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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红娜端着一盏烛光款款而至，皮肤像被风吹动的丝绸般流动着。</p>

“他又来了。别怕，663号巷入口处的灯泡已经熄灭好几年了。”</p>

没了收音机里的乐声，旅馆墙壁的外侧开始蠢蠢欲动，仿佛哪里都是紧锁的门，仿佛哪里都有什么东西在敲门，随时可能闯进来。红娜把烛台搁在茶几上，让黄光填满整个房间。</p>

“由女人经营的旅馆是归属于另外一名存在所有的空间，没那么容易被黑暗攻破。”</p>

“呃......可我们刚才就是穿墙进来的。”</p>

捷特后怕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p>

“没事的。”红娜疲惫地安抚道：</p>

“当荨麻旅馆的主人看见你们，并将你们当成客人接待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被接纳为旅馆的一部分了。”</p>

“换句话说，那些不被当成客人的家伙......”</p>

捷特明白了佩特尔先生的意思——为什么只有“常客”才能进店。</p>

烛光下，他看见床上的邦克“坐”了起来。他全身的肌肉和韧带不是被挑松，就是被直接切断，无法动弹分毫，那些藏在肌肉深处的金属同时代替了韧带和骨骼的作用。</p>

“他残存的理智还足以让他辨认出他的‘前合作伙伴’吗？”捷特警惕道。</p>

“黑日”的影子们默默注视着他。那些孩子们的轮廓无声地交谈着，议论纷纷。</p>

“他还认识我。他不会伤害我的。”红娜笃定地回答道。</p>

“门外找你们的是伊格老鼠帮，瓦伦丁南边帮麾下的一支打手部队，750号巷到800号巷都是他们的主要根据地，而且他们还在继续向下开拓。每只‘老鼠’都全副武装，但这还不只是他们在帮派斗争中无往不胜的唯一原因。”</p>

“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如果这不冒犯您的话，我们可以为答案付钱。”捷特试探着说。</p>

“伊格老鼠帮背后有一名独立存在。”红娜直接给出了答案。</p>

“祂被称作魁札尔伊格、‘复仇之蛇’。所有的‘老鼠’都是祂的储备食物，祂以此为条件接受了伊格老鼠帮的联络。”</p>

“来一壶荨麻酒。”佩特尔先生轻松地说。</p>

“一张。”红娜报出了价钱。</p>

“抱歉的是，我现在没有力气提供其他服务。”</p>

“您知道一个名叫‘六旬弥撒’的混沌崇拜团体吗？它属于哪个帮派？”</p>

红娜摇了摇头。</p>

“这可能是一个在地面或地底深处使用的名字，目标可能正是你们这些调查者们。不论如何，它在暗巷里不被这么称呼。”</p>

“那，您知道一个名叫里昂的年轻人吗？”捷特接着问了下去：</p>

“听说他是名失业的工人，最近经常出没于一间名叫‘黑猪’的斯皮克以西酒吧，把那些同样倒霉的同行们拉进地底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