必会出一个奸细,将来大害于墨家,甚至攸关燕兄的性命,燕兄可还是打算放了他们?”

燕丹闭目沉思道:“鬼神之说,墨家向来不提倡,但敬而远之。许兄既然开口,想必有十足把握,我相信许兄。但为救这一万条性命,我涉险一二,又何足道哉。”

直至这一刻,两人俱深感对方的光明磊落。许仙将兵符交予燕丹。燕丹得兵符后,放走了秦军战俘。墨家全面消化这一万秦兵,而秦军将官,则由搭乘墨家的飞行机关兽遣返秦国。燕丹将兵符还给许仙,并暗中随许仙的大军行动。

楚将们听闻兵符被盗跖所偷取,无可奈何,只能把精力放在如何消灭桓t军上。之前与蒙恬一战,李牧的主张避免了敌军的水淹之策,令诸将无不心服。在李牧主张下,许仙领军攻破了城父,又渡河攻破了叶县。清点战果,城父、叶县的秦军各有两万。审问之下,方知若楚军南下救援舞阳,这两万秦军就会跟着南下,以夹击楚军。

削减了桓t的兵力,楚军占据主动权。桓t听闻城父、叶县被楚军收复,心下奇怪,心说舞阳的求援信,是他特意放出来的。越是富饶的城邑,越与王族和权贵休戚相关。这许仙究竟冒了多大胆子,竟敢见死不救?难道此人不怕负刍问罪吗?

心中愤恨,桓t下令屠了舞阳一城后,回军城父。疑惑是疑惑,仗还是要打。桓t并不打算继续冒险深入楚境。舞阳的粮食,已够回军秦国,只要能顺利打通归途。可惜兵力并不占优势,处于被动。桓t深思熟虑一番,决定仍是采取虚实之道。桓t兵分三路,各相距不足十里,又将帅旗分成三杆,每一路均高挂帅旗,看许仙和李牧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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