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轩笑道:“此番你早就预料到了?”
方泽生说:“相差无几。冯太守那天的反应,加之番邦使臣入京,确实让我猜到了一些。”
付景轩问:“你认识那位北域王子?”
方泽生说:“不算认识,倒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他精通茶道,一直想与我朝茗士较量切磋。想来这次也是他主动跟天家提出来的,毕竟你我只是小小茶商,除了茶事上面能得天家青睐,别的事情不会有太大的功勋。”
付景轩说:“那在人选上面你如何打算?”
提及这事,方泽生又不出声了。
付景轩问:“那位北域王子多大年岁?”
方泽生说:“应该与你我同辈。”
“如此便不能搬出长辈们前往了?同辈之中,胡若松必定不能去,陶家的小辈和蒲凌的技艺相差不多,去一个就行,胡云杉近日技艺看涨,倒是可以代替他哥过去历练一番,陶先知也能跟着过去,不求其他,探探番邦人的口味,没准还能做成一笔大生意。”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方泽生刚要开口,又听付景轩说道:“再算我一个,如此,这四个人不就凑齐了?”
方泽生忙说:“你怎能去?”
“我怎不能去?莫非番邦茗斗没有品茶局?”
“自然有。”
“若是有,除我之外,还有更好的人选?”
方泽生不情愿地拧着眉,与付景轩对视半晌。平辈之中,能在品茶局上赢过付景轩的当真找不出半个,即便是他,也仅仅与付景轩对个平手,甚至有时还会输上半盏。
“总之......你不能去。”
“为何?”
方泽生难得强硬:“不能就是不能,哪有那么多理由。”
付景轩气笑了:“你找不出其他人选,又不许我去,是准备直接认输,丢了天家脸面?”
“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总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罢?”
方泽生忍了忍,“北域天寒,一年之中小有九个月都在下雪,你那样怕冷,倒时躲在被子里不吃不喝,谁去管你!”
付景轩眨了眨眼,忽而想到他这些日子常常眉头深锁,原来竟是在担心这种问题?不禁笑道:“大当家与其担心这事,不如好好想想,我若前往北域便要跟你分别一年。”
这自然也是一方面,但相比他在路上受苦,分别到不足言道了。
“我再考虑一晚,或许还有其他人选。”
“不用考虑了,除我之外,没有合适的人选。”付景轩起身将他抱在怀里,“我保证吃饱穿暖,不会让自己冻着饿着。”
方泽生还是不大情愿,本想推开他,却听他极为认真地说:“我若去了北域,只有一事挂在心上。”
方泽生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付景轩说:“你我成亲多时,还未行周公之礼,让我再等一两个月兴许还行,若是再等一年,怕是等不及了。”
方泽生没想他突然说起这事,耳根飘红,结结巴巴道:“青,青天白日。你,你休要口无,口无遮拦。”
付景轩“噗”地一声笑起来,抵住他的额头,大方道:“我想与你亲近,你看今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