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的冯霁雯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大爷在外头吃醉了酒,刚被二爷跟刘全儿扶回来,这会儿就在外堂呢。”小仙见冯霁雯初醒神色有些痴忙,伸手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
冯霁雯这回听清楚了。
她边撑着床坐起身,边皱眉道:“好端端地怎么还吃醉了?”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交代刘全提醒和|两句莫要吃醉了酒,是自己多此一举来着。
平日里这么有分寸的一个人,怎么会在随驾出宫前夕还吃醉了酒呢。
小仙也只有苦笑的份儿。
“大爷兴许是今个儿觉得高兴,一时贪杯了吧。”
冯霁雯已披衣下床,将头随意一束,虽看似匆忙了一些,但也并无不妥之处。
她带着小仙来至外堂之时,果见吃醉了的和|歪在圈椅里,和琳跟刘全各自守在一旁。
“嫂子――”
见冯霁雯出来,和琳尴尬地笑了笑。
冯霁雯“嗯”了一声,凝神瞧了瞧坐在椅中的人。
虽没上脸,却也一身酒气。
加之歪在椅子里的模样与往日大相径庭,一眼便能瞧得出确实是醉了的。
且还醉的不轻。
冯霁雯不禁皱了皱眉:“怎么醉成这样?”
她虽不知和|真正的酒量如何,但几番见他与祖父小酌,或是出去同他人小聚,包括成亲当日,她都未见他吃醉过――故而想来此人的酒量应当不算差。
眼下醉得堪称不省人事,得是吃了多少酒?
见得冯霁雯神情,和琳与刘全悄悄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无辜地将脑袋压低了些。
这真不能怨他们。
“是拜都少爷今日瞧着心情不大好,自个儿吃的烂醉还不够,又非得拉着爷一道儿,爷也是不好驳他的面儿……”刘全很不见外地将责任一股脑儿全部归咎到了伊江阿身上。
“是啊是啊……”和琳忙不迭点头道:“嫂子可千万别怪罪……”
他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让冯霁雯倍感哭笑不得。
怎么好像很担心她一怒之下要把他们及和|活剥生吃了似得?
和琳在她没过门儿之前就惧她,她是知道的,可却不知竟是惧到了这种地步。
“偶尔醉一回酒也属正常。”她道:“只是明日你大哥他还要随驾出京,万不能耽误了正事――”话罢便与小醒吩咐道:“去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嫂子不必担心。”和琳忙地道:“大哥纵是醉得再厉害,睡上一觉便什么事儿也都没了,顶多是说些醉话罢了……依我看,这醒酒汤也不必煮了。”说到这里挠了挠后脑勺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半夜怪麻烦的……”
大哥虽是个读书人,但这些年来活的也挺粗糙的。
醉酒一般是睡上一觉就好,醒酒汤什么的,还真没尝过是啥味儿。
冯霁雯闻言失笑道:“还是喝一碗来得好,好歹能稍微好受些。”
和琳又在后脑勺儿抓了两把,嘿嘿笑了笑,郝然道:“还是嫂子细心。”
见小醒往厨房去了,刘全适时开口道:“太太看可要将爷先扶回房去?”
冯霁雯听罢不假思索地点头:“扶进去吧。”
若不然待会儿刘全与和琳走了,她还真扶不动这个烂醉之人。
可当和琳跟刘全合力将和|扶回房去之后,冯霁雯才现一个令人为难的问题――这俩人把和|扶她床上去了。
毕竟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床,他们也没其它选择。
自认为很好地完成了任务的和琳跟刘全没有多呆片刻,便离开了椿院。
不多时,小醒便端着醒酒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