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放救之不及,抢到章敛面前时,只来得及扶住摇摇晃晃的他。</p>
章敛脸色苍白,汗水涔涔,但声音仍保持着冷静:“师祖,我身负岐黄之术,离了武功尚能过活,阿放却不能。”</p>
章放颤声哀切唤道:“师兄……!”</p>
师祖抬头,眼神分别扫过了两位坐着的徒弟和两位站着的徒孙,是警告,也是疲惫。</p>
“这里没有外人了,没人会再把真相传扬出去。我一会儿会去禀告谷主,把你们的事说成酒后冲突下的失手。你们俩走,走得越远越好,去恶人谷或者躲起来,再别被人抓住。”</p>
章敛眼中泛起薄泪,振衣跪下,给师祖磕了三个头。章放仍旧站着,盯着章敛,眼中满溢哀怒与不忿。</p>
师祖未以为忤,而老态的声音掩不住他威严的气势:“章放,我问你,保住你师父和师兄的名声,能做到吗。”</p>
章放一手从后环住章敛,一手托扶着他,将他搀起。感觉章敛因自废武功而疼痛虚弱,不自觉地将重量大半都靠在了自己身上,章放侧过头,看见章敛克制着喘息的嘴唇抿着,浓密乌黑的睫羽轻轻颤栗,说不出的脆弱,又说不出的坚强。</p>
他模糊了眼前,紧紧咬着牙,从喉间狠狠挤出一个字:</p>
“能。”</p>
师祖颓然坐下,摆了摆手。</p>
“走吧。照顾好章敛,莫辜负了他的苦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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