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四周地那些乱兵看他们势孤,难免也有借着人多势众。要争个泼天之功的意思,可是无人居中指挥策应,只乱糟糟挺着兵刃往上冲,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二人一枪一戟,纵横施展。两道寒光相融相联,配合得竟是天衣无缝,隐隐形成一道无可逾越的屏障。足以将任何试图侵入地生命绞杀毁灭。
转瞬之间,二人马前已是伏尸处处,四面八方却倏得响起无数欢呼之声。二人都是一愣,举目四望,却见已经冲杀到近处的秦军,人人望着他们激动地大声欢呼,这欢呼之声,如山呼海啸一般。震动人心,转眼间,还在远处后方地秦军,也都齐声呐喊欢呼起来了。
二人莫名其妙地互看一眼,闹什么呢?咱们现在还没赢吧。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他们两个完全不自觉,更不明白。无数秦军遥遥望着他们二人时心中的感受。
看着秦旭飞地金甲红袍在这战场上,灿烂夺目得叫人转不开眼睛,看着方轻尘的白马银甲,一点点被鲜血染透,似闪电一般,穿越了大半个战场,直到与他们的殿下双马并骑,再不分开。
看着那一枪一戟,如魔神般展现的力量,看着那敌人的万马千军,在他们二人马前,却只如蝼蚁一般,再无光彩。
这时,秦军们心中涌起地,是骄傲,是兴奋,是激动,是数日激战之后的轻松,是数日急行军之后的释然!
所有的努力付出后,得到成果的快意,便在这一刻,完全迸发了出来。
他们肆意地大喊,放声地呼号,用那从胸膛里发出地吼声来表达这样的心情。
这种感受,方轻尘和秦旭飞两个一时间还体会不出来,可是,四周的燕军,吴军,卫军,却出奇地明白过来。
遥遥望着略有些茫然地那两个恐怖地战神,本来还试图一拥而上的乱兵们,这时已被同伴的惨烈而迅速的死伤给震得有些胆怯心惊了,再听得秦军如斯欢呼,人人都感到沮丧颓废,他们不曾拥有这样让他们为之骄傲的战神,他们也没有如此可以跟着主将,百死不悔的勇气。
军心已乱,没有人再试图向他们两人进攻,而秦旭飞倒还不忘了出手斩杀不幸经过他身旁的兵将。方轻尘看出危机已过,却是好整以暇,随便挥几下银枪摆摆姿式也就罢了,尤其是对逃跑的燕军,放水放得更是极之明显,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片刻之后,两支秦军,终于完全汇聚在了一处。这一场突袭,胜局已是大定。
这一场混战,卫军死伤竟有四万有余,吴军伤亡也有将近两万,只有燕军,虽然腹背受敌,但是阵型未乱,损伤不过数千人。
他们胜是胜了,可其实也不过是惨胜。秦旭飞地兵马就不用说了,方轻尘所带的秦军也是几天几夜奔袭而来,此刻人人都是强撑着疲惫之体在硬扛,连衔尾追击败逃乱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嘴里呼喊高叫罢了。
他们的人数,远远比联军要少。如果如果守后阵的卫军能稳住阵脚,如果吴军不因粮草心乱,如果燕军能一直坚持到最后,只怕连方轻尘带来地人在内,最后也还是要困死在这里。
联军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完全退走。
而方轻尘和秦旭飞的军队至此才能集结在一起,清点一下人数。众将自然而然,全都集结到了秦旭飞和方轻尘周围。
大家彼此微笑着招呼,尽量想做出战胜后高兴地样子来,只是,看到身边缺失了的无数同袍,神情间的沉重,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
方轻尘领来的这支人马,当然都是秦旭飞的手下,虽说一路上令行禁止,都听方轻尘的安排,此时此刻,却是没有人再等方轻尘的命令了,纷纷下马拜倒在秦旭飞马前,人人神情激动。
祁士杰颤声道:“殿下,幸亏你安然无恙,我们这一路赶过来…………”这在数十万大军中冲杀,至今一身伤口还没有包扎的硬汉子,只说了这么短的一句话,声音就哽咽起来,一时再不能继续下去。
其实不用他说,秦旭飞也能想到,他们急行军赶来救援的这几天,该是何等地忧虑,何等地焦急,心中感动,口中却只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他安慰过祁士杰两句,却又抬眼看向了在旁闲闲袖手的方轻尘,神色之间尚有一分犹豫,似要开言,最后却又只笑了一笑,身体却似乎微微有些摇晃了。
方轻尘耸耸肩,哼了一声:“没关系,你可以昏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秦旭飞已是身子一摇,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之声,无数双手伸过来扶他,秦旭飞却已经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耳边最后听到的,只是一声低笑:“不要紧,他只不过是太累了。”
方轻尘冷眼看着秦旭飞跌落马下,四周秦将急得脸色苍白,他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就秦旭飞这种性子,这几天的苦战,肯定仗仗身先士卒,阵阵一马当先,一个人硬顶了联军最强大的攻击。别说他是个凡人,就算是小楼中人,一天又一天这么撑下去,也是要吃不消的。
他能一直支持到现在,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天还能纵马横戟,他的军心就不会乱,他的士兵就可以多活一天。
如果没有自己的这支援兵,秦旭飞也许还可以神奇般地再撑个三四天,照样如战神般,神勇无敌。然而,此时此刻,危机一去,一直紧绷的身心松驰下来,他当然是要撑不住了。
方轻尘有些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心中腹诽:“都这样外强中干了,刚才还敢跟我逞强,简直是不知死活……”原是想骂秦旭飞的,没想到,他心里才嘲讽了一半,忽然却觉得自家的胸口一阵发闷,脑子发晕,眼前发黑,呼吸莫名地紧促,而额上脸上,忽然热得出奇。
他这才记起来,自己也是四天四夜不眠不休了。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再这么疯狂一透支,要想那旧伤和剧毒不一起乘机发作,怎么可能。
要说外强中干,他和秦旭飞还真是谁也没资格笑话谁。
咬了咬牙,他莫名其妙地低骂了一声:“秦旭飞,你这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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