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轻轻抚过她的小脸,他弯下腰,在她额角轻轻亲了一下。
心头涌起一阵锥心的甜。
难怪这小孩子这么喜欢他,原来是自己亲生的。
看来之前做的那几次亲子鉴定,全都被南婳动了手脚。
被她骗了那么多次,可他却生不起气来。
谁让他爱她呢。
爱一个人就得包容她的一切,原谅她所有的过错。
南婳洗完澡,换了一件淡蓝色真丝睡袍走进主卧。
听到她的脚步声,霍北尧站起来,跟到主卧,对她说:“有男士睡衣么?我也要去洗澡。”
南婳扫他一眼,“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霍北尧低嗯一声,眉眼沉沉地看着她,“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没有。”
霍北尧轻笑一声,“那我洗完什么都不穿好了。”
南婳拿一双秋水眼冷冷翻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走到床前,坐下。
她拉开被子,抬腿上床。
霍北尧忽然瞥到她大腿内侧好像有一道疤痕。
他心里一阵揪痛,像被刀剜了一下,抬步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腿。
果然是一道深深的狰狞的疤痕。
视线下滑,落到小腿内侧,也有。
他心爱的女人,他曾经捧在掌心当成宝的人,因为那个陆逍,因为那个该死的滚蛋,变得支离破碎,浑身是疤。
怒气一下子涌上心头,火蹿上房顶。
他倏地站起来,就要走。
“你要干什么?”南婳问。
想到她肯定会阻拦,霍北尧又坐下来,强压怒意,抬手轻抚她的脸颊。
他眸眼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勾唇淡笑,声音调柔说:“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了,明天早上有个会要开,得早点睡。明晚我带睡衣过来找你,不要赶我走。”
他伪装得太好,南婳以为他已经打消了去杀陆逍的念头。
心里巴不得他快点走,她朝他摆了摆手,“走吧。”
出门。
上车。
霍北尧调头,直奔城郊那套别墅而去。
一路风驰电掣。
抵达别墅。
霍北尧下车。
两个黑衣保镖齐刷刷迎上来,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霍总。”
霍北尧俊脸阴沉,吩咐道:“取两把剑来,再打印一份生死状,把陆逍带上来。”
“好的,霍总。”保镖们分头去行动。
没多久,陆逍被押上来。
剑和生死状摆在桌上。
霍北尧冷冷扫他一眼,下颔指了指桌上的生死状,“签了。”
陆逍看了看那两把明晃晃长约一米多的佩剑,又看了看A4纸打印出来的生死状,什么都明白了。
他勾起一边唇角邪邪地笑,“这玩意儿没有法律效用,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没必要因为我这样的烂人,毁了你霍总的大好前程,你要是毁了……”
话未说完,眼前寒光一闪。
霍北尧手握长剑,剑尖直指他的脖颈,薄唇微启,冷冰冰咬出两个字,“签了。”
陆逍垂下眼皮,看了看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略一犹豫的功夫,一阵刺痛传来。
鲜红的血滴落到剑尖上,疼得他耳鸣眼花。
“好,我签,我签。”他拿起笔,唰唰几笔签好。
霍北尧用剑尖指了指桌上那把剑,俊美面孔沉得能拧出水来,命令道:“快点!”
陆逍弯腰拿起剑,四下看了看,“怎么没有护身穿的金属衣?”
霍北尧轻嗤一声,“你当是参加击剑比赛吗?没直接弄死你,就已经给你很大面子了,别磨蹭!”
陆逍手握长剑,忽然就朝霍北尧心口位置刺去。
霍北尧迅速偏身避开。
手腕一转,一个剑花又快又狠地朝陆逍右手臂上劈过去。
陆逍猛地躲开。
可是他再快,却不及霍北尧的剑快,右手臂硬生生挨了一剑,鲜血涌出来。
手里的剑“叮”一声落到地上。
他强忍疼痛,刚要弯腰去捡。
眼前忽然银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刀凿斧削一般纷纷刺到他的肩头,腹部和大腿上。
刀刀入肉。
速度快得像闪电。
他痛得浑身抽搐,头晕眼花,毫无招架能力,倒在地上,抱着头,吃力地躲闪着。
身上生生挨了三十多刀,却没一刀致命的。
他疼得死去活来,一心求死,却死不了。
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看向手执长剑,一身杀气的高大男人,扯起唇角,艰难地笑了笑。
他乞求:“杀了我吧,霍北尧!给个痛快的!有种你就杀了我!这辈子能睡到你老婆,我知足了!”
心底的伤疤被剜出来,愤怒像沙尘暴一样向霍北尧空袭。
他气得下颔骨一瞬间绷紧,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举起长剑,就朝陆逍的心脏位置猛地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