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娥眉应使须眉惭(1 / 2)

 王允遭中常侍张让构陷入狱。宸妃为救义父,欲投身宫门,寻机面见天子,为允鸣冤。帝止之,曰:“若坐待娥眉为此事,岂不令我等须眉愧煞!”遂联结何进、袁隗、杨赐等三公要员上书求赦王允。

蔡琰《汉末风云·后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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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府中时,大脑仍是一片晕陶陶的感觉,满脑子里都是临别时任红昌那一双微带歉意的美眸与刁秀儿苏醒后的那张气鼓鼓的俏脸。

《宋史·舆服》四:“貂蝉冠,一名笼巾,织藤漆上,形正方,如平巾帻。饰以银,前有银花,上缀玳瑁蝉,左右为三小蝉,衔玉鼻,左插貂尾。三公、亲王侍祠大朝会,则加于进贤冠而服之。”

貂蝉之名的由来,便是她曾在宫中任女官,而职责正是专管貂蝉冠。至于她的本名,则历来众说纷纭,而后世流传最广的,当属“任红昌”与“刁秀儿”两个名字。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名字代表的竟是两个人!

“老天爷,你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我在府门前仰天感叹。

“主公,卢大人来了。”守在门口的家人见到我后急忙上前禀报。

我心中一愣,卢师有事向来只命人召我过府,今日亲自登门,定是有大事发生。当下急急入府,却见卢师坐在厅中,脸色很是难看。

“弟子见过老师。”我上前见礼。

卢师脸色稍霁,摆手让我落座,道:“为师知你近日有离京之意,但如今怕是还要在洛阳耽搁几天。”

我心中一震,问道:“朝中可是有事?”

卢师脸上现出悲愤之色,沉声道:“今日朝上,天子下诏将豫州刺史王子师下狱!”

“怎会如此?”我吃惊问道,回顾前生记忆,我对于王允的了解仅限于那一条挑起董卓吕布父子相残的“美女连环计”,今世则只知他任豫州刺史,与朱儁合力平灭境内黄巾,功勋卓著。日前见朱儁、孙坚蒙受朝廷擢拔奖掖,惟独漏掉他这主持大局的豫州刺史,心中还自奇怪,未料到竟落得如此结局。

卢师道:“宇霆可还记得在广宗时你给为师看的那一封中常侍张让与密张角勾结的密信?”

“当然记得,”我点头道,忽地脸色一变,失声惊呼,“难道王子师也……”

卢师苦笑:“王子师在豫州大破黄巾,收降贼兵十万余众。在收降过程中,王子师从一名黄巾将领处搜查出一封密信,乃是张让门客所写,在信中竟将官军虚实尽数泄露。王子师大怒,当即便要些奏疏弹劾张让,却被他手下从事孔融拦阻,道是张让权势滔天,当谋定而后动,否则恐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入京后,王子师将此事告知大将军何进,欲请其出面指控张让,借机削弱甚至进而铲除宦官势力,然而何进畏惧宦官势大,多番推拒搪塞。王子师大失所望之下,愤而亲身入宫,向天子呈上密信,参奏中常侍张让勾结反贼,意图不轨。天子大怒,召张让入宫责问,只叹张让奸猾,天子对他又过于宽纵宠信,他只是一番砌词狡辩,竟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反过来却弹劾王子师‘谤诬’之罪。就在方才的日落时分,天子已命人将王子师逮捕入狱,王子师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心中暗骂那王允幼稚,如今世家豪族借黄巾之乱趁势崛起,天子只需稍有脑筋,也会大力扶植宦官势力以作制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仅凭一封密信便想将十常侍之首的张让拉下马,实在是痴心妄想。我知道卢师此来不仅仅是告知我此事,便问:“老师让弟子暂且留行,是否有需要弟子出力之处?”

卢师道:“王子师忠直之辈,我等却不可坐视其遭宦官陷害。为师已约了皇甫义真与朱公伟两位将军去慰问王子师的家人,同时商议解救之道。宇霆你便随为师一道去吧。”

听了卢师的话,我却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今日遇到的任红昌和刁秀儿两女,想必她们此刻已经知道了王允被捕之事,却不知是否正为此事而忧心伤神。于是慨然道:“弟子自当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