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黑山过了旬日,辛锐由于心中有事,拉着并不愿走的公孙续向张燕辞行。
公孙续目前极度缺乏安全感,在张燕这正呆的安稳,见辛锐执意要走,却也不敢违拗,只好收拾行装,一起离了黑山,张燕自是依依惜别不提。
出了黑山,辛锐决定先去趟平原,与太史慈汇合,将河北用兵之事当面嘱咐一番,再前往真定,利用公孙续这层关系,结识赵云。
在路上快马加鞭行了五六日,途径阳平郡,众人来到平原地界,离和张燕约定一起发兵的日子还剩下半月。
平原郡地处黄河下游,地形属于冲积平原,土地肥沃,利于耕种,只要做好水利,防止黄河泛滥造成水灾,这里必然成为一大粮仓。
越近平原县,沿途民风变化越明显,虽是冬日,却见大批百姓正在开垦荒地,建筑民居,忙的不亦乐乎,又有很多军士,脱了铠甲战袍包成一包,与兵器一起置于地头,正在帮助百姓刨地。
巡哨的十余人骑兵小队发现辛锐一行车马,上前盘查,小队长十七八岁年纪,剑眉虎目,颇有些气势,当先高声道:“请诸位客官稍候再行,我等是北海军哨骑,奉我家将军号令,在此盘查,耽误诸位些时间,请见谅。”言辞颇有礼貌,叫公孙续等人惊诧不已。
马超自人群中策马走向近前,巡哨骑兵里有个眼尖的,失声道:“兀那不是马将军?”话音未落却被小队长狠狠瞪了一眼。
小队长于马上微微欠身道:“客官见谅,平原郡乃是我北海前哨,过往行人,需严格盘查,烦请出示路引。”
马超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递给小队长,小队长见马超掏出这只钱袋一般锦囊,只当是要向他行贿,脸色登时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压怒火,低声道:“客官,我只要路引,不收钱财。请莫要为难于我。”
马超尴尬一笑,不以为仵,伸手打开锦囊,倒出一枚金镶玉的令牌,再将其交给小队长。
小队长见这令牌,方才拢了拢马缰,伸手接了,低头看时,只见正面醒目地刻着“骠骑营壹号”五个字,反面则是“北海军政司”五个字,边缘则是篆体“辛”字的纹路,这令牌是辛锐所画图样,叫小城城守陈老亲手制作的,却是仿冒不得。
小队长看了许久,将令牌交还马超,再度施礼道:“原来真是马将军,恕属下冒犯,只是有令在身,不得下马,还请将军见谅。”语气淡然,并无谄媚之举。
“不妨,我北海之军,正该如此,”马超赞许道:“主公现在车上,要寻子义将军,有重要军情商议。”
这时辛锐早已从马车上下来,将先前之事看了个明白,心下欢喜,走过来问道:“这位军士做的很好,不知你叫什么?可读过讲武堂?”
得到马超指示,小队长已知这小孩正是辛锐本人,见辛锐来到近前,小队长微微有些激动,但还是没有下马,回道:“当不得辛将军夸赞,小人徐盛,两月前应征入伍,是讲武堂一期学员,本该三个月为第一学期,但近日得到太史将军将令,随军开拔平原,因此却是暂时休学了。”
徐盛?辛锐欢喜不已,这是东吴十二虎臣之一啊,今日看他执法甚严,虽是年少,但名将之姿已隐约可见,放在军中磨练些年,还怕他不成为虎将?
辛锐又勉励一番,根据徐盛指引,径向平原县城而来。平原新城是在原先县城的基础上扩建出来的,城墙加高加厚,城内布局按照北海样式,各司俱全。
入了城,来到县衙外,太史慈和辛霸远远地迎了出来,与辛锐见了礼,带众人进入内堂。
“子义,此番带了多少军马?配置如何?”落座并介绍了公孙续之后,辛锐问道。
“禀主公,此次共带来一万兵马,前番因为兵员和军马器械都已充足,于是慈与众议罢之后做主,将弓骑、飞熊、骠骑、刀盾四营都扩编至五千,于北海统一训练些时日,这次带了弓骑和刀盾两营人马,正好是慈和向民兄的部众,只是苦了仲康,屡屡求战,但慈念北海无人领军,好歹劝住他留守北海,留吕蒙在彼协助于他。”太史慈如数家珍道。
“子义现下已是北海三军都督,征兵训练、扩充编制之事,可自行决断,我决无异议。”辛锐点头道:“如此平原之军,有一万两千众了。不知接下来,子义欲怎样进兵?”
“慈试言之,请主公评判,”太史慈道:“前日细作回报,镇守南皮的袁绍军都督郭图,遣大将颜良向平原进军,部队约有五千余众,马军一千,余者为步兵,行进速度颇为缓慢,一日只行二十余里,目下在鬲县驻扎,不见动静。慈与向民商量,想在鬲县突袭,先发制人。”
“嗯?袁绍竟然派兵来平原了?”辛锐奇道,这事的确出乎他意料之外:“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