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婚礼的环节可以,但结婚后必须住在家里,还有,让花花住在你屋里。”
繁文缛节可以没有,但是她的小曾孙孙必须有……
褚淮生没说话,老太太便当他是默认了。
为防夜长梦多,已经等不到十九号,最终在老太太的坚持下,两人当天就领了证。
看到钟禾捧着大红本本来到褚家,梁秋吟登时觉得天都塌了。
她上楼立马哭唧唧的给儿子打电话兴师问罪:“淮生,你怎么答应我的?绝对不会向你奶奶妥协,可现在算什么,连证都领了,你是忘了褚茵的前车之鉴了?褚茵……”
褚淮生本就心情郁结,又听到母亲絮絮叨叨的哭声,顿时心里更加烦躁:“妈,你拿褚茵跟我比什么?我们俩性质一样吗?她是嫁给了爱情,我只是出于孝义。”
“爱个屁,她那是一时冲动,现在早就后悔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把自己饿死吗?”
“她那都是装的,她就是料定你吃她这一套,才敢有持无恐……”
“真的也好,装的也罢,我赌不起,奶奶这个岁数了,我能尽一天孝就尽一天,只要她老人家高兴,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梁秋吟听到儿子这样说,心情忽然就没那么难受了。
对啊,胳膊虽然拧不过大腿,但老太太还能活得比她长久?
八十往上的人了,还能再活几年?她就且忍忍吧,等她真正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到时那个碍眼的村姑,有多远给她滚多远……
钟禾盯着墙壁上的挂钟,两个眼皮快撑不住了。
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她自然没有忘记某人说的以丈夫为天的原则,拖鞋她拿好了,茶水她也倒好了,可眼瞅着都快十二点了,上帝却还没回来。
正纠结着要不要先去睡时,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立刻嚯一声站起来,在褚淮生进门时,把两条胳膊笔直的向他伸了过去,要不是手心朝上,看起来还真像个僵尸。
“干什么?”
褚淮生呵斥。
“帮你挂衣服。”
他看智障一样的看她,愚弄的话居然也当真?果然是个无脑的蠢货。
看也不看她,径直上楼,钟禾蹬蹬蹬跟上去:“咦,你不喝茶吗?茶都给你换了好几拨了,还热呼着呢。”
到了褚淮生门前,钟禾的心跳开始有些凌乱不安,难道真要跟他睡一起吗?
事实再次证明,她又想多了。
跟着褚淮生进房间,一条毛茸茸的小狗突然窜出来,“怎么会有小狗?”
她惊讶的蹲下身。
“别碰它。”
嫌弃的警告,钟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站了起来。
褚淮生径直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拽了条毯子出来,然后找了个角落,把毯子往地上一丢:“今晚你就睡这里。”
钟禾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圆,半响才不可思议的问:“这什么?狗窝吗?”
“爱睡不睡。”
视线去寻觅刚才的小狗,却见小狗已经跳到了柔软整洁的大床上,正以慵懒之姿朝她这边望。
“你的狗爬到床上了。”
“我有眼睛看得见。”
“你不是有洁癖吗?
“我的洁癖只对人不对狗。”
“……”
钟禾的心裂掉了,虽说对这强扭的婚姻不抱任何期待,可这也太羞辱人了吧?
“褚先生,你这么对待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娶了你,就说明我善良,别不知好歹。”
“……”
这就是她的新婚夜,去他妈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过得还不如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