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箜喘着粗气,他刚一抬头,发现自己周围密密麻麻地布满黑影,无数双白色的眸子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司徒箜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汗液抹到衣服上,此时的他,抓住铁链的双手绝对不能打滑!
黑影越来越多,好像是被刚刚砸地的声音吸引而来。
公孙沭此时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子,他望向满头大汗的司徒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股铁链上的力道拉着向后跑去。
不知情况的公孙沭一边跑一边询问着司徒箜:“诶诶诶!你干嘛呢?带我去哪呢?”
司徒箜此时为了逃命,才没空搭理他。
跑了一阵,司徒箜面前的黑色愈来愈重,就连鬼火都不复存在。
“碰!”
司徒箜直接撞在一堵厚实的墙体上,他赶忙摇摇头,使自己清醒起来。
公孙沭此时才看到追逐他们的东西,就是白老所说的恶狗。
随后他又望向身前的石墙,喃喃道:“怎么办?过不去了······”
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从石墙上面传来:“接住了!”
司徒箜望着黑压压的狗群,感慨一声:“要是我的那柄枪还在,就好了······”
恶狗群中跑的最快的哪一只已经向司徒箜扑来,此时的司徒箜,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念头,他双手敞开,闭上双眼,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过了几秒,恶狗依旧没有扑到他的身上,司徒箜将眼睛缓缓睁开,他这才发现,那条黑狗被一个长长的东西钉在地上,无法向前移动半分。
一阵微风划过,那个长长的东西上有一撮毛在迎风飘扬!
他看向黑狗,双眼注视着扎在它后背上的东西:中间粗、两头细、一撮红缨在飘扬!
他可以确定,那个东西,是与他一同征战沙场的银枪!
司徒箜向前一跃,伸手抓住银枪的后柄,向上一拽,一抹血光向上掠起!
此时的他,如同当时血战沙场的将军,面对敌军的重重围困,依旧英姿飒爽、义气飞扬!
他右手紧握银枪后柄,左手向上一抬,指向公孙沭,说:“站在我身后,无常!”
此时,公孙沭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黑色铁链,他向后一拉,一个黑色的铁铐子出现在脚边,他望向司徒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静静地靠在石墙上,手里捧着断裂的铁链,嘴里喃喃道:“这样就断了吗?······要平安回来啊······”
司徒箜回头望见公孙沭静静地靠在石墙上,自己也不矫情,双手握住银枪向狗群冲去。
他向前一个横扫,周围六条恶狗随着血光直接倒地。
随后,又有四条恶狗踏在倒下恶狗的身体上,一个跳扑,向司徒箜飞来。
司徒箜望着飞来的恶狗,面容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他左脚向前一迈,手臂向上一摆,连戳三枪。
每一枪都正好点在恶狗的腹部。一瞬间,三道血光如同淅淅沥沥的雨滴向下洒落,而那三只恶狗,直接栽倒在司徒箜面前。
眼看最后一只就要扑到司徒箜头上,他双手握枪,开心地喊道:“还有一只!”
银色的枪尖向上飞去,直接没入恶狗的头颅,面对司徒箜它压根就没有嘶吼的机会。
司徒箜将银枪向狗群一甩,那条恶狗直接砸入狗群,顿时引起一番骚动。
狗群此时已经不敢向前,每一条狗都在原地打着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司徒箜手握银枪,对狗群喊道:“没想到你们如此不堪一击!”
公孙沭见到狗群有此异像,突然想起无常总管吓唬他时所说的一句话:“恶狗岭的死狗可是不死不灭的,如果那个无常不好好工作,吾就将其脱了鬼服,置于恶狗岭,让其玩个痛快!”
公孙沭连忙对司徒箜大喊道:“赶快退回来!那些狗······”
他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倒在地上的死狗缓缓站立起来,它们摇摇头,甩甩身子,随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司徒箜。
司徒箜皱着眉头,看向原本倒下的恶狗,发出一声咒骂。
随后,他直接冲身后吼道:“我在前面撑着,赶紧找路!”
公孙沭一听,连忙向后望去,一堵望不见顶端的石墙阻挡着他的去路。
他此时心急如焚,嘴里不时念叨着:“怎么办?这里哪有路啊!”
公孙沭向后一转,望向远方手握长枪的司徒箜,几个深呼吸过后,对前方喊道:“司徒箜!我已经找到路了,你再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司徒箜手里的长枪微微一顿,对身后喊道:“知道了!”
司徒箜手中的银枪在空中来回穿梭,每一道银色的划痕都留在黑色的幕布上,每条银光都穿过几条恶狗。
枪尖划破苍穹的声音、恶狗倒地的声音、阴风吹拂衣袖的声音以及远方狗群的咆哮声,全部夹杂在空气里,在公孙沭的耳边不断地盘旋。
他抬起头,望向直插云霄的石墙。
对于求生,他原本是没有态度的。
因为,白袍加身。
一时的无常,一世的无常。
自从公孙沭接过一个白色的令牌,他的命运就此被改变。
他不能肆意挥霍时间,不能肆意挥霍感情,不能肆意挥霍思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