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爹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你家文怡算是遇上贵人了,陶县令还有一个什么尚书大人慧眼识才,他看中文怡了,当然会帮助文怡的啊,朱嫂子,钱的问题你就别担心了。”
家里为了建房已经动了竹沁的库银,兰香与骆攻略所送的钱财已剩余不多,现在唯一没有动用的是世伯徐茂的银子,这个银子现在还不敢挪用,文怡从门里走了出来,说道:“郑老爹,这书我看还是不读了吧,我在芙蓉酒楼当小二蛮好的。”
郑老爹知道文怡的担心,说道:“听说你去县城读书不用钱,嫂子和文强的经济来源我也考虑了,先购置做豆腐的工具,教会文强走豆腐,你白天读书,下午及夜里帮着芙蓉酒楼做点事,也就是半工半读吧。这样你看可好?”
朱母这才展开眉头说道:“希望他有个做官的命呢,我们苦一点就苦一点吧。”
穷人有穷人的打算,按照郑老爹办法倒也能将就过活,文怡已经跟着文怡做了好些日子豆腐,做起来上手很快,文怡将家里安排妥当,眼看就要上学了,朱母桂氏将家里老母鸡要拿到街上卖也想给文怡添置一些东西,文怡刚好从酒楼回来,接过母亲手上的母鸡,放在地上,说道:“买了都可惜呀,它每天一个鸡蛋,给你补身子。”
“我的儿呀,你读书重要还是一只母鸡重要,你到县城去,笔墨纸砚倒是要用吧。”朱母忍不住埋怨一句。
文怡微笑着扶着母亲回房,说道:“娘,我正是与你商量县城读书的之事,我口袋还有些钱,笔墨纸砚还无须你担心,过了年就是县试,然后俯试、院试,明年还有秋闱。这条路子倒也艰难之极,既然全家老少都要求我读书,孩儿当然会尽力而为的。只是孩儿担心母亲身子。”
朱母笑道:“我前些日子吃了你的药,已经好了很多,不碍事了,你明日就去读书吧。”
次日一清早,文怡也起了个早头,穿上一套儒衫,头戴儒巾背着一个书箱子,牵着白马,便出了村口,朦胧中见一个少女拦住去路,文怡从马背上跳下来,见是蕙兰,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裹,用她含有五分的童音说道:“文怡哥,你这是去县城读书吧?”
文怡点点头。
“这个给你,里面是笔墨纸砚。”
“哥哥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不过哥还要麻烦妹妹一件事。”文怡接过包袱,欲说还休的样子。
“文怡哥,什么事情?”蕙兰倒是非常爽快。
“我娘这段时间身子不太好,有时间,你帮我看看她。”求人之事总是难以开口。
“嗯。”蕙兰坚定地点点头,心想你的就是我的,你娘将来便是我娘,用不着这么客气。
进了县衙,黑漆漆的大门已然敞开。陶县令命人将文怡接到其办公室,盯了文怡半天,心说你这混小子不知是祖宗葬在什么风水宝地,弄得当今正三品尚书大人对你青眼有加,想必是块读书的料。他淡淡一笑道:“我们宝庆人才济济,学院今日有新添一位才入。来你随我到学堂来。”
学堂就在县衙后面不过二三百步路程,这陶县令还是懒洋洋的登上了一两马车,文怡骑着马匹跟在后面。
未到教室,就听见朗朗读书声一片。
文怡见陶县令将马车停在教室外面空地上,于是将马儿拴在一个大树上,搬起书本及笔墨纸砚,跟在陶县令的后面,教室门口已然张贴着一张横幅,欢迎新同学。进了教室读书声戛然而止,个个举着苍鹭式的头仰望着。里面一个先生合起书本,笑着迎了上来,想必他已然知道今日要新增一名学员了。
陶县令将文怡扯到身边,在讲台上笑着对大家说道:“列位,今日本县令给你们介绍一位新来的学子,姓朱名文怡,家是花桥的。他虽然是后来的,各位学子倒是呀发挥团结互助的精神,帮助他适应适应一下新的生活。”
接着下面便是一片掌声,“欢迎新同学!”
陶县令然后和颜悦色地指着那位先生对文怡说道:“这位是孟先生,你的老师,有什么不懂得的尽管向老师请教,虚心好学,不耻下问。”
陶县令后面这一句话说反了,不耻下问指的是向学识水平低于自己的人求知。
孟先生听了,耳根都红了,我**,你身为一县至尊,“不耻下问”用在什么对象你都弄错了,像什么话。这样的场合他不好去分辨,装作更谦和。
陶县令说了开场白,便离场了。
孟先生安排文怡坐下,便抑扬顿挫年期书来,孔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下课后,一群同学围住文怡,也有几个人认出文怡来,其中一个人大声说道:“文怡哥,你回来了?”
文怡一看,原来是黄衫,二人相见满脸惊喜,几个与黄衫相好的纷纷也围上来。
,文怡便纷纷介绍,文怡指着一个穿着绸缎的小青年,说道:“这位便是青衣,我叫黄衫他叫青衣,我们二人依依不舍。”说罢二人哈哈大笑。