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好是什么?”我脱口而出一问。
他呆了呆,好似在深沉思考又好像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良久薄唇紧抿,好过一会才逐字慢道:“我成了人上人,再不会被让人轻贱。”
“……可你从未被人轻贱过啊。”
“……莺莺。”一声低唤来的痛意昭然,我瞬时呆愣,对自己方才的话十分后悔。
他道:“那是因为你从小有爹娘疼爱,还有大哥。但我不同,父皇将我抛却冷宫,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心善的阿娘,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一切又都变了。莺莺,我说这么多,你能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但实不能感同身受。他初临南阳府邸伤痕累累的模样重新印回脑内,我的怜悯心疼又蓦然升持。虽在我南阳府是贵客,但在这皇宫中肯定生不如死。
我又想起了宗人府的那名男童。忙道:“自是明白的。觉哥哥你从小苦命,是我不知你的痛楚。”
“不必知道我的过去,一切都已过去。”他音像隔了东西一般,虚虚实实传来。入了耳传至心窝,疼的颤巍。
我重拾回了帕,这回自当尽心尽力的服侍。不过一会,将他的头发擦拭干净,推着他去太阳底下晒了晒。
当夜辛来便醒来了。宿宁宫的内侍偏房灯光乍燃,辛来哭哭啼啼嚎啕大哭的声音震耳发聩。
我被惊醒了披衣出去看个究竟。反被觉哥哥拖了胳膊拽回榻上,往被里一拥,甚是不悦的狭眸盯了我半响。质问道:“你出去做什么?莫非是我还不够卖力,让你有的力气?”
这都是些什么话啊。我赧然拿了手去捂他嘴,急声道:“那辛来不正哭的伤心吗?我身为他的主子自是要去好好慰问的。”
他嗤哼一声,下一秒一掌攥取我两只皓腕往后背反扭,被他强行按进软榻中。脸擦着药枕,挲的生疼。他在我背后冷然道:“大半夜的,你去一命内侍房中。竟不把我这个夫婿看在眼里,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我急的扭动,手被钳制,又拿脚去踹,动静颇大,但在他另手的桎梏下,每多时,整个人被塞进被窝中动弹不得,他慵懒的打声哈欠,将我隔着被往怀中抱来,轻喃道:“快睡觉。莫被闹了睡觉的兴致。”
我闷在被里身虚汗,热的发紧。求饶道:“错了错了。我不去看了。但你能先把被子松开让我出来吗,太热了。”
他道:“那你应该换种说法来求我。”
还有完没完了?我实在热的难受,只好穷尽所有风花雪月词典中的撩拨话语。“陛下,能否赏脸掀开被来。”
“错了。”
“陛下。这夜太凉,您不盖被,万一冷着了中了风寒怎办。我那小心肝可受不了你生病难受。”
他笑眯眯轻啄我一口额际,“莺莺果真为我着想,这便接受你的好意,盖上被来防止中了寒让莺莺你难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