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个热情而善良的女孩,我的心中已经住着另一位了,在我的生命中出现的这两位女子是极好的,是我的幸运…可我不能做出任何的决定,我的存在注定会拖累…”一宁在日记本里写下这样的文字。
该回学校考试了,周五的下午还有着月考的最后一科,他心里并不着急,这次选择慢吞吞的走到学校去。他的自行车坏了,在铺子里修着,也不知是谁喝醉了酒,打碎的酒瓶的玻璃碴子刚好穿透车胎,让他又多了一笔不可不付的消费。
他手里没有机械表,只从家里挂钟上知道大略的时间,但以他的脚力,确实能够提前到达的。他希望碰着一个他熟悉的人载他去学校,这样就不必匆匆而至了。可四下无人,他的小愿望并没有实现。
“叮叮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铃声的响起便是考试开始的信号,同学们拿起笔开始填写考号等个人信息,接下来便会进入密集的思考。他所在的考室是第一考室,左右都是熟悉的人,坐在门边的他享受着从窗子里吹出的冷气,流动的新鲜空气可以让他保持头脑的清醒。试卷上的题目不难,他刚好都有下过功夫,有些题目一眼就能够瞧出答案,他书写的速度极快但不凌乱,考试时间还未过半他就已经完成了作答。他提前交卷了,第一个走出了考室,老师们并不反对提前交卷,对于特殊的人他们自然放得宽松,但还是例行地提醒检查试卷。
走出门的他得到了暂时的自由,去了趟厕所,就在操场上绕圈散步了。同他一起行走的多是住在学校的老居民,他们的时间极为清闲,出门走动对于他们的身体是很有好处的,也有抱着孩子逗弄的妇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唐班长,你做题的速度可真快呀,我慢了你五分多钟啊,你做最后一个大题的时候,我才做到倒数第三个呢,也不等我一下。”谭秋甸手搭着一宁的肩。
“秋甸,做题快并不能保证最终结果正确,但确实会节省大量的时间用作检查,所以说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节奏,不必在乎前前后后的,那都是虚妄。”一宁向谭秋甸解释道。
“这次你考得好不,要不我们对一下答案?”谭秋甸试探性的提了一句。
“不了,自从上次和你对了答案,我的心就很慌乱,即使是最后证明正确的答案,在讲解之前,都会让我以为自己吃错了药。”一宁拒绝道。
“那好吧,我们去借球拍,打会儿球再说吧。”谭秋甸跑向了体育器材室,疾风一般的过去了。
见得乒乓球在台上来来往往,打得难解难分。那其实是在迁就着谭秋甸,并没有人知道一宁的真正实力,他一直都与对手五五开,他曾经有过的乒乓球梦想早已经被抛却,只留下略高一筹的球技。
学校的生活大都是规范的,有时会觉得枯燥无味,有时却会觉得多彩缤纷。就拿学期与假期两个时段的心态来说,是书读久后望休假,休假久之念同窗。除了偶有的浪漫惊喜,也只剩下堆积如山的书本。
并没有打满七局,音箱盒子里传出的下课铃声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考试过后还要将桌凳归位,因此各个楼层都发出了很大的响动,教室里人头攒动,桌子像被堵在高速路上的行车但并不规整,但很快就被经验丰富的同学们安排的妥妥当当,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收拾的很整齐了,留下洒水清扫的同学,其余的都成群结伴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那些位置在墙边的同学并不需要调整,所以他们也不必再回到教室,而有些想要快速回家的同学则有托人归位,当然也会有不管不顾的人存在,但最终,教室里的桌椅凳总会是整齐的,这便是他所在班级的集体效应。
一宁并没有见到顾芳,似乎从上次秋游后就极少看见她的踪影了,在学校也不复活泼,仿佛装着满腔心事。一宁曾欲找她相谈,但没能如愿,她只是说着没什么,让他不要太担心。
他到谢师傅的店门取车,车已修好,还刷着黑亮的新漆,偏歪的车轴已经修正,就好像回到车刚出厂的状态。老师傅的老手艺很可靠,他的坐骑焕发了新的生机,他平常总爱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出门兜风,这样才能消解他心中的烦闷。
“小伙子,你又到这里来了,这山上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野鸳鸯…”锄地的老伯劝他不要上山去,他并没有听进。空入宝山而不愿空回,来来去去从前竟忽略这样一处所在,这让他再也不能止住好奇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