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鸾凤争艳 第七节(1 / 2)

谁为峰 不争而胜 6250 字 2019-11-15

 苦海见马车夫在痛苦挣扎,于是严肃地道:“无论何人掳走了玉儿,都和这位师傅无关,大哥又何必为难一个外人。”熊天霸揶揄道:“正因为贤弟太善良,所以成不了大事,只能自甘平凡。”他言讫,手上突然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响,那马车夫便被折断了喉咙。

“大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难到就不顾及天理王法吗?”苦海万万没想到,熊天霸竟敢当街杀人,气得义正严词道。熊天霸冷笑道:“王法?哼!看来贤弟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王法。”他说着以手指天道:“王法,顾名思义,就是王者之法。春秋有云,法不加于尊。只要你拥有了权利,就可以行使王法。反之,便要受到王法的制裁。”

周围百姓见死了人,早吓得四处逃窜去了,那还敢稍做逗留。苦海听着熊天霸的言论,看着奔逃的民众,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哀。弱肉强食,难道真是不变的定律吗?

苦海暗叹一声,问道:“大哥,你已拥有尽有,难道还不知足吗?”熊天霸反驳道:“你已出家为僧,结果还不是惦记着玉儿。那你说,这人的**能有限吗?如果有限,为何不能割舍?如果无限,那又何必拘泥想法?”

对苦海来说,出不出家其实都无区别。然而这种藏在内心深处的痛,却又不足为外人道。他沉默了片刻,方肃容道:“要是玉儿愿与大哥成亲,小弟自不会阻拦。可大哥若用非常手段威逼,那贫僧就不得不管了。”

熊天霸不屑道:“本座办事只问结果,不问过程。”苦海万分遗憾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也唯有与你周旋到底了。”熊天霸傲然道:“今日之耻,本座不会再让其上演了。”熊天霸心知与苦海便是过上千招,也未必能分出胜负,索性不置可否,扬长而去。苦海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抱起惨死的马车夫,自寻地方安葬去了。

江心月与罗什一路追赶马车,由于道上人多,加之马车七拐八弯,待追至开封府衙附近时,却见马车停在府衙门口,车夫却没了踪影。江心月见状急道:“罗什大哥,咱们分头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我娘。”

罗什知道江心月救母心切,于是嘱咐道:“那你小心点,找不到就回剑林,也好再谋对策。”江心月点点头,便朝府衙门前走去。罗什叹了口气,也朝府衙后寻去。

正当江心月四处寻找时,忽见一书生被两名衙役撵了出来。那书生跌跌撞撞爬起身来,捂着屁股大叫道:“我说两位官爷,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小生所言句句属实,如有欺瞒,天打雷劈。”

衙役喝道:“我说你这厮真够贱的,难道还想挨顿板子不成?”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那秦风。只见他一面拍打整理着衣裳,一面辩解道:“两位官爷,秦兆银真是小生曾祖。如今他老人家遗留的宝藏被掘,官府若不替小生讨回公道。这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你既拿不出凭证,又无人能澄清身世。若再胡闹,小心告你个扰乱公堂,藐视王法之罪。轻则五十大板,重则流放边疆。你可要试试?”衙役这么一吓唬,秦风当下倒退了几步,但又不甘心地嘀咕道:“不办就不办,又何必逞凶行恶。难不成衙门口只朝里开,百姓有理却无处说去?”

秦风整理好衣冠,心有余悸地摸着屁股,又喋喋不休道:“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唉!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我秦家当年何其风光,可现如今却只余我一人,竟沦落到有仇无力报,有冤无处伸的地步。”

“咿!”秦风转身欲走时,却眼前一亮,不禁呆在了原地。只见一个水灵灵的少女,正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自己。秦风原本失落的心情,像陡然冒起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道:“乖乖,真是个清新可人儿。如能咬上一口,定然芬芳如蜜。虽说世上佳人无数,却又有几人能如此灵气。”

江心月见秦风目光灼灼,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俏生生地问道:“喂!我说书呆子,你在看什么呐?”秦风见江心月主动搭讪,喜形于色道:“都说美人如画,其实并非画比人美,而是画因人才美。”

秦风说完话,又整了整衣冠,跟着一甩逍遥巾,风度翩翩地来到江心月身前,彬彬有礼道:“小生秦风,长安人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江心月觉得这人有趣,于是逗道:“你想认识本小姐么?这也容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告诉你姓名。”

秦风轻摇折扇,朗朗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藏。”他吟罢,又露出迷人的微笑道:“姑娘之美,其韵清馨,无需粉饰,更显自然。”秦风不愧是赏花高手,一下就道出了江心月的韵味,难怪乎能够依红偎翠了。

“你嘴巴是不是抹蜜了?”江心月被秦风这么一夸,心头也是美滋滋地,脸上不由泛起了红晕。秦风见状,以为江心月春心荡漾,正好上手,于是又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都说美人配佳句,若非姑娘乃天赐尤物,小生也无此雅兴。”

江心月有些受不了秦风的吹捧,没好气地道:“难怪你会被人家像狗一样撵出来,就你这文绉绉的样儿,别人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秦风洒脱地道:“小生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其实像小生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面对暴力,往往只能退避三舍,以求自保。”那衙役似乎听到秦风所言,当下喝道:“臭儒酸,你再啰嗦没完,小心大爷扳子。”

秦风闻言吓了一跳,急忙用扇子遮住了嘴。江心月见状“噗嗤”一笑道:“读书人最是讲气节名声,却不知公子读书,讲的是什么?”秦风一把拉住江心月的手,小声道:“此地有疯狗乱咬,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心月忽然想起正事,不由暗骂自己贪玩,于是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问道:“秦公子,你可有瞧见马车上下来的人,其中有个白衣女子,长得是貌若天仙?”

秦风眼睛一亮道:“哦!可是如姑娘般漂亮?”江心月板起脸道:“废话,我……我姐姐自然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你问这干嘛?”江心月好歹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真话。

“我……”秦风本想照实说,可转念一想:“我若说没看见,她定然寻人而去。我若说看见了,并愿意助她寻找,便有机会套近乎,如此就能伺机俘获她的芳心,岂不美哉?”

秦风主意打定,于是改口道:“哦!原来那车中女子,竟是姑娘的姐姐,难怪小生觉得你俩有些相似。”江心月闻言喜道:“这么说秦公子是见过我姐姐了?快告诉我,他们往那里去了?”秦风一甩逍遥巾,慷慨道:“姑娘不必着急,请随小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