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峰,他五年前就死了,”周久安面无表情,仿佛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他的手,却在轻轻颤抖,“他的死,不是意外。”
无论是在意大利还是回国,幼宜都有意无意避开了所有和苏家有关的消息,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苏建峰竟然已经不在了,而且还是五年前。
“怎么会这样?”幼宜不可置信地问。
周久安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军队。”
一切的一切都是外婆告诉他的。
“那不是意外,又是什么意思?”幼宜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寒凉。
“他是在去机场的路上遇到车祸,油箱燃烧引发火灾,被活生生烧死的。”周久安面色凝重,“警方调查过健康,事发时肇事车辆早已经埋伏好了,就等苏建峰的车子开过,毫不犹豫地直接撞过去,除了蓄意谋杀,我想不到任何可能。而且在那场车祸发生之前,苏建峰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将遗嘱留给了律师,并且叮嘱他一定要保管好。”
后来律师找到外婆,将遗嘱交给了她。
本来他没往谋杀那方面想,直到他见到了昏迷中的苏拾安。
医生告诉他,苏拾安的体内检测出了微量成分的艾司唑仑,典型的安眠药物。
苏拾安是和苏建峰一起出的车祸,当时他是被巨大的撞击甩出车外,才躲过爆炸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一家三口在上车前,就被人注射了安眠药。
否则无法解释苏建峰经历了烈火的灼烧,却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但医生也明确告诉他,苏拾安的状况和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醒过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
夜色愈发浓重。
只有零星的光亮坠在天边。
月光被乌云深深浅浅地遮挡,不似从前明朗。
周久安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翻了个身。
却隐隐听见脚步声,步履很轻,最后似乎在房间门口站定。
他无声无息地坐起身,盯着门缝。
下一秒,有人轻轻敲响房门。
“小久,你睡了吗?”
周久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能开一下门吗?”幼宜的声音也跟她的脚步声一样轻,像黑夜中的猫。
“我没锁。”周久安的嗓音沉沉落下,同时伸手开了灯。
幼宜推门进来,就看到他半靠着床头,裸着上半身,被子遮住腰以下的位置,头发凌乱,神情慵懒。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睡觉,不冷吗?”幼宜脸有点红,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落在床头的合照上,照片里周久安抱着周嘉屿笑容灿烂。
“不冷,”周久安挑眉,“你找我有事?”
他说的是实话,房间里开了空调,别说裸上半身,就是全裸也不会觉得冷。
“你睡得着吗?”幼宜看他那么一大只却只能委屈巴巴地蜷缩在儿童床上,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床这么小。”
本来她提出要睡沙发的,结果这家伙直接把她拎到他的房间,说什么都不准她出去。
“睡不着。”周久安诚实地说。
“要不……”幼宜舔舔嘴唇,“你过去睡?”
周久安皱眉,“回去睡你的,别操心有的没的。”
当兵的时候经历过的环境比这艰苦多了,他想睡早就睡着了。
“不是,”幼宜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的床那么大,我们可以——啊——”
话还没说完,周久安已经飞速下床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去了。
被放在床上时,幼宜还有点懵。
她怎么过来的?
周久安正要上床,幼宜赶紧裹好被子,缩在另一边警惕地盯着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周久安扬眉,“你都邀请我同床共枕了,还有什么话?”
“谁邀请你同床共枕了,”幼宜没好气,“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井水不犯河水,刚刚好。”
她明明是怕他在儿童床上睡不好才让他过来一起睡的好吧。
“姐姐,”周久安掀开被子躺下来,不得不提醒她,“这是我的床。”
幼宜干脆把被子一股脑全扔给他,起身,“那我去睡沙发。”
周久安哪能让她走了,想也不想把她往回一拉,幼宜整个人就趴在了他身上。
他的胳膊箍着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两个人挨得很近,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
最后还是周久安没忍住,伸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唇缝。
“你别——”幼宜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周久安干脆翻了个身,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周久安的力气很显然是比幼宜大的。
大手箍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力道不重,却成功地将抵制胸前的力量钳制,固定于她的头上。
她被迫承受狂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