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
望着眉花眼笑、忘乎所以的袁逢,又瞅瞅群情鼎沸的一众大臣,灵帝都怀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邸报。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朕漏看了邸报?”
灵帝忙又瞄了一眼手中的报捷文书,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还是不放心,灵帝又将邸报转给了中常侍张让。
“张常侍,你替朕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张让心中极其不情愿,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袁氏得意。
袁术能出任济南相,被表为青州别驾,还是袁逢、何进算计张让得来的机会,让他看袁术的报捷文书,这不是当众打脸吗?
没奈何,灵帝让他看,张让不敢忤逆。
接过灵帝递来的邸报,张让很是敷衍地瞅了一眼,刚想还给灵帝,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咦?”
忙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张让又重新细细阅读一遍。
“噗嗤!”
张让急忙捂住自己的口,朝灵帝躬身请罪。
“陛下恕罪,老臣实在没忍住!”
从张让眸子里露出的神情,灵帝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是殿内的一帮“小丑”搞错了。
“哼,尔等且尽情欢庆吧,一会儿有尔等这群只知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眼绿的时候!”
这么难得的看戏机会,灵帝自然不会放过。
心情陡然大好的灵帝,静静坐在龙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满殿大臣的表演,一点都不觉得坐龙椅如坐针毡了。
“还是陶应让朕舒心啊,虽然朕没有见过他,但他却一次次给朕带来惊喜,既替朕分忧,又替朕打这般‘恶’臣的脸,真让朕解气!”
瞅着满殿大臣一张张不同的丑恶嘴脸,灵帝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丝嘲讽。
“张常侍,再有一个多月就是年节了,下旨,招陶应来京,朕要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股肱之臣!”
张让的心情也变得很好,春光灿烂的脸上堆满笑容,一双阴恻恻的眸子不时在袁逢、何进脸上来回切换。
“正好,托陛下的福,我儿张奉夫妇与大将军儿媳、孙儿皆在平原高唐省亲,有了陶将军一路陪护来京,老臣也就安心了!”
听到灵帝的吩咐,张让立即躬身应承,顺便夹带私货。
……
自诩矜持与身份的何进,没有第一时间向袁逢恭贺。
待众人闹腾得差不多了,何进刚想上去来个锦上添花,忽然眉头一跳,脚步又顿住了。
“不对!”
感觉有点诡异的何进,不动神色地扫视了大殿一周,没有发现异常。
“嗯?”
何进又将眸子转向丹墀之上的张让,瞬间就愣住了。
“袁术立下大功,最不应该高兴的是张让,为何这阉宦在笑?”
担心自己看错,何进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张让脸上的神情,终于不淡定了。
“笑由心生!”
张让的笑发自内心,没有一丝一缕何进想象中的笑比哭还难看的神色,且张让眸子里散射着似有似无的讥笑。
若有所思的何进忙将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灵帝。
此时的灵帝,嘴角勾起,略带潮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刚好被何进捕捉到。
“嘶!”
何进顿时明白了,问题出在邸报上。
“恐怕袁逢这老狐狸是弄巧成拙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何进庆幸不已,差点就被自以为是的袁逢带进阴沟里,被灵帝、张让看了笑话。
“可恨袁逢,可恨袁术,匹夫,竟欲陷本将军于窘境,吾誓辱之,誓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