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死了,这件事情了了。
虽然心情复杂,但阿蛮不是烂好人,并不同情老皮,也不觉得阿成在这件事情上错的多厉害。
老皮该死。军哥的死他有重大嫌疑,就算不是凶手,也必定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这件事情还有疑问,那花钱买凶要挑断阿成脚筋的事,是确凿无疑的······一万块不是小钱,几巴掌不是大仇,老皮何至于这样?
这与军哥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一样,阿蛮已无从得知。
或许红杏知道,只是红杏不开口,阿蛮也没办法。
或许将来灵力更强,可以“看清”模糊画面,能从中知道更多······
并不认为警车一走,事情便尘埃落定,阿蛮花了很多时间,聆听了许多村民对这事的态度,才终于确定这件事不会再有变数。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阿蛮身心疲惫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阿成家的小院,找到红杏。红杏显然也在等阿蛮去梅坡后的结果。
红杏遭逢巨变,正心中惶惑,对将来也是茫然无措。天阴风冷,她却坐在院子中痴痴发呆。
从阿成最后的问话来看,阿成心里应该相信了红杏不会害军哥。但红杏对军哥的死有所隐瞒,与老皮的关系也是不能辩驳的事实,所以在阿蛮或阿成眼中,红杏一点也不无辜。这也是阿成最后那般决绝的原因。
阿蛮不理会红杏的凄楚情状,淡淡问道:“红红呢?”
“在屋里睡了。”红杏巴望着阿蛮。
阿蛮心中暗叹,面上却冷,只说了一句:“没事了。”
棉花在家里等急了。
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却不知具体是什么。棉花有满脑子的疑问,等儿子回来解答。知道阿蛮可能没吃午饭,所以早早的就把晚饭做好。阿蛮一进屋,棉花就招呼儿子赶紧吃饭。
阿蛮还没吃完饭,棉花等不得了,问道: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成怎么突然跟嫂子成仇人了?”
阿蛮停下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棉花。
“发生些不好的事情。事情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阿蛮的语气平静而认真。
见儿子这样,棉花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强抑好奇,感叹着世事突变,棉花问道:“你说阿成他现在到哪里了?在干嘛呢?”
阿蛮愣了一下,闷声说:“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阿蛮回到学校,刘老师叫他去办公室聊聊。
刘老师个头高大微胖,嗓音沙哑有点口吃,可这些并不妨碍刘老师的温柔亲和,加之他很有几分文人意气,使得魅力倍增,所以虽然相处不到一个学期,同学们都对这位班主任很是敬爱。
阿蛮也敬重,所以心里更加惴惴,因为他刚缺课三天,又请假八天。
“家里事情都办好了吗?”刘老师问。
阿蛮点头,嗯了一声。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如何面对死亡能够反映人生态度······”刘老师声音沙哑,分外柔和,“当然应该伤心,只是伤心过了,不妨豁达些。你还年轻,可能难懂。正因为年轻,你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让自己变得内心坚定,让自己面对艰难更有勇气。”
阿蛮不确定棉花打电话请假时都说了些什么,但刘老师的这份关心,还是让他感动。因为说话结巴,非上课时间,刘老师的话不多,一下子讲这么多话,是很难得的。
阿蛮点点头,又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