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失去了联络如此之久,他们又怎么会很好?不过也不算糟就是了。”看到这丫头失态之余,失去了那种智珠在握之感,杨广心内有点奇异的感觉,竟然有一丝微小的快感。
萧晴哪里知道杨广心里头的弯弯翘翘,只心底里头长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是一件极好极好的消息了,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时间甚至以为他们可能已离开人世。好忽然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阿摩他应该是曾为这些事操心不少,自己竟自他出现后便一直没有问过,是不是有些那啥了……“你呢?你这四年又过得如何?”有些不好意思的挤了这句出来后,脸腾的一下就热了……热个什么劲啊,这该死的脸。
“我这四年……找得你好苦啊……”看着丫头腾的一下红了的脸,心中感慨,别的他都不想多说,只有这一点想让她知道。
冲锋陷阵,殚精竭虑,身先士卒,这些都是他的事,是他应该做的。然而他最在意的是,他还有一件应该做却没有做好的事,自己重要的人没有保护好。甚至没有及时的将她找到,她甚至因此有一长段的日子过得其是辛劳。而且这都还是由于自己当初思虑不周所造成的后果。
“丫头……”他大手轻轻将她被风吹得落下的几丝发鬓的发挂回她的耳后。将心中的道歉咽下,又自咽喉转了几转,终于道:“对不起……”。越是在意,越是得说。必须说。
与陈国的大战,初时苦无战法,是这小丫头为他想的战略雏形,让他轻易的在军队无甚捐伤的情况下取得了南陈。无法融入军中,是这小丫头教的他办法,让他得以成功融入,并进而将军队经营成铁板一块,在军中取得难得的威望。江南道工作难以展开,是这小丫头教他选人的方法来找出人才帮他将江南道治理得井井有条,明白了事情要做成,并非只能他自己亲历亲为。一桩桩,一件件,可以说,他的所有成功,都离不开丫头的帮助。
太多的谢,已不是一个谢能代替。然而在他成功的时候,身边没有丫头。
他欠她。等万事皆成时,回头一望。已过四年。曾经交错而过,曾经过门不问。阴差阳错。太多的欠,还不了。却能用一句话让她明了,他一直记在心里。
以手指轻碰了碰她头上的那只团凤钗:“我给你要回来了。”那不仅仅是一只钗。里头含有很多别的。有很多想说的,却不必多说。“一会我跟母后说说,带你去杨州去玩玩。你闷在这宫里头两年多,怕是快闷坏了吧,先说啊,我也不保证真能说服母后,许是一天就可以带你出去,许是一年也未必可以,到时可不能怨怪于我。”
要想让丫头安心,也想让伯父母安心,让他们相见这是最好的办法,杨州事多人杂,初始执政,他也不可能总是跑回长安,如果能将丫头带去扬州,则最是理想不过。希望母后能恩准。这一日,他足足在宫中盘桓了两个时辰方才离开。
在过后的日子里,杨广很多天都没有再来,萧晴日复一日的等着消息。反道是那几个小家伙天天的过来她的屋里头。自己画画不能静心,萧晴便一笔一笔的教这些孩子画画,练字。那三个孩子与自己不一样,都是要上学堂的,在被自己的老师教了整整一个上午后,还乐此不疲的跑来这里让自己操练,萧晴都觉得没法理解这些好学孩子的心了。特别是阿昭,认真起来,能将一个弧度反反复复的练个许多遍。小杨姑娘却是很喜欢听些战国或三国的小故事。最小的那位没事就爱腻在她的身边,也不做什么,就牵着她的裙边,走哪带哪……哎,怎么提前做妈的感觉。呃,貌似自己还真是那两小男孩子他妈。
一想到这个她就不禁有些小郁闷,怎么就这样了。阿摩有孩子她是知道的,早在多年前他就跟她说起过,然后在吴州住着的时候,他还跟她说起过他那侍妾给他又留下一个男孩子后难产死去了,当时他还很是伤心来着。这阿昭与阿孩,应该就是她那侍妾留给他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