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禾一晚上没睡好,她很懊悔自己说了句画蛇添足的话,导致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褚淮生当时明明已经动摇了,就因为她一时嘴贱,定是让他误会她还有什么企图,结果最后什么也没表态就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拿着枕头正郁闷的敲打着脑袋时,房门突然被咚咚敲响,她赶紧翻下床去开门,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花花小姐,少爷让你去他房间有话说。”
去他房间?
钟禾那颗小心脏跳的嘞,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直接越过传话的佣人蹦跶了出去。
来褚家十几天了,还从没进过褚淮生的房间,现在直接就传她去房间说话,那是不是代表……
事实证明代表她想多了。
到了褚淮生门前,看门是虚掩的,她脆生生喊了声:“褚先生,我进来啦!”
呼啦一声拉开门,一只脚刚抬到半空,“就站在那里说话。”
“……”
脸被打的生疼。
褚淮生站在卧室的中央,慢条斯理的扣着衬衫的纽扣,看也不朝她看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生硬面孔:“昨晚我考虑良久,觉得你的话不无道理,既然我家老太太喜欢你,想把你留在身边,为了她,我可以娶你,但是你记住,这桩婚姻无关爱情,不过是为了,顺应我家老太太的心。”
钟禾立刻小鸡啄米:“我懂。”
“懂就好。”他睥睨过来一道警告的眼神:“懂就不要有任何妄想,我褚淮生的妻子,可不是好当的。”
“一定!”
“虽然这婚姻只是虚有其表,但你既进了我褚家的门,便要恪尽职守,以丈夫为天。”
前面答应的干脆,到这里被唬住了。
我的天,以丈夫为天?你脸咋比天还大呢?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只能虚与委蛇:“应该的,但能不能给个温馨提示,怎样以你为天?”
“我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要把拖鞋给我拿上,衣服给我挂上,茶水给我倒好。”
钟禾盯着他那张比天还大的脸,真特么想说一句,你娶个保姆好了……
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又不是真跟他长相厮守过日子了,何必较真呢。
待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拿拖鞋砸到所谓天的脸上,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都没问题的话,你可以走了。”
褚淮生的视线落到她光裸的脚上,眉头拧了拧,赤着脚到处跑?
乡野蛮妇。
钟禾飞奔着跑下楼,跑到老太太房间,喜出望外的对床上躺着的老人说:“奶奶,他答应了,您孙子答应了,答应娶我了。”
“真的?”
老太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真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您先起来吃东西,您边吃我边跟您说。”
“嗳好好!”
钟禾正喂着老太太吃粥时,褚淮生的身影冷不丁出现在房间内。
老太太一口粥呛住,咳了老半天,才抬起头尴尴地朝孙子望去:“淮生……”
“不绝食了?”
“呵呵,不绝了。”
褚淮生漠然的扫了眼钟禾,当着她的面宣布:“我答应这门婚事,但是我有个条件,除了让她的名字出现在户口本上,一切关于婚礼的环节全部取消。”
老太太僵住,钟禾立马表态:“没关系,没关系,那些都是形式,有没有无所谓。”
本来就不是真的来嫁人的,越省事越好,她求之不得。
老太太知道孙子退让到这一步已是不易,尽管心里不满,但也没有过分要求,不过仍然态度坚定的说:“你有条件我也有。”
褚淮生蹩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