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青莲(1 / 2)

召唤猛将 阿牧达旺 6147 字 2019-11-05

 简陋的藏族人家,杂乱饰的夫人跪地而坐,她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迷惘,相似失去了一切,包括她自己,就连她曾经的名字,李青鸾,她只怕也忘记了吧。就那样静静的席地而坐。

门口帘子掀起,虔诚的藏族妇女领了位一身绿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一脸面纱遮容,只朝蓬头乱的李青鸾瞅了眼,便就此坐下,藏族妇女侍候着她喝了酥油茶,吃了糍粑,便退了出去。

再行上一程,过个十天左右的路程,便到了桑耶寺了,他还好嚒?还是那样憨憨的少年笑容吗?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呢?如若不然,就让他一辈子都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吧。那样,他就不用卷入这漫天纷争,玷染了他那少年纯洁的心灵。只是,真一心修佛,他会忘记自己了吧?

彤萱的心是矛盾的,有些乱了。却在这个时候,突听那乱夫人轻声自语:“

看破,放下,自在。不用太羡慕佛,若非曾经沧海,又怎能除却巫山?你们行经过的苦海远远比这三丈软红要深得多,痛得多。只要忘却死生,抛弃俗念,行到莲花彼岸,就成了佛。

我可以那样长跪于地,祈求着,祈求佛祖让我长伴在你的身旁,如果不可以,就是让你再多看他一眼也是好啊!你还不能体会“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的真谛,你只是在佛前祈祷,祈祷佛把他带回你的身边。只要他在身边,你的世界并不会有遗憾,你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阿吉阿米不由得接口道,“有人以红尘为苦,常说要看破红尘。这也不尽然。看破放下的,决不仅仅是痛苦悲伤,亦有欢乐。只有泯灭了所有的**,才能真正摒弃烦恼。由心生,自然由心灭,所以天无情能长久,佛无情而慈悲。”

李青鸾也不抬头看她,只低头静静地摇头,“并非如此,人是佛,佛亦是人,你曾太上忘情,拈花而笑,了无羁绊,却一动念,便落进了凡尘遭受人世倾轧,成了一个由佛而人的活佛。”

阿吉阿米指着外边的皑皑白雪,“你可以等待你爱的人出现吗?”

“佛曰:不要再求五百年,入我空门,早已脱涅槃。”

“那什么是缘呢?”

“佛曰: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我才现缘没了。一切皆为虚幻。”

阿吉阿米一怔,又道:“我信缘,不信佛。为何缘信佛,不信我?”

“佛曰: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坐是禅,走也是禅,一朵花就是一个世界,一片叶便可悟到如来。秋天到了,叶子自然就会落下,拥有无穷的洞明一切的智慧,心才能达到自在。”

阿吉阿米暗自佩服,这看似疯疯癫癫的夫人,却是如此了得,在逻姿长大的自己,竟然辩不了她?那是多高的境界呀?有一次,和鸿运寺的法师辩经,自己都可以轻松赢过,竟然是辩不过这一山野夫人吗?

“你说,你想把自己变成佛前的一朵青莲,沐浴着清幽的梵唱,静静微绽在忘忧河上。”

“佛说,忘忧河映射出的,便是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于是,你常常看着那些善男信女,笑着,哭着,开心着,忧伤着。你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笑的时候少,哭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忧伤的时候多。你问佛,佛爱怜地对你说:人生在世就是一种修炼,只有看破红尘之后,才能大彻大悟。”

见阿吉阿米看向自己,李青鸾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佛说你不需要明白,更多的时候,你只需要静静地微绽着,听风,看雨,醉月。但你还是无法将她(他)忘怀,你宁可信缘,也不愿信佛。”

“问世间,情为何物?”阿吉阿米俯身磕头,朝李青鸾问道。

“你念一声,我佛慈悲。缘何我的情路如此凄凉?你看那窗外飘零雪花,慢慢的洒落人间,人世间的悲情也凝聚在了此刻。你累了,可你始终相信缘分,所以你会一直等着她(他),寻着(他)她。纵使你们今生的缘分太浅,那么,就是让你再等上一生又有何妨呢?

善良的俗世中的人呀,我知道你在痛。我看见你在纳木错湖畔悲泣,你在颤栗,你在徘徊,你想攫住心底的那份美好,然而它离你却遥不可及。你想狂吼,你想大哭一场,但圣湖默然无语,唯有一只深情的白蜘蛛,在月夜里静静注视着你!”

阿吉阿米已经被李青鸾说的哑口无言,她静静地观察着滔滔不绝却又心淡如水般娓娓道来的蓬头夫人,深深的俯身下去,虔诚地拜着,“南无阿弥陀佛!”

出得门来,正遇到那招待了自己的藏族妇女,却闻那妇女说道,“小娘子可是被屋里的夫人给迷糊了?”

阿吉阿米正色道,“她的佛性比我高,悟禅比我深,应当佩谦。”

藏族妇女见她说的淡然一脸诚恳,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便领着她朝厢房走去,“这雪如此急,小娘子明日里非要赶路吗?”

阿吉阿米不悦地皱起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真是忙碌呀,世人如果都向那疯疯癫癫的夫人,什么心思都没有,到也清净的很。”

阿吉阿米闻她再次提到那夫人,而且语气中颇有不敬,有心数落她,世人笑她疯癫,可笑却是被她所笑。谁是傻子,谁又能觉悟,并不是明里看出来的。

这么一想,本存了怒意,却不禁然地降了,悄无声息间竟是无存。阿吉阿米一惊,那夫人好强的佛法,竟是随意一番谈话,便引领了自己。

而此刻桑耶寺内。阿牧达旺正一手捏着那昏迷孩儿的手腕,静静的把脉着,微弱的脉搏跳动,让他一喜,再扒开他的眼睛,又撬开他的嘴巴看了看。

化妆成和尚的丹卓玛寻思着,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看病了?有心帮他,便也伸手去探那孩子的脉搏。既然作为神医,心中便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